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皇帝,一直坐在龍椅上,發號施令,日複一日。


    楚狸突然為他感到強烈的不公……


    “主兒,急事,溫妃娘娘請您立即過去一趟!”


    剛送走攝政王,楚狸聞聲,眉心一緊。


    又出什麽事了?


    立即趕過去,隻見溫妃來回踱步,神色冷急,她鮮少見過溫妃這般嚴肅的模樣。


    “母妃,出什麽事了?”


    “狸兒。”


    溫妃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溫雅拿走了書房的機密信函,給了大皇子,從今往後,咱們溫家的功勞與榮耀隻怕是全部都屬於大皇子了。”


    楚狸驚怔,旋即大怒。


    “溫雅!”


    她怎能做出這種事?


    多年來,溫家一直保持中立狀態,不支持誰,也不反對誰,向來潔身自好,沒想到如今竟栽在溫雅手裏。


    溫妃直歎:


    “皇上已經下旨,給溫雅與大皇子賜婚,現在,即便是打死溫雅,也無法挽回了。”


    況且,也沒人敢打死溫雅。


    她現在是大皇子即將過門的側妃,身份高貴著呢,在溫家已經橫著走了。


    溫三夫人質疑她:‘昨夜,是你偷偷到過書房?’


    溫雅頓時生氣:


    ‘無憑無據,你憑口羞辱我,就是在羞辱大皇子,羞辱皇室,沒想到溫家竟有對皇室不敬的不臣之心!’


    溫三夫人無可奈何。


    楚狸道:“當年,三舅母真不該心軟,讓梅姨娘和溫雅生下來。”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溫妃歎道,“以後,咱們溫家的一舉一動,都與大皇子密不可分了。”


    晚了?


    楚狸眯眼:“不晚。”


    一切都不晚。


    她立即回了昭蘭殿,將抽屜裏的那遝密函取了出來,讓苟八將消息散播在都城之中,越快越好。


    原本,楚棣遲離京,赴往南疆,她希望一切回到正軌,不願再參與朝政之爭,沒想到大皇子咄咄逼人,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再忍著了。


    短短兩個時辰後,帝都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真的嗎?大皇子為了助災進行順利,竟殺了七個不配合的老百姓?”


    “什麽?王侍郎的官職竟然是大皇子私授的?”


    “大皇子竟然……”


    流言四起,並且細致到某個人、某件事、以及具體時間,隻需細細一查,便可得知真假。


    頓時,大皇子端方自持、溫和賢厚的美名陡然崩塌。


    待他得知時,顧不得照看楚泓焱,急色匆匆的進了書房。


    眼線匯報消息,他失控的拂落了桌上的筆墨紙硯:


    “你說什麽!”


    誰?


    到底是誰?


    竟掌握了他那麽多把柄,還公之於眾。


    “大皇兄,這可如何是好?”二皇子聽到流言,焦急的尋來,“外麵都在議論你草菅人命、私授官職、勾結大臣的事,怎麽壓都壓不住,若是傳到父皇耳中……”


    一切便完了。


    楚淵池雙手撐著桌案,一雙猩紅的眼睛漸漸抬起,直視二皇子:


    “急什麽?”


    “我若有個好歹,你便成了父皇的長子,於你而言,將能獲得最大的利益,不是麽?”


    二皇子神色一凜:


    “我……”


    他握起雙拳,立即道:“我與大皇兄自幼一同長大,親如一母同胞,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我心裏隻期盼著大皇兄有朝一日,能夠登基,我也能跟著沾沾光,享點福。”


    “是嗎?”楚淵池薄笑一聲。


    如此說來,還是他誤會他了。


    “若你當真一心為我,又怎麽會背著我,出賣六弟?”


    二皇子驚怔:“什、什麽?”


    楚淵池冷笑:


    “聽不懂嗎?六弟因重陽祭禮一事,對九弟不滿,暗中下藥,當時,九弟已經與六弟冰釋前嫌了,是你派人到父皇跟前告狀,害得六弟被禁足三個月,上半月才發生的事,二弟這麽快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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