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眾位店主此刻隻有一件事猶豫,就是這些布料棉每家都不多,必須整個樂同縣大小商家每家湊一湊才行而且這布料 一時湊不出來,至少給他們三天時間才行。


    祝文文隨即拿出冬衣的樣品出來,懇請各位商家幫忙。


    領頭的店主道:“祝公子言重了,隻要是馬公子的難處,便是我們大家的難處。我們看在馬公子的麵子,說什麽也會幫幫忙的。”


    馬文才更加得意向祝文文挑眉,道:“我就說要我來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祝文文沒想到辦法真是讓自己找到了。


    等她問起工錢時,為首樂同縣,最大布肆老板孟店家擺手道:“我們知道軍衣是立了軍令狀的。三位公子就在這黃猴山上,難道還跑了不成。


    聽說金佛就快要來。到時我們樂同縣要迎金佛供奉的香油錢,怕比在這工錢還要多呢。


    我們這幾家隻希望,今佛來後,我們幾個能多看看上幾眼,今後寺廟的四級的佛衣,由我們這些商家輪流供奉就已經算是大福氣了。”


    幾位店主聽後紛紛說是。


    祝文文心道:“這金佛到底什麽樣子,竟有這般魔力,連工錢都不想要?還要承包整個寺廟的佛衣。


    不過說起拉來,軍衣這事,最起碼解決了一半。隻要布料和棉花湊一些,哪怕不夠先能開工,讓大舅母回羽家莊去拉就好。隻要樂同縣先能開工,一切都好說。


    十幾個店家齊聚酒肆,商量對策,傳看了樣衣,又商量每家出多少人,棉花從哪家拿,棉線又是哪家出,陳福壽在認真的用筆記下。


    馬文才要請這十幾個店主吃飯,孟店主客氣道:“馬公子的盛情我們本不該拒絕,可咱們的軍衣太趕時間。我們這些人,先去將這些物料先準備好了。


    等我等將軍衣交出去,馬公子可要請我們吃酒啊。”


    馬文才向眾人拱手道:“既然眾店主如此,我也不強求大家。他日事成,我再宴請諸位。”


    孟店主帶著眾店家紛紛離開了酒肆,各自回去安排去了。


    陳福壽見樂同縣店家都認二公子,認為二公子現在走了反而不好,不如留下來和各個上商家有事商討一下。


    馬文才也沒什麽意見,隻說這是祝英台舅舅家的事,也要她也要留下來才行。祝文文翻個白眼道:“我母親還在山下,我怎麽能一直在這裏呢。”


    馬文才不滿道:“你還真是卸磨殺驢啊,你家的事,你難道要舍我一人在這麽?”


    “馬公子,我是上山找我大舅母下下來,我舅母比我更知道這軍衣的情形。陳福壽不能走,俺們二也不足,都不走,寺廟怎麽辦?”祝文文掰著指頭給馬文才算賬。


    “既然如此,那我也上去,兩日之後,我母親也要來了,這又不是我家事,我為何要在此處待著。”


    知道祝英台要走,馬文才也想上去,自己母親難得來,要是母親能同意自己和英台的婚事,看英台還說什麽。


    他不是怕累,隻是想多和祝英台在一起。


    陳福壽在一旁看著二人拌嘴,提著筆左望右望,說道:“總不能我一人在山下,要想一個月內趕出來。隻能白天晚上都要開工。


    眼看這物料準備的齊全就要開工,咱們這裏總是要留人,否則那些店主有事都找不到我們人。我們怎麽辦?”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祝文文甩手讓步道:“這是我家事,讓你兩人留在此處,實在不妥。還是我留下吧。”


    馬文才道:“我陪你留下。”


    祝文文直接拒絕道:“有古大倉陪我就夠了,你武功高,能震那幫人,山上離不開你。”


    馬文才見她直接坐下,看來是真留下,便問道:“那你母親怎麽辦?”


    祝文文道:“讓我母親和舅舅舅母都下來,就在這樂同縣裏的客肆裏住。既能陪伴我,也能看著這邊做工,一舉兩得。


    我和陳福壽在這裏安排就好,這本來就是我們二人的事。”


    陳福壽拿筆沾沾墨道:“這個辦法好,這生意有的做,這些店主還先不用工錢,這樣的好事,哪裏去找。”


    馬文才心中暗道:“本想讓兩家見麵看能不能商量定親,現在祝母下山,我母親上山。冥冥之中似乎要錯過的意思。”


    馬文才雖同意這個做法,卻稍微有些遺憾。不知哪裏來了一股子憂傷之意從他心底鑽出。


    他盯著祝英台看去,想起第一次見到祝英台的露出一張驚慌的麵龐,那樣驚豔,而現在整個人瘦了許多也黑了許多,和當初就像兩個人。


    當初隻覺得她是春日桃花,今日再看竟如四季鬆柏,她好像沒變,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山上必須有人,那是英台的命根子,她也要為英台守好。他想了想,自己每日下來一趟,看看這裏進展如何,就好了。


    三人商量定,在酒肆吃個飯,又去和各個布肆店家打了招呼。祝文文和陳福壽去去縣裏最大的香蘭客肆,直接客肆包了幾間房子,古大倉住了進來。


    馬文才上山和祝母薑夫人稟明了山下的情況。聽有人能承接軍衣,餘氏歡喜的直接哭了出來。


    薑正儀歪著脖子在走來道:“有眉目了麽?有眉目了,吾可以還鄉矣,哈哈哈哈。”


    祝母看著薑正儀的脖子道:“正好要下山去,也好找個醫館好好個給正儀看看脖子,這脖子都歪兩天了,和他說耍話,也是明白一陣糊塗一陣。”


    看著薑正儀的歪脖子,餘氏一就有肚子氣。說好一起去搬桂枝的屍首,還沒出院子他就哇哇大叫引來了馬文才和另一個。


    她早就看出這山上的人都不是善茬,要不是英台機靈,說不定都被馬文才戳窟了。幸虧穀大倉眼疾手快,一下把他拍暈,不然,真不知道他還能說出什麽話來。


    當初羽家莊那片後山上那麽多條人命,也有出自老二之手的。也沒見他失心瘋,怎就那日沒出息的樣子。


    醒了這兩日脖子又歪了,在這黃候山變得異常膽怯。不是懷疑桂枝跟著他,就是怕有人在飯碗裏下毒。


    在羽家莊薑正儀走路鼻孔朝天,在兩教寺薑正儀走路縮脖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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