初春,萬物複蘇,嫩綠的小芽從枝條抽出,迎接新生的季節到來。


    鼓舞著無數學子的號角聲再次響起,一列列學子魚貫而入,穿過龍門橋,直至太和殿。


    初春的陽光披撒在每一個考生的身上。


    劉自黔也隨著人群前進,看到高台之上的宋沛年,對他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還行了一學子禮,宋沛年回之淡笑,微微頷首。


    他日思夜想的,終於得償所願。


    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但是他確確實實幫到了他,幫到了天下寒門學子。


    君子論跡不論心,他是真正的君子。


    在場的有去年參加過科考的,也有因為陳太傅等人而缺考的,甚至還有許多往年未參加過殿試的學子,不過每一個考生學子此時此刻內心都是無比激動的。


    他們感覺,從此時此刻開始,他們的人生將要迎來一個全新的變化。


    小皇帝一身明黃龍袍端坐在前方龍椅之上,待到翰林院學士前來遞話,這才疾步朝著前方走去。


    這一屆科考之人,小皇帝寄予了厚望,在場之人,大多都是身家清白之人,為了這些人能夠順利參加科考,小皇帝還開了自己的私庫發了不少的補貼。


    先是說了一會兒場麵話,接著又大聲道,“諸位考生,你們都將是我朝的棟梁之才,寒窗苦讀幾十載,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才站在了這裏。朕在此向各位考生承諾,這次的殿試定會公平公正,同時未來的每一場科考都會公平公正,不負往來聖賢,不負天下學子!”


    不知為何,人群中有些考生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他們的家境並不好,有的舉全族之力才支撐到了現在,個中辛酸苦辣唯有自知。


    科考,是他們改變自己改變家族唯一的方式。


    但以往,他們連一個最基本的公平都求不到。


    現在,烏雲終於散去,天亮了。


    眼見小皇帝還要他的長篇大論,宋沛年在下首忍不住微微咳嗽了一聲,小皇帝這才悻悻收場。


    這小皇帝幾次演講過後,都有了搞傳銷的氣質。


    等到考生在殿內答題時,小皇帝興致又上來了,眼睛瞪得像銅鈴,將在場的每個考生掃了一遍,還是陸學士隱晦提醒,小皇帝才收斂了一些。


    宋沛年隻是簡單走了一個過場,轉了一圈之後就準備處理他手頭上的事了。


    剛走至半路,宋沛年就撞到了戶部尚書關自州,往日一看到他就躲的小老頭,這次一看到宋沛年就朝他露出十分和藹的微笑,整個人顯得賊眉鼠眼的。


    “關尚書今日心情不錯?”宋沛年笑著問道。


    關尚書來回搓著自己幹巴的手,又雙手合十緊握停在下巴的下方,笑眯眯道,“托宋大人的福,近日國庫入了幾大筆銀子,戶部不再捉襟見肘,賑災的銀子軍餉什麽的都有了,老臣的頭發都少掉了不少。”


    說著指了指他已經快要禿完的頭頂。


    “倒也不是托本官的福,怪隻怪陳太傅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宋沛年笑著慵懶道。


    “對對對!都怪那陳太傅作惡多端,這不報應就來了?一手遮天,罪不容誅!長公主也是,臣早就看不慣她了,還有我早就看那馮家的不對了,往年馮閣老在的時候就可見端倪了,一家子囂張跋扈...”


    關尚書就逮著陳太傅馮偉常還有長公主等人咒罵,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說到激動之處,就像是恨不得拿起一把鐵揪去墳地裏挖屍,然後挖出來鞭。


    宋沛年打斷了關尚書的慷慨激昂,挑眉問道,“關尚書找本官可有事?若是閑聊的話,本官今日不得閑,還有要事處理。”


    關尚書有些尷尬地收回了咧開的嘴角,也不說話,伸著個脖子東望望西看看,待確認周圍無人時,才搓著手賊兮兮說道,“昨兒個穀大人家的小兒,聽說在花樓裏一擲千金,足足撒了一萬兩銀子呢。”


    說罷又東看西瞧,接著道,“還有前幾日,楊大人家的一個庶子,就搬空了珍寶閣,嘖嘖,那得花多少銀子啊...”


    宋沛年見關尚書一副想想又不敢想的模樣,哼笑道,“所以呢?關尚書想和本官表明什麽?”


    “額、額,其實也沒什麽,老臣就是給宋大人你聊聊天。”關尚書擠出一抹笑。


    才怪,他仇富,他眼熱,那些蛀蟲們都是貪汙來的銀子,他想要宋沛年去將那些貪官們都抄家了。


    停頓了一會兒,見宋沛年不接招,隻盯著他看,關尚書又硬著頭皮道,“就是吧,馬上就要春耕了,這農事可是大事,又得費不少的銀子...”


    說完抬起他那雙小眼睛打量著宋沛年的反應。


    宋沛年忍不住冷笑一聲,“國庫的銀子該如何花是關尚書你的事兒,至於多與少,夠不夠,本官可管不著。”


    天天抄家,他倒是笑著拿銀子,他自個兒府上都快要被捅成馬蜂窩了。


    “是是。”關尚書連忙點頭,見宋沛年就這麽杵在自己麵前,撓撓頭側開了身子。


    宋沛年側過身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關尚書與其打量別人口袋裏的,倒不如好好查查內務府,到還有幾分收獲。”


    關尚書目光一閃,接著又笑道,“這內務府又不歸老臣管。老臣怎敢伸手?”


    “那這就是關尚書你的事兒了。”


    宋沛年扔下這句話就走了,關尚書一個人留在原地,收起了一貫的笑,麵上一片思索。


    逐一跟在後麵,低聲吐槽道,“那萬事不管,片葉不沾身的老家夥現在倒是管起事兒了。”


    難道是怕被今日的考生擠下去?


    宋沛年聽到逐一這麽跳脫的話,忍不住一笑,“人總是會變的嘛。”


    接著又看著逐一,直到將逐一盯得發毛,宋沛年才幽幽說道,“我怎麽記得你今兒個當值?跑到這兒來幹什麽?”


    逐一尷尬一笑,“這不是我見主子你一個人,怕你遇到刺殺了嘛。”


    說完就偷偷向後移了兩步。


    宋沛年冷笑一聲,眼裏盡是威脅,“後日我要查你最近的政務,若是沒有處理好,你就等...”


    “主子,我想起我還有個事兒還沒有做完,就先告退了!”宋沛年還沒有說完,逐一立馬轉身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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