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秋竹見二公子這般,心內焦躁道:“那山寨韓三明還等著我們接手,二公子這樣,難道這事不做了。”


    那馬文才不是摟著胡姬,就是滿身的酒氣。頭重腳輕,顛三倒四,含糊不清。


    最後問急了便道:“祝英台攔的這事,你問她便是。”


    陳福壽無法,又去尋祝英台。


    沒想到祝英台早已找古大倉說明白此事,也正要找陳福壽商量何時動身的事情。


    陳福壽見祝英台並沒有擱置此事,心裏的擔心算是落了地。


    他見祝文文臉上並沒有因那日口角不快,便拍手對祝文文道:“祝公子言出必行真乃君子也。”


    祝文文笑道:“陳兄說這話意思是說我是真君子,你家二公子不是君子了?


    這話你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若是讓你家二公子聽進耳朵裏,怕是要將你大罵一頓。”


    陳福壽想二公子所為,討饒道:“哎呀呀~祝公子饒命啊,這幾日因為這部曲兵的事,在下忙的昏頭轉向,還請祝公子救命。”


    祝文文謙虛道:“陳兄哪裏話,我們既然在一條船上,自然要及時互通有無。咱們既然說定的事我哪裏有反悔的。莫要再說那個‘求’字。”


    陳福壽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連道:“當然當然,那咱們就讓韋秋竹和穀兄弟明日卯時就去。


    韓副將那邊還不知有什麽任命,我即刻就去告訴韋秋竹,讓他今日早做準備。明日卯時出發。”


    二人說定,各自出發。


    陳福壽轉身要走,忽想到自家的二公子。


    趕緊回身道:“祝公子,溫縣令那邊我們是拿寺廟換來的,其中有緣由,日後我定和祝公子詳說。”


    祝文文擺手道:“知道~知道~事情已然成這般,我相信陳兄馬兄也已盡力。那日梁山伯找我也是幫我想辦法。來一件事便辦一件事,明日先讓他們去了再說。”


    陳福壽也是個忙於做正事的人,聽祝英台這般說徹底是放心,連聲答應,著急大踏步出去了。


    祝文文喚來穀大倉,說明讓他去山寨當大當家的事。


    古大倉領命答應了,祝文文讓孫二妹也來。讓小靈子將趙榮昌送的妝奩匣子,轉贈給孫二妹道:“二妹,我一直想為你和大倉籌辦婚。誰承想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便將你們的婚事拖延了,我心裏很是慚愧。


    現在古大倉要去山寨當大家,委屈你也跟著上山。這套脂粉妝奩匣子,裏麵東西還算齊全,送與你二人做新婚賀禮吧。”


    孫二妹接這套黑漆描金妝奩匣,歡喜的摸了又摸。


    歡喜道:“我長這麽多年,收過衣衫,收過鞋襪,收過糧食,還從沒收過妝奩匣子。第一次收,竟還是這麽大漂亮的妝奩匣子,這得值多少石糧食啊。”


    祝文文笑道:“你喜歡最好,古大倉此去山寨定有些不順。我雖常去,卻不及你常伴他左右, 二妹你比我還長幾歲,常言道‘妻賢夫禍少’,你一定常規勸穀大倉幾句。”


    二妹抱著妝奩匣子道:“我夫君自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做的事一定是對的,我隻聽他的,哪裏能勸他?”


    見孫二妹梗著脖子和自己強,祝文文心道:“二妹這人的設定是不是和梁山伯一樣,對古大倉有有著絕對忠誠?對我隻會強。”


    自己也不與她計較,隻是點頭讓他們去收收拾東西。


    臨走特意交代穀大倉,去後三個月隻做兩件事,一是查清計算好那些人的開銷用度,二是要分辨出哪些人可用,要盡快培養好自己的心腹。


    古大倉點頭記住了,這邊不在話下。


    陳福壽在馬文才院落內,並未尋得韋秋竹,心中焦躁難安。腳下生風的不停在書院中尋找。見書生幾人一叢,來來往往便知常夫子早課已下。


    他向那幾個書生借問,可曾見過新來的韋秋竹。


    其中一書生道:“噢~ 你說的可是和你們一起,新來的大塊頭韋秋竹麽?”


    陳福壽道:“對,對,就是那人。”


    那書生指著學堂道:“他剛和我們一起聽了常夫子講課,現在正在廊下和常夫子請教問題呢。”


    陳福壽吃了驚,謝過兩個同窗,向廊下奔去。


    嘴裏嘀咕道:“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哪裏張飛棄武從文了。我這邊火燒眉毛,他怎麽還有心讀書。”


    他奔至一棵桑樹下停住腳,遠遠望見常夫子一手背後,一手在半空中指點著,揚著頭和古大倉說些什麽。


    古大倉則一副虎做貓像,縮著身子恭敬的低頭聽常夫子講話。


    陳福壽心道:“這廝平日裏粘上毛像個老虎,今日怎麽乖得像貓,多半是因為那常婉央。”心裏恨恨責怪女人誤事。


    他伸頭看了有一炷香見二人還不見散,著急得直拿拳頭捶那樹幹。


    此時又聽得身後門房的老翁匆匆跑來,尋他道:“陳生原來你在這裏,讓老翁我好找。”


    陳福壽見是看門的老翁躬身向自己跑來。


    忙問:“阿伯,你認得我?”


    那老翁停下腳步喘息道:“怎麽能不認得,我們這些做門房,自然要將人認得清楚。你和那太守家馬二公子是坐一處的。


    你們這些富貴公子就是我們這些人的財神爺,我們哪裏能不認識。”


    陳福壽見這老翁說話爽直,便問:“老翁尋我做什麽?”


    那看門的老翁眯眼道:“門外有個驛館的官人,指名尋陳生你。”


    陳福壽一把拉著老翁手腕,眉眼大睜道:“那人現在何處?”


    那老翁道:“就在門外,讓我尋你出去與他見麵。”


    陳福壽棄了那那韋秋竹,鬆開老翁手腕,箭步而去。


    但見書院外果然立著一匹官馬,一個身著館驛衣衫的官人,風塵仆仆坐在上麵。


    陳福壽見那人,立馬拿出自己的名帖私章道:“我是陳福壽,敢問大公子可有信件。”


    那官人見了名帖和印章,翻身下馬。


    從懷內掏出一封蠟印封口的書信遞與陳福壽,陳福壽著手拆開來看。、


    看完,眉眼一開道:“好,好,這樣一來就不怕了。”


    又從懷裏複掏出一封信件來,和遺一串錢道:“勞煩官人將這封信送去羽家莊馬公子。”


    那驛站官人收了錢,拿上信封,答應了一聲‘喏’翻身上馬,打鞭而去。


    那看門的老翁悠哉道:“陳生,老朽可報得及時?”


    陳福壽將那信件往懷內一揣笑道:“及時~這幾個大錢給老伯買碗酒喝。”


    那老翁哈哈大笑收了錢,陳福壽大搖大擺進門再去尋那韋秋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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