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半年過去了,小東在公司的培訓已經完成了,也和公司簽訂了勞動合同。單位領導給小東安排的工作崗位是機械設備的銷售。對於小東而言,銷售就像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小東什麽都不懂,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消費者的心理,更不懂客戶話裏話外的意思。領導之所以安排小東做銷售,是因為領導發現小東的酒量很好,在培訓期間的幾次聚會上,小東在酒桌上的表現堪稱完美,喝酒喝的是最凶猛的,但是頭腦也是最清醒的。小東被安排到了西北市場,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市場,完全等待開發的市場。領導的考慮就是開拓市場需要年輕的有幹勁能喝酒的人,所以,在西北市場的這幾個省會城市,西安,銀川,蘭州,烏魯木齊,小東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銀川的冬天似乎總是能夠給人留下既深刻又模糊的印象。


    這天他在銀川和客戶聊完關於設備方麵的事情,客戶就熱情邀請小東一起吃飯喝酒。


    銀川人喝酒很挺講究的,客戶為了陪好小東這個遠方的客人,找了一個很火的館子叫來了七八個人來陪酒。


    酒席是中午開始喝的,但是結束的時間小東不記得了。


    小東隻記得喝完酒以後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不舒服,需要趕緊回酒店睡覺,心想:這人生地不熟的,如果真的出事了怎麽辦?連個招照顧的人都沒有,萬一倒在了半路,這大冬天的馬路上都沒有一個行人,那豈不是要死在馬路上?回到酒店至少可以呼叫賓館的服務員啊。這個時間點上,醉酒的小東還是有意識的。


    等小東醒來睜開眼,已經是上午10多了。


    小東喝斷片了,真的喝斷片了,小東努力回想昨晚跟客戶怎麽分的別,怎麽回的酒店,完全想不起來了。


    小東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然後又回到床上繼續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


    昨晚喝完酒是小東結的賬,是自己把客戶送上了出租車,然後自己就晃晃悠悠的往賓館走,然後,然後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這時候小東起身看看自己的鞋子,這一看不要緊,小東自己更加 懵逼了:鞋子怎麽就剩一隻了?另一隻呢?


    小東趕緊下床找鞋子。這一找鞋子小東發現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這雙眼睛看東西怎麽這麽模糊?小東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眼睛,小東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戴眼鏡,於是小東又開始找眼鏡。


    小東發現自己的眼鏡怎麽也找不到,小東在床上摸不到眼鏡,又起身摸羽絨服的口袋,羽絨服的口袋裏什麽都沒有,摸羽絨服的時候也沒有摸到錢包,錢包呢?錢包也沒了?


    小東心想:我靠,這次真的玩大了,喝酒喝到鞋丟一隻,錢包喝沒了,眼鏡喝沒了。


    小東再一次翻找羽絨服口袋,這一又發現羽絨服髒兮兮的,都是煤灰,羽絨服的後背還破了個大洞,羽毛都飛出來了。


    小東這下是徹底懵逼了:這到底是咋整的?難道我昨晚夢遊去了嗎?


    於是小東打電話問賓館的前台的接待人員。


    前台小姐姐說:“昨晚是你自己一人回來的,聽看上去很正常的一個人啊,你還和我打招呼了呢,就是走路又一點的晃悠,一看就是喝了很多的酒。”


    小東查看了賓館門口的監控,也沒發現有啥異常。


    小東這下更加蒙圈了:這就奇了怪了,怎麽回事呢?


    小東越想越頭疼,於是就趕緊回到房間裏躺到床上。


    也不知道啥時候,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叫自己:“小夥子,小夥子。”


    小東半睜著眼,嘴裏哼哼唧唧地問:“誰啊??”


    那聲音走到跟前,說:“是我呀”


    “你是誰啊?”


    “你起身來看看。”


    小東腦袋微微抬起來,努力把眼睛睜開一點,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衣裳破破爛爛的老頭,看上去好像是個要飯的乞丐,細看,皮膚黃褐色,但是好像挺有文化的樣子,臉上很有氣質,一看就是個學者。


    同時小東的鼻子聞到了一股墨汁的味道,同時伴隨著一股淡淡的紙張發黴的味道。小東感覺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小東說:“你是誰啊?你怎麽進來的?我不認識你啊?”


    那位老者並沒有回答小東的問題,而是問小東:“你是不是頭痛欲裂?腹中灼熱難耐,口渴心煩,四肢無力?”


    小東點點頭說:“嗯嗯,是的,昨晚喝太多了,現在頭痛的厲害。”


    那老者走到小東跟前說:“來我幫你看看。”


    說著這位老者就拉起小東的右側胳膊,用手指用力掐住胳膊兩塊凸起的肌肉之間的縫隙說到:“別緊張,別緊張。”


    老者這樣一掐下去,小東頓感右胳膊沒有了力量,但是有一種電流流過的感覺,沿著胳膊經過脖子直接到達了腦袋,在太陽穴旁邊轉悠。


    這時老者又拉起小東的左胳膊,也是掐住胳膊肘凸起肌肉的縫隙,相同的感覺又來了一次。


    弄完了胳膊,老者又在小東的小腿上摸了摸,突然用力一按,小東疼的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痛的小東從床上蹦了起來。


    原來是做夢啊?


    小東醒了,看看房間裏麵除了自己,根本沒有老頭,看看鞋子,完好,眼鏡就在床頭櫃上,錢包也沒丟,羽絨服也沒壞。


    小東心想:這是啥情況?做夢?為什麽感覺如此的真實?


    小東突然發現怎麽不頭疼了。但是小東感覺非常餓。


    小東心想:以前喝酒喝多了都是頭疼一整天,然後兩天不想飯吃。今天這是咋回事,難道是夢裏老頭給我治好的?管他呢,先去吃飯。


    小東來到賓館樓下,轉身到了賓館後身,這裏有賣拉麵的,小東點了一大碗拉麵,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吃完飯,小東感覺神清氣爽,那種喝酒喝多的疲憊感覺一點沒有了。這時候,電話響了,一看號碼,是西安的小張總:“小東,趕緊來西安一下,我這要上設備,你過來競標來吧。”


    小張總原來是西安未央區市政工程處的,後來不知啥原因和領導鬧矛盾就不幹了,出來自己成立了公司,專門做市政的工程,原來的老領導退休了以後,新來的領導把所有的市政的工程都給小張總做,對外說是招標來的工程,可實際上都是人家送給他的工程,別人跟本撈不到市政的工程,在小張總那裏多如牛毛。小東也不知道小張總有多大的本事。


    小東急忙忙回到酒店收拾東西。就小東在收拾東西打開行李箱的一瞬間,小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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