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渾身一震。


    心、心頭血?


    要是把心頭血剜出來,他不就死了嗎?


    這……


    看著那明晃晃的刀子,他哪裏敢去拿?


    “主兒,奴才願意為您赴湯蹈火,隻是……您手臂的傷,奴才去太醫院為您請禦醫……”


    苟八揚聲打斷:


    “禦醫已經看過了,正是因為治不好,才要用心頭血這樣的偏方。”


    “還不快動手?”


    小安子嚇得手心哆嗦,顫顫巍巍的伸向那匕首,指尖剛剛觸碰到,又畏懼的縮了回來。


    苟八冷聲:“怎麽?不敢嗎?不這樣做,主兒手臂上的傷怎麽能痊愈?”


    “奴才……奴才……”


    小安子快要急哭了,見楚狸必要如此,終於繃不住的哭著磕頭:


    “主兒,奴才知錯,還請主兒饒命,饒命啊!”


    苟八冷著臉。


    果然有問題!


    “主兒的傷為何遲遲未好?還不快老實交代?”


    小安子不敢再隱瞞,磕頭道:“奴才有罪!五日前,有一名侍衛找到奴才,給了奴才五十兩銀子,讓奴才將一種藥噴在紗布上。”


    “他說,那不是毒藥,隻是讓主兒的傷好的慢一些,不會危及性命,奴才一時鬼迷心竅就……奴才知錯,還請主兒饒命!”


    他通通都交代了。


    楚狸神色冷淡,“那個侍衛是誰?”


    “奴才不知。”


    “不把此人交代出來,你就得死,明白嗎?”


    小安子嚇得忙道:“奴才願意一試!”


    為了活命,他哪敢有片刻耽擱,一到晚上,便悄悄出了昭蘭殿,來到二人約定的地方,留下暗號,說‘那藥’已經用完了,讓他送來。


    次日,晚上,小安子再去那裏碰麵時,那名侍衛已經出現了。


    他低著頭,躲在夜色裏,看不清臉。


    “藥用完了?”聲音低冷得很。


    小安子道:“按照您的吩咐,把這藥噴在紗布上,都給九皇子用了。”


    “九皇子可有起疑?”


    “‘他’隻以為是碰了水,或是沒忌口,導致傷口潰爛,久久未愈,並未懷疑別的。”


    “哦。”


    侍衛問完,從袖中取出一隻褐色的小瓷瓶,“繼續用。”


    “是。”


    小安子緩緩伸出手,接過瓷瓶時,卻是目光一深,突然抓住他的手。


    “抓住了!”


    “你——”


    侍衛反應過來,正要掙紮時,後腦袋猛地被一根棍子砸下,敲得他撲倒在地上,頭暈眼花,失去反抗能力。


    眼前,逐漸走來一道纖細的身影。


    九皇子!


    他們竟下了套!


    “主兒,就是此人。”小安子已經棄暗投明。


    楚狸居高臨下,踢了踢他的腦袋,“苟八。”


    “是。”


    苟八摘下他腰間的腰牌,看到了身份信息,很快就得知他的當差職位和姓名。


    由此一查,竟牽連到六皇子身上。


    侍衛名叫衛武,是六皇子提拔進宮的人。


    看來,幕後主使是六皇子。


    苟八將查到的結果送往昭蘭殿,楚狸並沒有拘著衛武,若無其事的把人放回去時。


    她越是若無其事,衛武心中越發沒底,徹底慌了神。


    九皇子怎麽不懲罰他?


    莫不是在下什麽套?


    慌得他徹夜難眠。


    翌日,楚狸約見六皇子。


    楚懷瑾來時,敞著胸懷,邁著大步,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專門往楚狸的手臂上瞧了一眼。


    “九弟找我有事?”


    楚狸輕撫著小臂上的紗布,道:


    “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不知該如何處理,特想請教六皇兄。”


    楚懷瑾以為是重陽祭禮的事,眼底劃過一絲怨懟之意。


    按順序,今年本該輪到他,卻被楚狸截胡。


    他豈能不怨?


    “九弟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狸不急不緩,拿起桌上的一物,遞給楚懷瑾,“昨夜,宮裏跑來一隻不長眼的蟑螂,我正在想,該如何向父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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