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後,我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手一哆嗦,報紙都掉下去了。


    報紙上所說的房東,怎麽和王大治這麽相像?報紙上並沒點名地點人名,這在當時的法律是所不允許的。


    我決定親自去王大治的家去看看,想瞧瞧是不是王大治。


    事情都已經過去兩天了,可那條街依舊熱鬧的很,都是來看熱鬧的。王大治家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都在討伐這種行為。


    我臉色很不好看,看來那食人惡魔,果然是王大治了。


    這時我聽有人在討論著什麽,說到了晴天娃娃。


    “我知道南山區那邊有一家晴天娃娃專賣店,會不會是……”


    “我就在天龍工業工作過,晚上經常聽到小孩兒哭鬧,這在以前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肯定是晴天娃娃在作怪。”


    “對,小日本變態凶狠,經常用人皮做晴天娃娃,我懷疑這一切都是晴天娃娃搗亂。”


    我一聽,再也站不穩了,匆匆忙忙回去了,路上給蘭小琴打電話,叫他趕緊關了晴天娃娃店,越快越好。


    蘭小琴卻哭哭啼啼的說,她已經把晴天娃娃店給關了,現在有很多人圍著咱們店,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我連忙說道你千萬不要過去,蘭小琴說道她也不敢下去了,人太多了。


    我也沒敢回去,就是在遠處看了一眼,發現門口有不少人,還有很多穿孝服的,應該是王大治或死者的家屬吧。


    說實話,我那會兒真想哭,懊惱不已。這玩意兒真特麽害人不淺,我原本就不該做這生意。


    我抓著腦袋,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生怕被人發現了,匆忙溜回了公司,繼續上班。


    不過我那會兒哪兒還有心思上班啊,滿腦子都是王大治。心想該死的王大治怎麽會幹出這麽令人痛心疾首的事呢,人神共憤,這下連我都給牽扯進去了。


    我給山口惠子打電話,先把她臭罵了一頓。這次的劫我躲不過去,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麽混。


    山口惠子聽我說完之後,整個人也傻眼了,根本不敢相信這都是真的。


    她說肯定是哪兒出問題了,你沒跟我說清楚。她讓我把事情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跟她講。我就耐心的給她講了一遍。


    在我說道王大治家有個流產診所的時候,山口惠子立馬把我痛罵一頓,說怎麽不早說?流產診所裏頭,可不是一般的邪。就好像一個炸彈。你再請了這麽個晴天娃娃進去,那就等於把炸彈的火藥線給點了,那不爆炸才怪。


    我一陣頭疼,連忙問山口惠子要怎麽辦?


    山口惠子說還能怎麽辦?你小子趕緊出來避避風頭吧,我懷疑那幫家夥肯定會把罪都安到你頭上,後果可想而知了。


    草了,沒想到賣晴天娃娃還惹出禍端了。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就說看看情況再說吧,現在離開的話,會被人誤會為畏罪潛逃。


    下了班之後,發現人群已經散了去。我也鬆了口氣,就放心大膽的回去。


    不過在我走過店鋪門口的時候,發現垃圾桶旁竟蹲著一個人。我心中一驚,立馬猜到對方很可能是埋伏在這兒的。


    嚇的我直接走過店鋪,連家都沒敢回去。


    日了狗了,真不知道這幫人到底怎麽想的。就算出事兒了,那也是王大治自找的。你買個煤氣罐,你特麽把煤氣罐點了,那賣煤氣罐的還是殺人凶手了?


    這算哪門子邏輯。


    我給蘭小琴打電話,告訴他晴天娃娃店附近有壞人徘徊,沒事兒千萬不要下樓,更不要接近晴天娃娃店。


    蘭小琴說她已經到東方可沁家中去睡了。


    我鬆了口氣,心道這樣也好。


    我在外頭旅館睡了一天,第二天回去之後,發現已經沒人在店鋪門口守著了,也鬆了口氣,繼續去上班。


    這幾天山口惠子和木子每天都給我來電話,我知道她們是擔心我的安全問題。我心裏也挺感動的,就笑著安慰她們說已經沒事兒了。


    大概過了半個月,這件事兒的風波才逐漸平息了。警方得出的結論是,王大治精神錯亂,而且看不慣幾個小姐的墮胎行為,才把她們殺害的。


    從頭到尾隻字未提晴天娃娃的事,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會相信普通的晴天娃娃能作祟的。


    這件事早就傳遍我們公司,眾人也都知道是我賣給王大治晴天娃娃的,結果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異樣,似乎滿是恐懼。


