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出逃,監獄大火,天子震怒,整個京城人人自危。


    小皇帝再次得知虎賁軍沒有抓到司格的時候,忍不住將禦案上的奏折文書等掃翻在地,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麽宋沛年直接就毒殺陳太傅了,真的避免了很多意外的發生。


    拍著禦案大聲吩咐,“給朕全城搜查!另再派一隊人馬攔截城外各大驛站進行搜查。”


    宋沛年到的時候,小皇帝氣還沒有消,周邊侍奉的人全部都被趕了出去,隻留他一個人在原地生悶氣。


    宋沛年看著滿地的狼藉,以及地毯上被墨汁浸染的髒汙,忍不住道,“還沒有消氣呢?”


    怎麽看著這麽假呢,前兩日都知道趁亂遞消息到塞外了,現在又演上了。


    小皇帝眼尾通紅,根本就不想多說,他根本就不懂,所有人都在背叛他,都在背著他搞小動作。


    他以為的,根本就是他以為的。


    宋沛年繞過地上的那些狼藉,又尋了一把椅子坐下,淡淡道,“現在就受不了了?人心本就是多變,習慣就可。”


    人隻有自渡,不想過多關注小皇帝自覺被背叛的崩潰中,隻道,“楊仲可答應上京了?”


    “答應了。”


    宋沛年也沒有詢問小皇帝許了楊仲什麽好處,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宋沛年不想過多插手。


    隻是又問了小皇帝對於新的九門提督還有吏部與兵部尚書可有人選。


    小皇帝對於這個提問久久不語,他很想要趁機安插自己的人進去,但是他手上確實無可用之人,於是回道,“老師你可有人選。”


    宋沛年心中確實已經有了人選,於是回道,“九門提督需要安插一個皇上你信用的將領,現在無可用之人,可以先空著,看看之前的將領是否能勝任。至於吏部尚書,臣確實有了人選,安之臨當了十幾年的吏部侍郎,順勢提上去也是合情合理。而兵部尚書的話,臣倒是舉薦周合,皇上你覺得如何。”


    小皇帝心裏百轉千回,安之臨是宋沛年的人,但是他推舉周合倒是奇怪,周合是周通義的親爹,平日裏也沒有露過什麽鋒芒,此外周家與他外祖宴家也是不合的,難道宋沛年又和裴安那邊有了新的交易?


    宋沛年輕輕敲了敲禦案,“周合雖然平時不顯,但帶領的幾次大小戰都完成的很是不錯,排兵布陣或是用兵調度都很是不錯,應當可以勝任兵部尚書一職。”


    小皇帝默然,但是又不得不聽宋沛年的,於是便點頭表示讚同。


    反正宋沛年想要謀利就謀吧,至少明麵上還看得過去,再一個他是真的黑吃黑,自個兒反正還樂見其成。


    ----


    陳太傅再加上兩部尚書紛紛倒台,接著是轟轟烈烈的科考,還有承德貪汙一案血流千裏,緊接著又是朝廷從一品大官貪汙枉法被定罪後逃獄,連著搜查一個月都無果。


    幾個月來京城都是沸沸揚揚的,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刻屠刀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直到所有官員該處罰的處罰,該罷免的罷免,該任命的任命,這一切才緩緩落下塵埃,百官也慢慢恢複了往日的秩序。


    此外,幾乎所有官員無論大小,無論內心是怎麽想的,都對著宋沛年十分恭順,甚至比對小皇帝更過。


    朝廷一半多的人都是宋沛年提上去的,就連以往陳太傅那邊的穀大人,此刻都歸順到了宋沛年這邊。


    甚至聽說北邊那邊的將領都是宋沛年的人。


    但是背後罵他人更多,什麽把持朝政,禍國殃民,貪汙枉法,奢靡享樂,殘害忠臣紛紛都有。


    小皇帝這邊也慢慢安穩了下來,陸學士教導小皇帝四書五經國策國論等,宋沛年教導他處理政務,新召回來的楊仲則教導他帝王之術以及如何禦下。


    別說,現在的小皇帝看著確實帶著幾分威嚴。


    又是一年夏,小皇帝與宋沛年在殿內各做各的事,宋沛年處理奏折,小皇帝捧著一本書埋頭苦讀。


    許久,小皇帝突然抬起了頭,“老師,你說為什麽有的皇帝自稱孤?為什麽有的皇帝自稱朕?還有的自稱寡人?”


    宋沛年批改奏折的手一頓,笑了,“這就是你讀了一晚上史記得出的結論?”


    小皇帝用書遮住下半張臉,偷偷吐了吐舌頭,他也就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宋沛年將手中的奏折批改完後,放置了一邊,“孤也好,寡人也罷,都是一個稱號罷了,不是都說自古君主空寂寞嗎,可能那些皇帝想表達自己是孤身一人吧。”


    小皇帝將書放下,沉思了一會兒道,“我還是覺得自稱‘朕’好聽。”


    宋沛年聽到這話笑了,笑著笑著就忍不住咳嗽,用手帕捂住,一口鮮血滲在了潔白的手帕上。


    小皇帝連忙上前,“老師,你怎麽了?”


    宋沛年捏住手帕,連連擺手,“無礙,隻是最近事務繁多,有些累。”


    聽到宋沛年這麽說,小皇帝微微蹙眉,“要不老師你回去歇歇?剩下的奏折由我來批改?”


    宋沛年點點頭,又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


    小皇帝望著宋沛年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子,以及炎炎夏日,一身過於厚重的衣袍,眉頭蹙得更深了。


    宋沛年剛走出了大殿,就看到了迎麵而來的楊仲,楊仲年過六旬,滿頭白須,看到宋沛年哼了一聲,錯身走過。


    進了殿內後,楊仲就開始對著小皇帝陰陽怪氣宋沛年,“宋沛年平時殺人力氣比誰都大,刀用的比誰都快,誰若是逆了他,就給人使絆子,現在又裝出一副病弱模樣,真是好笑,誰知道包藏著什麽禍心呢?”


    “也不怕裝著裝著真將自個兒裝成病秧子了,不過早死了也好,要是他死了...”


    “太傅!”


    小皇帝出聲打斷自己的新太傅楊仲的喋喋不休,語氣裏帶了幾分自己不易察覺的惱怒,或是覺得自己這般大吼大叫不好,又道,“太傅,你有什麽事嗎?”


    楊仲被小皇帝這麽一吼,心裏也帶了幾絲不痛快,他本就是正直眼裏揉不下沙的性子,怎麽看得慣宋沛年那個奸臣。


    更氣的是陸學士甚至是小皇帝都叫他與宋沛年和諧共處,他如何和諧的了?


    先不說他當年被迫辭官背後也有宋沛年的手筆在,再一個自認忠臣的他如何能與一把持朝政的大奸臣為伍?


    心裏帶了幾分氣,楊仲直接開口說道,“皇上你現在倒是越發信任他了,可是他呢?”


    “皇上,你可知我昨日看到了誰去宋大人的府上了?”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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