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棣遲眼底殺意寒蟬:“楚狸,你可知自己犯的是欺君之罪?”


    女扮男裝,上至溫妃,整個溫家,下至昭蘭殿的宮女太監,哪怕是一條狗,統統都得滅族。


    “這可不是一走了之,就能解決的事情。”


    楚狸知道。


    怎麽不知道?


    她不是皇族血脈,等同於溫妃給了皇帝戴綠帽,多罪並罰,牽扯甚廣,至少幾百人會因為她,賠上性命。


    他笑意凜凜的看著她:“想活命,想要全家都活命,可要乖乖聽話。”


    那一瞬間,楚狸隻覺得密密麻麻的寒意爬上脊背,像是被烏雲遮蓋,永不見天日。


    她的命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了,而是與母妃、與溫家,與親人好友們掛在一起。


    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


    他命令:“鬆口。”


    楚狸緋紅的眼中恨憎交織,不得不緩緩鬆開了嘴。


    可是忽然,她眼底發狠,湧現殺意,趁其不備抱住他的腰,將他衝撞下馬背。


    嘭!


    二人一同摔下去,滾了數圈,楚狸摔得頭腦發暈,還沒緩過來,便被男人壓住,沉得喘不過氣。


    “放……放開我……”


    “既然想死,何不死在本王身下?還能保全溫妃,盡一盡你的孝心。”


    “楚棣遲……啊!”


    她淚水湧濺,濃烈的屈辱幾乎將她剝光,展示於眾,叫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所有的掙紮皆是無用之功。


    她被迫沉淪。


    “哭什麽?”


    “本王所受之痛,比你強百倍!”


    草地紮的皮膚生疼,楚狸不知掙紮了多久,喉嚨像是碳烤般灼熱,嘶啞的快叫不出聲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策馬回都。


    城門早已關閉,守城的士兵原本鳴劍示威,不準強闖,可當看清馬背上的男人,還有一個被他藏在懷裏,瞧不清容貌的女子,嚇得退跪一旁,趕緊打開城門。


    珊瑚水榭。


    夜色闌珊。


    溫泉裏,昏迷的不省人事。


    下半夜,睡到一半的白錦衣又被重楓請了過來,拂袖怒罵:“兩天叫我三回,遛狗都不帶這麽勤快的!”


    直入蘭庭軒。


    一個女子躺在臉上,嘴唇發白,兩頰緋紅,一眼不正常。


    再定睛一瞧:


    “九皇子?!”


    謔!


    是個女子?


    這麽刺激?


    楚棣遲換了一套幹淨的錦袍,絳紫色的華服套在身上,一根腰帶懶散的係著,墨發還在滴水,


    “給她看看。”


    白錦衣見怪不怪,神醫穀伺候各國皇室,這些年來,什麽離奇的事情沒見過?隔壁大秦國的皇後娘娘、還是個男子呢。


    聽說,大秦皇帝硬要娶他,非他不可。


    他走到床前,探了探脈,“昨晚剛退的燒,現在又滾起來了。”


    “阿遲,我說你怎麽回事?這兩天天氣不好,她又淋了雨,這小身板哪裏扛得住?如果一直發燒、退燒、發燒,反反複複的話,可能會對腦部有影響。”


    楚棣遲看向他:“會變成傻子?”


    “你希望她變成傻子?”


    白錦衣問完這話,覺察失言,立即取出隨身的布袋,為楚狸施針。


    不過,他還是多嘴一句:


    “你體內還有毒,斷不能有孩子,自己當心一點。”


    “那又怎樣?”


    白錦衣微噎。


    怎麽覺得今日的他脾氣這麽衝?


    年幼時,他們給他灌下七葉籽的毒,叫他斷子絕孫,體內殘毒未清,一旦懷上孩子,必是死胎。


    “你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好自為之吧。


    白錦衣施完針,留下一張方子,讓重楓去抓藥,便回去繼續睡覺了。


    榻上,楚狸閉著雙眼,昏沉的睡著,隻是,睡得並不安穩,腦中有無數個畫麵閃放:


    ‘這可是欺君之罪。’


    ‘他還在天牢未脫身,你便急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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