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


    一名小廝站出來,道:


    “方才,奴才看見木公子與方世子交換了酒杯後,就將那杯酒偷偷倒在了柱子後麵。”


    現在去看,還有酒漬為證。


    一名老大夫上前,用銀針試了試地上的酒漬,再抹了一點,在鼻子下聞了聞,道:


    “這酒無毒。”


    秦牧羽冷聲道:“現在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木公子,你謀害方世子在先,詆毀九皇子在後,你可知這兩項罪名,足以要了你的腦袋?”


    木齊山眼前一眩,幾乎暈倒,失控的衝上前:


    “九皇子,是你做的,明明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陷害我?你快跟他們解釋啊!”


    “無緣無故的,我為何要陷害你,而不陷害別人?”


    楚狸輕捏著指尖,眼底的笑意裹著刀子,“還是說……木齊山,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心中藏著暗鬼?”


    木齊山瞳孔猛縮。


    “你……”


    原來一開始,他就被九皇子算計上了。


    可即便明白是九皇子做的,他又怎麽敢承認在水鏡台、對九皇子下藥一事?


    承認,得罪九皇子,死路一條。


    現下,得罪方世子,亦是死路一條。


    他已經沒得選了。


    “九皇子,你好狠的心……我們好歹是朋友,一起玩了四五個年頭,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就一定要將我逼上死路嗎?”


    楚狸在他耳邊低語:


    “木齊山,是你蠢。”


    “愚蠢的以為一位不得勢的皇子,就能隨意算計,以為弄死我,就能討好國公府,討好七皇子,卻不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縱是不得勢,也是皇子,豈是你能肆意折辱的?”


    她已經給過他機會了。


    方才,他要是不心虛,又怎麽會中計?


    她若中了木齊山的圈套,暴露性別,唯有死路一條。


    他可從沒想過放過她,她又何須手下留情?


    木齊山頹然大笑。


    他這樣做,是為了家族能向國公府投誠,為了父親能夠升官,有什麽錯?


    是他輸了。


    是他小看了九皇子,他的自負害了他。


    長佩姑姑道:“來人,將木齊山拿下,待方世子恢複清醒,再一同回稟皇後娘娘處置。”


    “證據確鑿,還需要回稟?”


    那邊,一道凜然似箭的聲音傳來。


    小太監來不及通報,一路小跑著趕緊長喚:“攝政王到——”


    木橋橫穿池塘,一道矜冷的身影從上方走來,沉穩的腳步邁得極響,眾人神色微變,紛紛跪下行禮:


    “參見攝政王殿下!”


    攝政王怎麽會來秋日宴這種吟詩、談歡的場合?


    他不是向來連宮宴都不屑去的嗎?


    長佩姑姑道:“今日之事,老奴做不了主,還請攝政王示下。”


    楚棣遲側眸掃去,烏泱泱的一片人裏,一眼便看見了躲在最後麵的角落裏,恨不得將頭埋到地上的楚狸。


    “今日,在場的諸位千金皆是各家貴女,清譽貞潔,白璧無瑕,卻被國公府世子玷汙清白,毀了聲譽,這樣的人,自然不配再繼承國公府,叫大楚成為天下人的笑話。”


    “即刻革去方海洋的世子之位,將來不得承襲國公之爵位。”


    他目光移向一側,“木齊山,杖殺。”


    木齊山麵如死灰。


    他的父親隻是一個八品芝麻小官,攝政王賜死,他已無活路。


    隻是,被扣押下去行刑時,他萬分不甘的看向楚狸:


    “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九皇子!”


    “楚狸!”


    楚棣遲加了一句:“直呼皇子名諱,割下舌頭,再行杖殺。”


    “是!”


    侍衛手起刀落,血濺當場,嚇得不少貴女險些叫出聲,緊緊的捂住嘴巴,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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