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見孫二妹小麥色的臉蛋上掛著緊張,想逗她一下,結果自己太憔悴,笑也是苦笑。


    結果化成了抬起胳膊,自拍胸脯道:“我再怎麽說是祝家小姐,頂多關著我們幾天,不會把我們怎樣。怪我我昨夜沒個決斷,信我表姐,誤了你們逃跑的好時機。”


    說罷手指忍不住敲頭。


    阿水見小姐鄭重,眼神閃爍低聲道:“小姐不至於到此地步吧。”


    祝文文眼眼神黯淡道:“若有人執意將大倉置於死地,唯有逃跑才生路。”


    三人手團在一起,二妹臉頰掛淚,狠狠點頭。


    看門的尚阿娘走進來看著桌上的飯菜,笑道:“小姐昨夜沒動飯菜麽?”


    說到飯菜,阿水火大。


    吼道:“這些飯菜不合我們小姐的胃口。你們關著我家小姐,還拿些大餅糙粥對付我們,誰能吃得下。”


    尚阿娘衝著阿水瞪了一眼,嘴上道:“看來是下人們不會安排了。”


    阿水也不含糊,死死瞪還回去。兩方都進行眼神攻擊,都不退讓。


    這兩日經過生死,祝文文真怕阿水發飆薅尚阿娘頭發。


    “那些不合胃口,想我這些是合口味的。”門外餘氏帶著仆婦,帶著食盒飄飄進來。


    祝文文幾人立馬見禮。


    餘氏見阿水和尚阿娘鬥雞模樣,捂嘴笑道:“在門外就說昨晚的飯不合口味了,今早吃些舅母的。”


    那尚阿娘見餘氏進來。


    堆笑忙問:“夫人進來,老爺,老太太可知道?”


    餘氏手帕在嘴邊一按,眼睛一斜道:“自然是知道的,我是來勸勸我這外甥女,你們先出去吧。”


    尚阿娘‘嗯’了一聲,一扭一扭出了房門。


    餘氏招手,讓身邊阿娘把幾樣糕點擺在桌上,將昨夜的吃食收進食盒。


    祝文文三人齊刷刷站在一邊,同時盯著餘氏。


    不知誰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亂叫,餘氏幾見三個女孩眼巴巴看著也不去吃,模樣甚是可憐。


    餘氏笑了一下,伸手便把每個糕點都吃了一些,直到最後一盤的也嚐了,才見三人臉色和緩。


    微笑著招手讓祝文文坐下。


    祝文文見舅母把每一盤都嚐過了,爽快撩裙坐下,拿了兩盤轉身遞給阿水和孫二妹,二人立馬狼吞虎咽起來。


    祝文文見舅母此時來,必定有事,她隻喝半碗粥便放下碗筷。


    見舅母對自己笑,便問道:“舅母此時來找外甥女必定有事吧。”


    餘氏搖扇道:“你這孩子果然聰明,你舅舅讓我最後來勸勸你,咱們兩家是至親,本該一心。你舅舅也隻是要給莊子的人一個說法。讓你不必再爭。”


    祝文文知舅母說的不是實話,伸手端起粥碗繼續吃了起來。


    喝完把嘴一抹,身子靠在憑幾上道:“舅母還是有話明說吧,舅母要是隻是勸我,便不會帶著這糕點來了。”


    餘氏嘴角一挑,滿眼欣賞著這個外甥女。


    笑道:“你姐姐要有你半分機靈我也就不用擔心了。”


    餘氏吩咐下人在門口守著,低聲道:“英台可知昨日穀大倉的身契是誰給你的?”


    祝文文立馬明白,身子一正問道:“舅母為何幫我?”


    餘氏端坐,說道:“舅母是個笨人有些個笨想法。


    祝文文見舅母長長一臉的落寞,便聽她細說。


    餘氏歎氣道:“我看著是著羽家莊內主人,卻一直掣肘於人,上頭有公婆,麵前有你舅舅。


    我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的母親我那姑妹,我們雖不多交心,但她能在祝家莊掌家,想必也是個聰明人。


    我昨日送外甥女這個人情,也希望他日外甥女與我那姑妹見我有不便之處,也能替我說兩句。”


    祝文文心想,在堂前送‘匕首’這個人情這麽大,怕不止這些吧。


    撇嘴,有些遲疑道:“舅母隻因此事麽?”


    餘氏低頭皺眉遲疑後道:“不怕你笑話,這莊子的風氣是該整一整了。


    雖然我是個婦道人家,也知道‘家風不正,兒孫遭殃 ’這個道理。這個莊子真的是從裏到外都不幹淨,你那表弟還小,再學下去,哎~。”


    餘氏搖頭咬牙急道:“莊子裏的事傳不到莊外去,所以死水一灘臭在家裏。我是這家裏女人,看見卻又做不了什麽。你昨日堂前那幾下子,真是攪動了這灘渾水了。


    舅母無能,不能幫你說話。隻告訴你,今日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們將穀大倉和那炒豆兒帶走。”


    隨後餘氏眼睛一矩,聲音一沉:“穀大倉事小,炒豆兒事大。”


    使勁將祝文文手緊緊一握,繼而鬆開。


    祝文文隱隱感覺舅母說的還有內情,還想細問,哪知餘氏起身道:“我不能久坐,你切記小心。”


    向她額頭一點,轉身而去。


    祝文文似懂非懂還看望著舅母背影。


    院中鎖鏈聲響起,就聽幾個農兵讓穀大倉起來,推搡他出去。


    三人聞聲連忙出去,見是溫縣令的人來押穀大倉去往前廳,可這幾人隻押穀大倉卻去管那廂房的炒豆兒。


    祝文文讓孫二妹緊緊跟著穀大倉。


    她自己則立在門邊手指側門的問那官兵道:“為何不帶炒豆兒去?”


    那兵丁隻說是奉溫大人命令,沒讓帶炒豆兒上去。祝文文見穀大倉已經前走,這炒豆兒又關在此處,身邊沒有人手再用,左右為難。


    看著同樣一夜沒睡的阿水在自己身邊扶著自己,祝文文按住阿水的手道:“阿水,你此處看著炒豆兒,我一人前去。”


    阿水反手將祝文文袖袍拉住,緊緊不放,大眼圓睜:“小姐去哪我去哪,昨日看那個情景,今日隻怕更難。這炒豆兒和我有甚關係,她死了就死了,今日堂前小姐要再被拉著擠著,我也好是小姐的幫手啊。”


    祝文文見阿水幾乎要將自己袍袖拽破,見那眾人要走,著急摸著阿水腦袋安慰她:“傻丫頭,咱們叫板到這步田地,炒豆兒不能有事。我是個大人,誰都傷不到我,放心吧 。”


    阿水還是不依,那邊穀大倉不見人已不見蹤影,祝文文扯開阿水的手。


    雙手按阿水雙肩道:“我需要阿水當我的分身,替我看著。“


    阿水哭著鬆手,祝文文顧不得其他,三步並兩步朝前廳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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