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戀愛這麽久,我真的沒看出他是這麽可怕的人!”


    林帆一邊啜泣一邊說。


    因為呂權凱的事,林帆的狀態受到了很大影響,一直坐在何老師辦公室內哭個不停。


    蒲煜和盧漪提前與何老師打好了招呼,準備探探林帆的態度。


    “怎麽,你覺得一切都蓋棺定論了嗎?”


    蒲煜問。


    “我們都知道!老師們都想瞞著學生,可其實學生心裏都清楚!”


    林帆抹著眼淚說:“呂權凱不是已經承認了嗎?他怎麽可以這樣......”


    蒲煜剛想繼續說什麽,卻注意到盧漪正在用眼神示意她,做出了一個“假”字的口型。


    盧漪定了定神,試圖像前幾次那樣讀取林帆的部分記憶,但並沒有成功。


    “能力確實得到了深化,但是與之匹配才是最重要的。之所以屢次出現失控現象,就是因為你的身體水平和能力的發展速度不相符。”


    封醫生的話再次浮現在耳邊:“在試圖利用它之前,要先適應它。”


    盧漪深呼吸了一下,在心底告誡自己不要心急。


    似乎是因為找到了封潤涵,盧漪麵對能力出現的問題時,已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慌張不安了。


    “你有想起什麽相關的事嗎?多細節的都可以。”


    蒲煜問。


    “他......呂權凱他有時會很極端,說出一些讓我覺得害怕的話!”


    “比如呢?”


    “之前回家反省的那幾天,他說看不得我跟著他受這樣的委屈,對肖伊恨之入骨,恨不得她去死!”


    林帆的情緒中充溢著謊言和虛偽,盧漪不自覺的皺緊了眉,但還是堅持聽了下去。


    “他真是這麽說的?”


    蒲煜問。


    “嗯,但我沒想到他真會這麽做啊!以為他就是耍耍嘴皮子呢!”


    林帆這時站起了身:“我可以為他去求情嗎?他是為了我才這麽做的!真的很對不起他......”


    看著哭的幾乎要過度換氣的林帆,蒲煜隻好安慰了幾句,不再繼續問下去。


    “她說的,都是假話?”


    一出辦公室的門,蒲煜就悄聲問。


    盧漪點了點頭。


    “雖然林帆不招人喜歡,但是她這麽說呂權凱有什麽好處?還是說她......”


    蒲煜不想因為之前對林帆形成的主觀態度,去妄自懷疑一個未成年人。


    “這種虛假的情緒,可能有兩層含義。”


    盧漪說。


    “你的意思是?”


    “一層是在這件事中,她的確動過手腳,另一層就是她對呂權凱的所有感情都是裝出來的。為了博得他人關注,在這兒演一出關於愛情的好戲。”


    盧漪無奈的說。


    兩人正在琢磨著事情走到樓道中,正好趕上學生們下課。


    “哎喲!”


    一個女生在跑過兩人身邊時,因為躲避他人而險些失去平衡,不小心撞到了盧漪。


    “孫依林你小心點,有什麽可著急的?”


    女生身後的老師提醒道。


    突如其來的撞擊之下,盧漪瞬間看到了一段痛苦的記憶。


    “給我來倆豆餡燒餅,一杯豆漿。”


    “我要紅棗豆漿,越熱越好啊。”


    “好嘞好嘞,各位稍等馬上就來!”


    燒餅店門前,孫依林抹著頭上的汗,招呼著前來的顧客。


    “依林,去看看你爸那兒燒餅出來了沒!”


    正在奮力擀麵的媽媽對孫依林喊道。


    “好的好的!”


    孫依林向後廚走去還沒幾步,就聽到身後一聲巨響,隨之而來還有嘈雜的人聲。


    孫依林顫抖的回過身,與此同時爸爸也從後廚跑了出來。


    “怎麽了!?”


    “給我砸!”