    就連平日裏喜歡跟我搞曖昧的王秘書,對我也敬而遠之,不敢胡亂作祟。


    唯獨小王並不怕,依舊和我打得火熱。知道她是個孝順姑娘,我盡量不提到孝順這個話題,免得再次產生分歧。


    我的業務量,這兩個月也直線飆升,很快就升為部門第一名了。上頭對我更器重了。


    王美麗偷偷的問過我,說我業務量這麽好,是不是我偷偷的請了晴天娃娃?我笑笑,說這可不是投機取巧的行為,沒有真本事,光憑一個晴天娃娃可幫不了你。


    王美麗哦了一聲,我看她似乎有心事。


    我忽然想起王美麗的母親,就問她伯母怎麽樣了。


    王美麗歎口氣,說母親已經死了。臨死之前父親還在賭場,死了三四個小時才聯係上。


    我一陣憤怒,說這賭錢賭瘋了吧。老婆孩子都顧不上了。


    王美麗果然又生氣了:“你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情況。你不要亂說啊。父親還不是為了給母親賺夠足夠的醫藥費,所以才去賭的?我母親從來都不幹活,一家三口都靠他養活。”


    我說道:“賭博不是什麽好事兒,你盡快讓他戒了吧。”


    王美麗說道:“我當然知道了。隻不過父親年紀大了,就這麽點愛好,我不忍心。”


    “那他在賭場贏錢嗎?”


    “有時候贏,有時候輸,算是不賺不賠吧。”王美麗的神色忽然有點驕傲了:“這段時間父親的賭技有很大的進步,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向我要過錢了。”


    我無奈苦笑,這王美麗什麽心理啊。


    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了,就跟王美麗說道:“這段時間你的業務量上升很快,月底我會多給你一些獎金的。”


    王美麗笑笑,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也遞給我一根。


    我一愣,心道王美麗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


    王美麗大概看出我的心理活動,歎了口氣:“深圳根本不是女人應該呆的地方。不過現在我也算入門了,也就那回事兒吧,想通了就好得多了。”


    我知道王美麗肯定跟客戶上床了,心裏不免有點傷感。


    王美麗又繼續說道:“原本我想把第一次留給你的。不過你不要……”


    “行了,別說了。”我忽然對她有點厭惡:“你先出去吧,我要忙了。”


    王美麗卻是站起來脫掉了上衣,說道:“李經理,別裝了。剛才你說多給我獎金,還不是為了那事兒?我是無所謂了。我準備賺夠了就回去,八百元做個處女膜修複手術,還跟正常人一樣。女人嘛,就要對自己好一點。”


    說著,她已經解開了腰帶,褲子就順著大腿滑下去了。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立刻就走出去了,把王美麗一個人關在辦公室。


    說實話,走出去之後我又後悔了,你說我自個兒跟自個兒犯什麽勁啊,真是吃飽撐的。這免費的女人,雖說好找,可也沒那麽現成。


    現在有現成的來了,我還害怕,算個毛。


    沒一會兒,王美麗給我打電話,說剛才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邪勁,要我別跟她一般見識。我說沒事兒,這不怪你,實在是這座城市的氛圍,太特麽有感染力了。


    接下來幾天,王美麗和我依舊同往常一樣,並沒有因那天的事而尷尬。我知道這是王美麗臉皮厚到一定程度的原因。


    大概是一個月之後,王美麗忽然邀請我去她家坐坐。我原本不想去的,不過王美麗說她父親知道上次我幫了她大忙,一定得好好感謝我,否則老人家會一輩子不安心的。


    我又拒絕,王美麗就生氣了,說這是老家的風俗,要是我不去的話,她父親可能會內疚一輩子。


    無奈,我隻好去了。


    沒想到王美麗和父親,竟租住在一個單間房裏。房間裏就一張床。


    我不免有些浮想聯翩了。


    王美麗的父親,是個典型的農村人,穿著大棉襖,頭發有點亂糟糟的,臉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了,一開口,黃牙就露出來了。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像剛剛挨揍過。


    房間能看得出來是臨時收拾好的,很多東西都打碎了,丟在垃圾桶裏。我的心咯噔,就跳了一下,知道肯定是王美麗的父親找我有事兒啊。


    我深呼吸一口氣,有點勉強的衝王父打招呼。


    王父也熱情的邀請我坐下,說了一些感謝的話。不過我看有點心不在焉,就知道找我來準沒好事兒。


    王父說:“美麗,去買點菜,中午留李經理在家吃飯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連忙說道:“我待會兒還有點事兒。”


    孫子留我吃飯,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和“晴天娃娃”有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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