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衿本來聽見喬婉娩前麵的話後,很是擔憂。但是,此時聽到這裏,心中突然又出現了一絲竊喜。


    原來早在十年前,婉娩就想和他分開了呀!


    李蓮花聽了喬婉娩的話後,轉身輕輕一笑。


    “並非如此的,阿娩。我突然想明白了,以前那個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李相夷,確實已經死了。”


    喬婉娩看著他,落淚搖頭。


    “不是的,我當時給你寫那封信,不是那個意思。


    ‘他是別人追逐的光,他的耀眼也會傷人的心,也是我永遠都追不上的。’


    可那又怎麽會是他的錯?


    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


    這十年來,我不斷的夢見你,夢見你最後跨出門去的那一刻。


    我拚盡權利拉著你,攔著你,可我醒來,隻知道這一切,都無可挽回罷了!


    你既然已經回來了,為何不與我們相認?”


    “往事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我很累的。


    我隻想自在。”


    “那你為何,又要在我大婚之時出現?”


    “我答應過你,阿娩,要把最甜的喜糖留給你。


    從前的我失約你的事太多,至少這件,我要做到。”


    “在普渡寺,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他已經死了,我不會嫁給紫衿。”


    坐在她旁邊的肖紫衿聽後,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李蓮花見此,笑著道:“你傷心的不是你嫁給了紫衿,是你沒有後悔嫁給紫衿。”


    喬婉娩低下頭,失落的笑笑,隨後抬頭看著他。


    “相夷,你還是,你還是這個樣子啊!


    能用一句話,殺死一個人!”


    “阿娩,你喜歡紫衿,依靠紫衿這並不是你的錯。


    不愛一個人了,也不是一件需要自責的事情。”


    “那你,你不恨我嗎?”


    李蓮花聽了,歎息一聲,向一旁桌邊的凳子走去。


    “恨?


    恨過。


    早些年的時候,我什麽人都恨。


    後來我才又想明白,那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太自負了,也是我自己一意孤行。


    憑什麽李相夷就要所向披靡,無往不利呢?”


    李蓮花坐到桌邊輕笑一聲。


    “阿娩,從前你我相遇相知,那個時候的我,年少無知。


    也不懂我們的感情,到底是什麽?”


    “你什麽意思,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你是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那個時候我們年紀小,一切都做不得數。


    阿娩,人生過半,你我也都不再年少了,該忘的,都忘了吧!


    救你呢,是處於朋友的情誼,也是想問問你阿琰的下落。


    我也是真心希望你和紫衿白頭到老,天長地久。”


    喬婉娩看著他,眼淚無聲落下。


    “十年未見,除了向我問琬琰姑娘的下落,就沒有別的話想要對我說嗎?”


    “還當如何?


    十年太久了,阿娩,今日,你我該好好告一個別,過你自己想過的生活。”


    喬婉娩落著淚,笑道:“好,好。


    能告訴我,琬琰姑娘之於你,是什麽嗎?”


    李蓮花聽後,溫柔一笑。


    “光,阿琰是我生命中的意外,比之性命更加重要。”


    喬婉娩聽後,笑得淒涼,哭得悲傷。


    “嗬嗬嗬,原來如此!”


    原來照亮別人的光,他的心中也有了一束光。


    笑著哭完之後,她看向身旁的肖紫衿。


    “紫衿,我昏迷時,手中握著的那根玉簪呢?”


    “我看你即使在昏迷中,也緊緊抓住它,想來很是重要,所以,就把它放到了你的枕頭底下了。”


    說著,就在一旁的枕頭下把玉簪摸了出來,遞給她。


    喬婉娩拿起來仔細觀看。


    “蓮花啊!”


    歎息一聲,隨後,伸手遞給李蓮花。


    李蓮花急忙起身拿過,輕輕摩挲,臉上浮現溫柔之色。


    “她,給你玉簪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麽?”


    喬婉娩看著李蓮花此刻拿著玉簪的模樣,心中很是悲涼。


    是自己輸了!


    “她被角麗譙帶走了,走之前她說‘她去做客,讓你別去找她,安心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李蓮花摩挲著玉簪的手一頓,不禁讓他想起了當初在玉城後山時,阿琰見到角麗譙他們後,未說完的話。


    思考片刻後,重新向喬婉娩問道:“她說,來向你送賀禮,能否告知她送的賀禮是什麽?”


    喬婉娩看向一旁的石水。


    “石院主,能否幫我拿一下梳妝台上的長形盒子。”


    “可以。”


    石水看了李蓮花一眼,隨後把盒子拿過來遞給喬婉娩。


    喬婉娩打開盒子,拿起裏麵的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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