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你還敢借三千石?


    你薑家有多少良田?能打多少糧食我能不知道?


    一年後,你拿什麽還?”


    薑正亞心裏早有準備.


    仰臉道:“一年後,還不了糧食,我們薑家可以還趙家銀錢。”


    趙夫人不屑道:“三千石連本帶利的錢,你是要將羽家莊還給我們麽?”


    薑正亞清清嗓子道:“趙夫人有所不知,我大哥和將軍刺史馬家結了親。


    那刺史將將軍府軍衣的單子給了我們家。


    隻要軍衣做成,我們家便不愁用錢,趙家堡糧食我們還能還不上麽?”


    趙夫人摸了摸鼻子,心中了然,原來薑正禮沒來是因為這收了軍衣這張單子。


    就算他們有這張單子,趙家堡也不可能借給薑家三千石。


    這不見公文,不見軍衣,憑他薑老三一張嘴就想拿走糧食,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趙夫人假裝猶豫了一下,為難道:“你們今年是被流民衝了莊子,我們是因為去年改了幾塊耕地,今年的糧食還沒有打下來。


    糧倉還有些舊糧看薑家願意借走麽?”


    薑老三聽趙夫人這話音是不太願意借糧,又聽有倉庫的舊糧。


    沉吟片刻,點頭道:“舊糧也行,不知舊糧借了是個什麽算法?”


    趙夫人大笑道:“我說你薑來三,舊糧也是這個借十石還十二石,你都借糧了還管糧食新舊呢。”


    趙夫人笑聲刺耳,薑正亞祖坐在堂前有表情有些陰沉。


    雙手扶膝問道:“若是舊糧趙夫人願意借我們多少?”


    趙夫人道:“一千石 ”


    薑正亞勉強笑笑,聲音低沉:“這麽少?”


    趙夫人手扶憑幾,頭向前一伸道:“你大哥來借糧最多隻借一千石。


    你今日張口便是三千石,一千石足矣,我是怕你回去惹禍。


    我讓人給你將糧食裝車,你回去讓你爹或者你大哥,補張借據安樂手印拿回來,再將糧食拉走。”


    跑碼頭十年的薑正亞,從來沒受過這樣窩囊氣。他走到哪裏別人不稱他一聲薑三爺。


    怎麽來這女人麵前,自己簽字畫押都不算,還要父親和大哥的手印。


    怎得,擺明不把他這薑老三看在眼裏?


    越想越苦悶,薑正亞默默點頭,起身要走。


    趙夫人見他如此沒有規矩。


    揚聲叫了一聲‘慢’。


    薑正亞回頭道:“我這就討我大哥的手印來,趙夫人還有什麽要交代的麽?”


    趙夫人從座位上起身,兩個大腳走路咚咚作響。靠近薑正亞,竟比他還高上半頭。


    “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沒有辦呢?”


    薑正亞後退兩步,像猛然想到什麽。


    躬身問道:“我那外甥女是不是還在府上叨擾?正好我現在回羽家莊,夫人讓她同我一起回去。”


    要不是自己提醒,這廝八成就沒有想到祝家那丫頭。


    原本還想將丫頭送還羽家莊。現在看來,丫頭的選擇是對的。


    趙夫人冷臉道:“祝英台你來之前走了,你正好錯開。“


    薑正亞也不在意,隻嘀咕一句:“那這丫頭應該比我先回羽家莊。


    這幾天多謝趙夫人的照顧,我在此謝過趙夫人了。”


    雙手抱拳一躬,竟頭也不回轉身走了。


    趙夫人算是看透這趙老三了,想到祝文文跟自己昨日所論親疏遠近,此時可不是就在眼前。


    薑正亞騎上馬,帶了兩個隨身小廝,馬不停蹄趕往羽家莊。


    趕到羽家莊已是未時。


    他剛見了父兄,顧不得馬氏兄弟在側。


    張口便大罵趙夫人。


    “那個死婆娘,借我些舊糧竟也按新糧的算法。我寫的借據都不做數,定要父兄二人的,怎麽我不是薑家人。”


    i 薑正禮見三弟又開始滿嘴胡說,連忙按住他。


    也不當馬氏兄弟為外人,教訓起薑正亞。


    “你常年在外經商,和人家見過幾麵。


    人家給的是現成的糧食,你頂個臉去,人家認你就不錯了,你還想當場拉走糧食。


    這幾十年急交情是趙家和咱爹的,人家不討咱爹的手印要你的有何用?”


    被訓了一頓的薑正亞還是不服,坐在坐榻上運氣。


    薑正禮低頭問他道:“我讓你接英台,她人呢?”


    薑正亞立著眉毛道:“那趙婆娘說英台先回來了,她沒到家麽?”


    大哥薑正禮氣得雙手直抖,指著老三罵道:


    “你啊~讓你將外甥女借來,你接哪裏去了。


    她既然走了,你倒是問她走哪裏去了,一問三不知。


    人要是找不到了,我可怎麽和祝家交代。”


    薑老三聽大哥緊張,擺手道:“她身邊有下人,可能去集市上耍去了,玩夠了就回來了。”


    薑正禮急得跺腳,已經被這個拖後腿弟弟氣得詞窮了。


    大聲喚人:“備馬車,我現在去趙家堡。”


    馬文才見祝英台不見了,心內著急,起身要站,被兄長按住。


    馬文誠起身勸道:“嶽父,三叔說得對。這麽大人有那車夫護著,應該無事。


    那些莊主馬上就要過來商量‘軍衣共織’的事,嶽父去不得。不如讓文才去找。


    他年輕腿腳快,也算認識祝家小姐的樣貌,找她不是問題。


    馬文次立刻起身道:“晚生願意為薑伯父分憂。”n


    薑正禮知道他們是同窗,二人相識也沒有什麽可瞞的。他想幫忙倒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快走兩步,來在馬文才麵前,拉住馬文次的手。


    麵色感激低聲道:“麻煩賢侄了。”


    走近附耳道:“我知你們是同窗,你若見我那外甥女,悄悄給他帶來就是,望賢侄看著我這老臉,切莫聲張才好。””


    馬文才頷首道:“晚輩清楚。”


    起身出門帶陳福壽和韋秋竹騎馬離開。


    薑正禮見歪坐在坐榻上的薑正亞,止不住的扶額歎氣。


    對著薑老三惡聲道:“你進來拿借據。”


    薑老三喪著臉,跟著大哥進去了。


    陳福壽快步跟著公子走出門。


    好奇問道:“公子,咱們這是去找誰?”


    馬文次翻身上馬,著急道:“去接祝英台。”


    二人少有見二少爺緊張,四目相對戲謔一笑,利索翻上馬跟著馬文才拍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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