    為首的男人吼道。


    “等等,你們這是幹什麽!”


    爸爸衝上前問。


    顧客們已然四散撤開,孫依林急忙把媽媽拉向自己這邊。


    “這就是你閨女犯賤的下場!繼續砸!”


    .......


    “盧漪,沒事吧?”


    蒲煜扶著她的胳膊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孫依林低著頭道歉道。


    “沒事,沒事。”


    盧漪還在思考剛剛那段記憶有什麽意義。


    “不要在樓道裏這樣跑,萬一摔傷了怎麽辦?”


    蒲煜說。


    “嗯,知道了。”


    孫依林點了點頭。


    “你.....”


    盧漪突然抓住了女生的胳膊。


    “誒?”


    零散而沒有前因後果的記憶讓盧漪很是介意,但她卻不知自己如何開口詢問。


    “沒.....沒什麽。”


    “怎麽了這是?”


    蒲煜疑惑的看著盧漪。


    一股猛烈的情緒波動突然出現,憤怒與怨恨也隨之而來。


    “這是孫依林的情緒......突然間這是怎麽了?”


    盧漪正思忖著,正好看到林帆擺出一副委屈的麵容從何老師辦公室走出來。


    “難道......和林帆有關?但是和呂權凱的事會有關係嗎?”


    混亂的信息攪在一起,讓盧漪直頭疼。


    “那個保溫杯上都有誰的指紋來著?”


    盧漪突然問。


    “呃.....好像隻有呂權凱和肖老師的。怎麽了?”


    蒲煜問。


    既沒有監控,又沒有指紋,一方麵是男生的認罪,另一方麵是諸多可疑但無證據的細節,盧漪隻覺陣陣煩躁。


    可孫依林對林帆的憤怒還是讓盧漪無法忽視。


    “你等一下,我想問你幾件事。”


    盧漪附耳對孫依林說。


    “你認識林帆嗎?”


    盧漪開門見山的問。


    “呃......我們是一個班的。”


    憤怒而抵觸的情緒在湧動著。


    “你覺得她這個人怎麽樣?”


    “我們.....不太熟啊。不熟。”


    “你們之間有衝突嗎?”


    “不熟啊,我們不熟。”


    孫依林反複強調的話,句句都是謊言。


    “孫依林,有些事隻有你能幫我,但你要說真話。同樣的,我也可以幫你。”


    盧漪勸說道。


    “幫我......什麽?”


    “看你怎麽說了。”


    孫依林突然流下了眼淚:“我......可以說嗎?”


    “可以,什麽都可以。”


    盧漪繼續鼓勵著,而蒲煜則是一臉不解的坐在旁邊。


    “她.....霸淩我很久了.....”


    “怎麽會這樣!?你告訴何老師了嗎?”


    蒲煜問。


    “她不僅僅霸淩我,還讓她家長去欺負我的家長!”


    強烈的憤怒在這一瞬間找到了突破口。


    “可這......是為什麽呢?”


    蒲煜震驚的問。


    “蒲老師,被欺負一定要是有原因的嗎?”


    蒲煜突然怔住了。


    “因為我成績比她好?因為我得到了她想要的名額?因為她喜歡的男生和我說了句話?我說這些,你們會相信嗎?一定又會說我矯情事多。”


    “不會,我全都相信。”


    盧漪篤定的話讓孫依林睜大了眼睛。


    “我全都信,孫依林。沒錯,就是因為這些,一個人就可以對另一個人充滿敵意,就可以演變為欺辱和針對。我完全相信。”


    似乎是得到了盧漪的肯定和支持,孫依林鼓足勇氣說了下去:“她......還會要求我做一些事,莫名其妙的......”


    “比如?你方便說嗎?”


    盧漪試探著問。


    “.......”“


    沒事的孫依林,你可以相信我們。”


    蒲煜鼓勵道。


    “嗯......她讓我調換肖老師的保溫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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