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璨很快就被救了上來,看起來是暫時失去意識昏迷了。


    “呂璨!!”


    肖亦萱又大喊著,眼看就要撲過去。


    檀恩一把攔住了她:“不能這樣!呂學姐應該有多處骨折,可千萬別隨便碰她!”


    “我擔心她啊!”


    “這不是馬上就要送去醫院了嗎?會盡快醫治的!”


    “她......不會死吧!?”


    “說的這是什麽話!”


    沈教授厲聲製止道:“別表現成這副樣子!”


    “我......”


    肖亦萱見導師動怒,向後退了幾步,但還是繼續說:“我跟著一起去醫院吧!實在放心不下!”


    “雖然事發突然,但今天的考古工作也耽擱不得。”


    沈教授看著兩名研究生說:“辛苦大家留下來繼續堅守了,這裏需要你們的力量。”


    沈教授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檀恩,你跟著呂璨去醫院。”


    “好.....好的!”


    檀恩給蒲煜示意了一下就急忙登上了救護車,肖亦萱則低著頭站在原地。


    “我想知道工地這邊有監控嗎?”


    蒲煜走到一位研究員身邊問。


    “監控?幹什麽?”


    “就是問問,有嗎?”


    “研究所那邊有,這邊是沒有的。這荒郊野外的地方,哪裏會安監控?”


    “也是......”


    “怎麽了嗎?”


    研究員滿臉狐疑。


    “沒什麽.......就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你想多了吧?我看你是熱懵了。”


    研究員無奈的搖搖頭:“你也去屋裏涼快會兒吧。”


    回到屋內,蒲煜撥通了盧漪的電話。


    “誒!?掉進坑裏?”


    盧漪明顯嚇到了。


    “按說是不會出現這種意外的。”


    蒲煜嘟囔著。


    “你看,你自己都說是意外了。意外這種事哪裏是可控的?”


    盧漪勸說道:“不過接下來怎麽辦?繼續考古嗎?”


    “對啊,中午就是暫時休息會兒。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我可不想中途退出。”


    “嗯,話雖這麽說,姐你也別讓自己太辛苦了。”


    盧漪關心的說。


    蒲煜沒想到的事,自己尚未放下的疑心,此時也被別人“拾”了起來。


    下午的工作照舊,因為呂璨的意外,每個人都沒什麽心思聊天,全都悶頭於考古工作中。


    經過一上午的“訓練”,蒲煜對車馬器的清理工作進行的順利了許多。


    時間很快來到傍晚,蒲煜正仰頭活動頸椎,正巧看到沈教授向研究所走去。


    “這器物真是很少見,要不要去請教一下師爺?”


    看著手中的車馬器,蒲煜決定去找沈教授一探究竟。


    可剛走進研究所,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沈教授正在和程智與付霆鳴說著什麽。


    “誒!?”


    正在記筆記的付霆鳴一扭頭,正好對上了一臉吃驚的蒲煜。


    程智立刻皺起了眉頭:“怎麽又是你?”


    “程警官,付警官......”


    因為忌憚師爺就在旁邊,蒲煜隻好表現的內斂一些。


    “你們認識?”


    沈教授問。


    “有過幾麵之緣.......”


    蒲煜急忙說。


    “可不止是幾麵啊。”


    程智無奈的說。


    “呃......”


    “走吧,咱們先去現場周圍轉一轉。”


    程智叫上付霆鳴走出了研究所。


    “師爺,為什麽警官們會在這裏?”


    “事有蹊蹺,不能被掩埋啊。”


    “蹊蹺?”


    “雖然這樣說好像意有所指,但你不覺得有人表現的很異常嗎?”


    沈教授反問道。


    “說實話,我從事發後就覺得不太對勁了,但說不上來......”


    蒲煜回答道。


    “交給警官們吧。還有,先不要暴露他們的身份。”


    沈教授雖然沒有明說,但蒲煜心裏的確有些懷疑的地方。


    “明白了師爺。”


    “剛剛聯係了檀恩,說是呂璨還沒醒來呢。”


    休息時間,肖亦萱說。


    程智和付霆鳴則以其他院校的考古愛好者身份加入了這群人中。


    “嚴重嗎?”


    蔣澤琛問。


    “就是多處骨折,還伴有內出血的情況......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肖亦萱回答。


    “你們的感情真好,感覺你一直在念叨著呂學姐。”


    蒲煜說。


    “那是!我們兩個可是從大學開始就一起奮鬥的朋友!”


    肖亦萱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6年的感情,所有的艱難困苦都是我們兩個一起經曆並度過的......呂璨她,某種程度上就像我的精神支柱一般!”


    她擦了擦眼淚繼續說:“總有人會低估女性之間的友誼,說什麽塑料姐妹情、遠離閨蜜之類的,但我和呂璨從來都是真心以待的。女性也可以成為彼此並肩作戰的摯友!”


    肖亦萱的話戳到了蒲煜的心。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和盧漪之間的關係。


    從小學那次“出手相助”開始,兩人之間就產生了無法割舍的聯結。


    盧漪嬌嬌弱弱的樣子惹人心疼,靈敏的感知力又讓蒲煜佩服不已。


    確實,同性更能理解彼此的感受和心境。


    “說得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蒲煜對肖亦萱表示了肯定。


    “你這......也太容易被別人影響了吧?”


    付霆鳴低聲說。


    “女孩子間的情誼,很多時候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蒲煜眨了下眼。


    “是哦?”


    “嘖,你這是什麽語氣?快查你的案子!”


    蒲煜不滿的說。


    “現在不是看起來風平浪靜的麽?”


    付霆鳴說:“你覺得誰比較異常?”


    “我又沒超能力看透別人.......”


    蒲煜小聲嘟囔了一句。


    “什麽?”


    “啊?哦......我可不敢隨便給別人扣帽子。”


    蒲煜說:“你們二位警官心裏是不是已經有數了?”


    付霆鳴一笑:“有,但不完全有。”


    考古工作收尾後,一行人驅車前往醫院。


    “你不去嗎?”


    看付霆鳴沒有上車,蒲煜問。


    “我去接個人,稍後就過去。”


    “大晚上的神神秘秘。”


    蒲煜撇了撇嘴:“媽呀,這一天光顧著清理文物了,手機連電都沒來得及充......”


    蒲煜無奈,把低電關機的手機重新放回了包裏。


    多處骨折的呂璨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勉強恢複意識的她從未如此困倦和乏累過,但後背那股不重不輕的推力卻讓她難以忘記。


    “是誰從背後推了我?”


    呂璨不寒而栗,心髒也在狂跳。


    她努力撐開眼皮,但沉重的睡意似乎更勝一籌。


    她依稀看到學弟檀恩站在床邊,正和醫生交談著什麽。


    她感覺自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剛一到醫院,程智就悄聲把主治醫生拉去了一邊了解情況。


    蒲煜機敏的看出一絲端倪,但也不好上前偷聽。


    “呂璨醒過了嗎?”


    肖亦萱急切問著。


    “短暫的恢複了一下,但不是很清醒......”


    檀恩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那她說話了嗎?”


    “沒有啊,怎麽會.....”


    肖亦萱一聽這話,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雖然覺得很怪異,但有著剛才那番關於“女性友誼”的言論加持,蒲煜還是告訴自己別隨意懷疑別人。


    “蔣澤琛,有時間嗎?”


    程智突然走了過來。


    “誒?”


    “咱們談一談吧,我覺得你應該有不少事情可以告訴我們。”


    看到程智警官證的瞬間,蔣澤琛剛要硬氣起來的態度瞬間被壓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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