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也拉著餘氏手道:“妾身明白,隻是不知我能為夫人解何憂愁。”


    餘氏道:“你今日就拿上大爺的拜帖,找兩位郎中來,一位千金聖手韓尚千,一位治棒瘡的,若是院子有人問起來,就說我身子不爽。


    讓他們務必住在咱們院子。隻要我們的病好了,咱們才有活路。


    你再吩咐楚妍過來幫忙,楚喬和永孝也在此處,你和三個孩子共同管理後院,支應到我身體好了才行。”


    那何氏驚慌道:“楚妍年幼,哪裏能管家,隻讓小姐和公子二人拿著對牌,我和楚妍打個下手就是。”


    餘氏搖頭,苦笑道:“別人不知,你還不知麽?我那楚喬要是有楚妍一半就好,彈壓奴仆需要身份,和長輩需要周旋需要手段。她們三人說什麽也是長房的長子長孫,夠用了。


    隻在捉住那領頭作亂的老奴,作法就能安靜一陣,等我和大爺好起來就好。”


    何氏聽了吩咐,依照餘氏所說,請了兩位郎中來,治棒瘡的給薑正禮把脈看傷,對比了以前郎中開的方子,又給薑正禮加了傷口驅散熱毒的幾味中藥,住在院中,守在薑正禮身邊,一日換藥三次。


    千金聖手,給餘氏把脈對外宣稱已有一月的身孕,暈倒是因為胎像不穩。整個院子都來向餘氏道喜。薑老太讓二兒媳扶著自己問了幾句,又向餘氏討要對牌賬冊。


    餘氏以從前有孕也可以理家為由,又說等老爺好了再商議。婆婆想再說,那韓郎中便進來催餘氏休息。薑老夫人被堵回來一次,再也不來了。


    何氏又將楚妍找來,餘氏將對牌交給楚喬楚妍各一半,向兒子說:“兩位姐姐幫母親管理後院,見那刁奴欺負你這兩位姐姐,你便要拿出你公子的款來,給她們一頓整治,娘讓你隨意撒野。”


    將對牌和賬目交出去後,又單獨留楚喬在屋內,與楚喬說明其中厲害,讓她暫時多做忍耐。多聽楚妍的想法,自己拿長女出身段彈壓那群刁奴。


    楚喬這幾日在這幫老貨那裏受了不少閑氣,若依她往常的性子,她斷不會和庶女共同拿那牌子。可她受了幾遭氣以後,也知道自己在管家上還沒這個本事。見父母病著,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所以便依著母親吩咐,共理薑家的後院。


    家裏的下人見三個少主拿著對牌,背後譏笑一通,依舊克扣大房的吃食。第二日晨起,便將餘氏院內平日裏吃得雞蛋每人減掉一個,又將平日燉的魚甫做了小魚苗草草燉了,端上桌上。


    楚喬見他們院子雞蛋份例少了,便問那送飯廚娘為何少了雞蛋。


    那廚娘隻說,家裏的雞就下了這麽幾個,給老太爺院子送過,其他院子就分的少了。楚喬本想吃了算了,見楚妍在桌幾下輕輕拉她,她便放下筷箸。


    楚妍問還沒走的廚娘道:“你說家裏雞就下這麽幾個,那以前你家裏雞蛋少了你們怎麽分的?”


    那兩個廚娘低頭互看一眼支吾道:“雞蛋要是少了,就去農戶家買,今日沒收上來雞蛋,所以才少了。”


    楚妍笑著問:“那今日祖父祖母那邊每人幾個雞蛋,我二叔和二嬸那邊每人幾個?三叔三嬸那邊每人幾個?”


    廚娘兩個搓著手道,他們隻管大爺這邊的飯食,其他的他們不知。


    楚喬聽了這個眉毛也蹙了起來。


    楚妍正了正身子,猛然臉色一變道:“你說你不知,那你將廚房用度冊子拿來姐姐要做查看。”


    那兩個廚娘聽她要查冊子,心中一凜,忙說他們不管造冊,隻管做飯。


    廚娘這番說辭一聽就是推脫。


    楚喬聽罷猛然立起媚眼,拿手拍案,簪子亂顫。


    喝道:“你什麽都忘了,我看你是連你主家是姓什麽都忘了。”


    楚喬因生氣開竅繼續喝道:“你這婆子前幾次也是這樣的說辭,你不拿找造冊本子,我讓人去廚房去翻。”


    說罷抬手讓母親貼身的衛阿娘和自己身邊的夏荷同去廚房拿,那兩位廚娘對看一眼,見躲不過隻得跟著。


    楚妍怕事情不順,連忙起身去請薑永孝道:“公子跟著也去,我怕這兩個下人被人攔了。”


    永孝才剛滿十一歲,平日裏就愛耍些少爺脾氣。知道母親和姐姐受了委屈。拿著自己常玩的棒子道:“我隻跟著她們,若是敢不讓拿,我就拿我棒子打人了。”


    楚喬楚妍二人捂著嘴偷樂起來。


    楚妍向楚喬道:“長姐,若是一會兒那邊鬧起來,長姐務必將那領頭的責打一頓,最輕罰半年的月例錢。最好能趕出去一兩個,咱們再撿好的扶正,咱們來個殺雞儆猴。”


    楚喬點頭看著這個庶妹,眉毛一挑酸道:“你這丫頭鬼機靈多,以後到了刺史府中,你也這麽對付我麽?”


    楚妍連忙拉著長姐衣袖道:“長姐真是折煞妹妹了,我和長姐都姓薑,哪裏能對付長姐?我自然是幫著長姐對付外人。”


    楚喬得意,扭捏兩下,被楚妍哄著她同席吃起飯來。


    二人才吃了幾口菜,就聽見門推搡聲吵鬧聲起來。


    楚喬放下筷箸道:“果然,真就鬧鬧起來了。”隻見那連兩個廚娘連帶整個廚房的人都跪在堂上,竟烏壓壓跪下十幾個人。


    郵件剛才來的那個廚娘臉青一塊紫一塊,有被打過的痕跡,薑永孝則一手拿著被撕破的一本賬冊一手拿著自己常玩的棒子,把冊子交在楚喬的手上。


    楚喬用蔥管般的手輕輕翻開油膩冊子來看,楚妍也側過頭去看了幾頁,便抬頭道:“長姐你將母前給的冊子拿出對照一下。”


    楚喬拿出主冊,對照日期,銀兩用度,每一院子的夥食份例。看到昨日份例和今日的份例。楚喬看著桌上菜蔬果品。


    除了雞蛋每人少一個,豆腐肉沫燉魚甫換成了清湯燉小魚,竟還少一道蜜糖稻米糕,鴨湯也換成了一碗甜豆漿。


    楚喬平日不知,隻覺得飯食上有些委屈,今日親眼見了造冊和自己桌上食物,氣得渾身發抖。將冊子摔子在那些個廚娘身上。


    顫聲罵道:“你們這些刁奴真是要作賤死我們院子裏的人,母親給的錢數你們是打了手印收了。我母親平日對你們不薄,你們真是些恩將仇報的東西,我將你們全部發賣了才解氣。”


    薑楚喬十幾年小姐做派,哪裏想過人前對自己逢迎的下人們,轉個臉就這樣作賤自己,氣的她嗚嗚嗚咽咽捂臉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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