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少將軍不妨教他一教


    塗嫿白淨的小臉,從手機屏幕上方抬起,有些意外。


    係統的程序也能出bug?


    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係統解釋道:【夾在雙時空中間,程序需要同時滿足兩個世界的共同點,運行過程耗費大量能量,偶爾會產生細微偏差。】


    這事太驚悚了。


    塗嫿旋即開啟寶衣的“自動飛行”功能,以謝豫川行動軌跡為軸線,自動運行。


    被係統連人帶房,卡在兩個時空中間,兩邊都無法“降落”,這種處境十分危險。


    雖然塗嫿目前還不知道當初係統找到她頭上的原因,但早晚這個謎底是要揭開的,現在更重要的是,在她找到答案並且解除這種危險禁錮的狀態之前,她需要確保自己的安全指數盡可能接近100%。


    這才多久?


    係統居然檢索出漏洞,塗嫿一點悠閑的心情都沒有了。


    有押解官差們的火光照耀,流放隊伍行進速度不快不慢,黑夜行走,整隊人馬能保持這種狀體非常不容易。


    最後麵閔家商隊,推著沉重的輜重,跟的也有些吃力。


    閔管事神情凝重,武良一再鼓勵其他人再堅持堅持。


    好在慶州北進的道路,比較平坦,除了氣溫越走越低,趕路的痛苦沒有前麵翻山越嶺坑坑窪窪強烈。


    從輿圖上看,在流放隊伍趕到慶州萊蕪鎮前,需要繞行一座高山和兩條江河,期間所耗費時間頗多,但因為萊蕪鎮離盤龍嶺山脈較遠,熊九山認為此一段路,安全勝過一切。


    今日從醜時三刻啟程開始,流犯們就從兩側狀態緊繃的解差們身上,感受到了凝重的氣息。


    危險的信號,在流放的人群裏蔓延。


    有閔家商隊始終跟在流放隊伍末尾,稍有頭腦之人,都在私下裏都聽說了盤龍嶺匪禍之事。


    一百多人的流犯之中,藏不住多少秘密。


    前麵匪患猖獗到,連閔家那樣人數眾多的商隊都心生懼意,他們一群頭戴枷鎖,身披鐐銬的犯人們,豈不成了那些匪徒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行進的隊伍裏,人心惶惶。


    有人去差役那打聽,大人們要走哪條路?


    差官們簡直想笑,什麽時候流放隊伍往哪裏走,輪得到一群犯人詢問了?


    老實乖乖地跟著走就完了。


    “就那麽想見山匪?還早著呢,抓緊走!別磨蹭!”


    行路難,難在腳下的路需要一步一步去丈量,流犯的體力因連日來的奔波,每隔一段時間,狀態顯而易見都會掉落一大截。


    一路走至天際破曉。


    隊伍最前麵的官差們,終於大發慈悲地的放聲大喊:“就地歇息!”


    塗嫿隻聽耳邊一片歡呼雀躍聲。


    行進途中,臨時放飯,沒有溫湯隻有冷冰冰的餅子和根本看不清的一個菜團子。


    旁邊有水源,差官們不管,渴了的自己想辦法。


    隊伍裏有不少人去河邊飲水,謝家人不用。


    謝家有自己幹淨的“神水”。


    荒郊野外,杳無人煙,連野獸都瞧不見三兩隻。


    人人都知道,官爺們不會讓他們在這裏多呆,抓緊吃喝休息,一會接著趕路。


    謝家人和張達義母子倆在人群中默不作聲,安靜吃早飯。周圍其他犯人也都差不多,早點吃完早點休息,多歇一會是一會,哪怕摘了草鞋鬆快鬆快。


    天上隻要開始放亮,很快,四周郊野的模樣,就會變得清晰可見。


    差官們陸陸續續滅掉火把,幾人一組,從前至後翻查完畢後,整個流放隊伍會就行向前行進。


    謝家的男人們,已經開始漸漸適應這樣的流放節奏。


    女人們則因為體力和身體原因,走到日頭升起,氣溫回暖後,還是顯得有點吃力。


    塗嫿看見她們於心不忍。


    “謝豫川?”


    一路前行,謝豫川隻覺神身旁香氣不散,心裏便知家神一直未曾離開。


    起初,他還暗自猜測過家神是此番行止的用意。


    後來見家神一直未曾開口明示,他也漸漸把心裏的疑問暫時放下。


    未能探明家神心意,謝豫川也不再為難自己,一邊從旁護著家中老弱婦孺,一邊暗自打量周圍所有目之所及之人。


    無論官兵衙役還是流犯行商。


    離開京衛府後,他和熊九山再沒互相說過話,熊九山在前他在後,兩個人短暫的交接,隻有熊九山巡查時從旁邊路過時,二人彼此目光交匯的那一刹那。


    謝豫川從熊九山的眼神裏,看到複雜和欲言又止的目光。


    熊九山同樣從謝豫川更加深沉難辨的視線裏,莫名感到一種抓不住的危機感。


    謝豫川這個人,年紀輕輕,讓人琢磨不透。


    偏偏此人,又有常人無法企及的逆天造化。


    熊九山黝黑的臉上,掛滿了“棘手”二字。


    謝豫川感覺熊九山的樣子不像是在巡查,更像是在籌謀何事。


    身旁張達義等人對熊九山嚴肅沉重的樣子深有所感。


    張達義道:“看來那盤龍嶺上山匪確實讓熊九山頭疼。”


    一旁,謝武英道:“尋常山匪多是流寇聚首,真有如此大的能耐?”


    張達義認真想了想,“在下未曾親自處理過此類事務,不過從前倒是聽友人提及過,占山為王匪寇者,最是難以除根,往往官府興師動眾上山,無功而返。”


    “為何?”


    謝豫川淡淡道:“地勢之利。”


    張達義邊走邊點頭,“然也。”


    謝豫川遠望熊九山背影,淡聲道:“據山之險要處,結營紮寨,進可攻退可守,一本萬利。官府集結兵力上山剿匪,最難之處,便是如何攻山。人多勞師動眾,收效甚微主官要受罰;人少杯水車薪,不能持久,以弱剩強,勝算極少。”


    謝武英想了想,問道:“就無英勇之人攻城拔寨?”


    謝豫川抬眸看了他一眼,張達義聞言也笑著看了看他。


    “未出仕為官,就是看這世間善惡之事簡單。”


    “嗯。”謝豫川應了聲。


    謝武英左右看看,虛心求教。


    “先生和六哥怎麽不詳說?”


    張達義抬手捋了捋胡須,笑看謝豫川道:“少將軍不妨教他一教。”


    謝豫川側目打量謝武英,沉了沉眸色。


    “匪不盡除,多是因為剿匪不如養虎為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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