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縣令看那封信看著看著不覺皺起眉頭,將信一巴掌將信拍在案牘上,震聲開口道:“小小書吏竟 如此大膽?”


    一旁的寒伯鬆見他如此氣惱,忙問問道:“溫兄,是否公務纏身,不如這盤棋我們改日再下。”


    溫縣令見好友問了,臉色稍緩,哼了一聲道:“哦~寒兄不是外人,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近日本縣迎金佛進臨川郡的事,想必寒兄早有耳聞。眼下有些阻礙,竟是樂同縣的一個小小書吏。我現在就上書州府,讓州府大人將這書吏法辦了不可。”


    這寒泊鬆和溫良才本是同窗,又連著族親。二人私交甚好,溫良才在臨川縣做縣令,這寒伯鬆在曹吉縣任縣令,二人在官場上可謂同氣連枝。互為臂膀,今日說到金佛道臨川他也來了興致。


    聽溫縣令說起這樂同縣書吏,他便猜到是這錢占奎。便抖了抖衣袖開口道:“溫兄說的可是樂同縣的是錢占奎?”


    溫縣令道:“正是此人,他竟然和山上盜賊串通一氣,散布鬼神之說,殺害往來客商。”


    說罷將茶肆老板張大吉的供詞遞給寒伯鬆看。


    寒伯鬆拿著供詞看了一遍,唏噓一聲,指著這供詞道:“僅這一份賊人供詞根本就做不得數。溫兄可想過去年樂同縣鄭老卸任,為何這會讓這一個小小書吏掌管樂同縣麽?”


    問縣令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須想探頭道:“這是為何?”


    寒伯鬆道:“去年那鄭老歸鄉時,正與小弟同船而渡。和鄭老攀談一番知道,這錢占奎是樂同縣錢莊主的二兒子,錢家在樂同縣也頗有勢力,為鄉裏鋪路修橋做了不少好事。別看錢家這闊綽,那錢占奎卻個是個十分愛弄權的人,鄉裏許多花捐都是他想出來的,讓鄭老來擔著罵名。鄭老雖是縣令卻不及這錢書吏的勢力大。


    以致鄭老卸任一年有餘,樂同縣也沒有合適的人去,州府知道錢占奎的為人,由他代管也不提拔。前幾日還說要找個合適人去呢。可那些待官的哪個都不想去,”


    溫縣令不由口中唏噓,正在想著兩教寺在兩縣的邊界處,要真是把金佛迎過來。這麽大塊的肥肉樂同縣離那麽近, 憑著錢家的勢力必定也想分一口,這是自己和馬文才的他們是私賬,怎麽能讓他人染指。


    心中一時煩悶,看著桌上的那盤殘棋擰眉。


    寒伯鬆看出來溫良才煩悶,拿起自己手中黑子落下問道:“溫兄此時是想如何讓這寺廟順利在臨川縣的管轄內吧?”


    溫良才捏著白子道:“寒兄不知,這馬家的二少爺也是個不好惹的,他兄長這邊剛迎娶了就薑家的長女,二少爺要往江州臨川郡迎金佛。其心如司馬昭,路人皆知。


    可這金佛若是能進臨川,想必以後江州的四駕馬車常在我臨川郡出入。我也有個好的前途。眼下寺廟找好了,金佛快到岸了,又來個樂同縣書吏和山上賊人一道要殺這幾人。本是我郡縣的事,要是我不管,還有什麽臉麵。


    況且這幾人有馬家的二公子,我處理不好,怕是我項上人頭不保啊。”


    寒伯鬆見溫良才實話交底,便跟著老友一起邊下棋邊想法子。


    眼見黑子落了陷阱,他忽然眉眼舒展道:“我想到這錢書吏和臨川縣有些淵源。”


    溫縣令將白子落下道:“此話怎講?”


    寒伯鬆道:“我聽聞鄭老說,這錢梳書吏曾拜師在萬鬆書院的常夫子門下。想必他還是念些師恩的。若他對兩教寺有些想法,便讓常夫子去勸說。想必他不會不給這個情麵的。”


    溫縣令聽到常夫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嗎,落下白子道:“我想到如何化解此局了,多謝寒兄指點。”


    寒伯鬆見他高興也不落子,問他:“溫兄想到何良策?”


    溫縣令哈哈一笑道:“因寒兄提醒我忽想起一人來,此人是常夫子的義子,今年剛被舉孝廉得了周陽縣教覦的小官,寒兄知道這周陽縣地方偏僻不說好常有流寇作亂,也不知他得罪了誰將他安排在哪裏。


    因為此時,常夫子沒少找我,非要我去州府替他求情,否則他便自己去找州府大人,大罵州府不公。


    我有心幫他,本想讓那書生回我臨川縣府衙,今被寒兄這麽一說,想到將此人調到樂同縣當縣令,啟不兩全其美?”


    寒伯鬆點頭道:“嗯,這是步好棋,這書生和錢占奎是同門,不敢鬧得太僵,他背後還有萬鬆書院和臨川縣,心是偏這邊的。這般安排恰到好處。”說罷又落了一枚黑子。


    溫縣令道:“這馬家的二公子和書生也是同窗。這麽一來,這兩教寺必定在我來臨川縣內。這梁山伯是我臨川人也可製衡馬家勢,我見過此人一片赤誠君子心,也能製衡馬家勢力和名聲,好保留我們江州人自己的勢力。”


    說罷看著棋盤落了一枚白子,拍手道:“此棋局我破也~”二人看了看棋盤哈哈大笑起來。


    樂同縣內。


    雖說白日間,馬文才一行人做轎誇街好不熱鬧,此時又是宵禁,幾人在樂同府衙後院住著很不安穩。


    幾人本想再找家客棧住,可擋不住錢書吏和百姓的熱情,硬生生幾被請到了府衙後堂,錢占奎以他們為民除害為由宴請各位。


    幾人雖都知道這錢書吏不是好人,可看他本人卻是和善規矩。陳福壽說起茶肆老板張大吉的口供。


    沒想道這錢占奎卻道:“少俠千萬可別被這歹人蒙蔽,他們這首領叫‘草裏蛇’陰狠毒辣,讀過幾天書,曉得一些道理,最會挑撥離間。我本樂同縣人氏,家族宗親五代有餘,我害我鄉裏做甚。


    若說我沒本事,小的承認鄙人不才,打不過山上賊人。可要說下官通賊,怕是整個樂同縣都不信。”


    祝文文幾人聽錢書吏說的委屈,不禁有些模棱兩可。古人常說,偏聽則信,兼聽則明。他們也隻是聽那張大吉的一麵之詞恐怕也不全。


    便拱手道:“那張大吉有口供,不知大人可有憑證。”此話一出陳福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祝文文。自古以來隻有官說民罪,哪裏有民質問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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