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王芷詫異的問道。


    “什麽人你還不知道?我們為什麽來查房你心裏沒點數?”,範小仙的聲音逐步升高。


    王芷心裏犯疑,難道和蓉蓉的事情這麽快就被知道了,但是不應該呀,真知道的話就不該這麽客氣,而是直接抓走。


    “你快交代吧,我們隊長脾氣不好。”,範偉敲著邊鼓。


    “我無話可說。”,王芷把手放在頭下,翹起二郎腿。


    “坐好,你穿這身,是不是剛剛做過交易,你以為清洗了就把證據洗掉了。”


    王芷嗤之以鼻,“我在自己住的房間裏,不管穿什麽都是正常的,況且我洗澡已經很久了,不信你們可以去看洗手間,這個天氣,現在應該已經幹了。”


    範偉去查看了一下,回來點頭,“果然幹了,距離他洗澡有將近一個小時。”


    “看吧,我真不明白,你們到底是要做什麽?一會覺得我嫖了,一會兒又覺得我藏人了,把你們的腦袋動起來吧,不要等它生鏽。我要是藏了人,難道還敢嫖嗎?那不是演給別人看,真是莫名其妙。”


    聽到這話,範偉連忙看向範小仙,她已經氣得滿臉通紅,她的腦袋從來不會生鏽,隻會衝動。


    他拉住範小仙的衣角,提示她鎮靜一點。


    這時另外兩名同事走進來,把結果報告給範小仙。


    “經查證,餐館的確送出十份硬菜,計算菜單菜品、金額和小票一致,餐車出餐館與進酒店沒有更換,送菜小哥也證實了這點。”


    現在情況很明顯,能查的就是這麽多硬菜到哪裏去了,這分明就不是一個人能吃完的。


    範小仙得意的笑起來,“王芷,交代吧,其他人藏在哪裏?”


    “什麽其他人?現在不查我找女人?”


    “不要東拉西扯,我告訴你,如果找出你藏的人,肯定有問題,正常人誰需要藏起來,老實交待。”,範小仙拍著桌子說道。


    範偉一直小心的拉著範小仙,總怕她又暴起,再來一次暴打嫌犯,傳說中她暴起那次也是因為嫌犯油嘴滑舌。


    “說我藏人要有證據,不然我可以告你誹謗的,你信不信?”


    王芷的話果然把範小仙激怒,站起來就要衝上前打他,範偉連忙拉住她,但是女暴龍哪裏是他所能拉的住的。


    範小仙扭動一下腰肢就掙脫了,然後一記高抬腿就向著王芷踢去了。


    王芷可不是任人打罵的主,手一抬就把她的腳抓住。


    “還襲警。”,範小仙叫著,身體一跳就翻了一圈,脫離王芷的控製。


    王芷空有力氣和一些經驗,但他可沒有真正靠拳腳打鬥過,立刻離開床,從另外一側下來,然後與跳上床出腳的範小仙打鬥起來。


    劇烈的打鬥沒有第一時間分出勝負,王芷自知拚招式他肯定不如人,於是憑借自己的力氣鎖住了她的一隻手,在雙方劇烈不拉開的情況下,他還是可以應付自如。


    隻是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兩人的打鬥產生一個不良後果,王芷裹胸的浴巾在兩人眼前滑落。


    “變態。”,範小仙叫著,手上的攻擊不僅沒停,還更加猛烈。


    王芷迫於無奈,隻能把她抱住,任由她的拳頭落在自己後背。


    範偉幾人也發現這種尷尬情況,他們連忙上前把範小仙拉住。


    她還在喊著:“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還不快去換上衣服,真不像話。”,範偉說道。


    王芷對幾人一陣鄙視,自己是被動的,但他也沒有辦法,隻好轉身找自己的衣服,慢慢穿上。


    “幾位,我現在對你們的工作很失望,一言不合就開幹,真厲害。”


    這話又刺激得範小仙一陣激動,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


    範偉連忙一陣勸,最後一句話,“如果你再犯錯,可能就會被迫脫下警服,再也沒有重返刑警隊的機會。”


    這話落到範小仙的心裏了,天不怕地不怕,她隻怕不能抓人破案。


    幾番思索,她找到問題的關鍵點,那就是點了那麽多菜,到哪裏去了,這些菜按理一個人根本吃不下,這個或者幾個不敢露麵的人到底是誰,對社會有沒有危害。


    於是她直接問出來,“你點的菜去哪裏了?”


    王芷淡淡的說道:“吃了。”


    範小仙聽了,心火再次冒出來,但她還是壓住了,“誰吃的?”


    “我一個人吃的。”


    “你放屁。”,範小仙再次怒火中燒,拍著桌子,但她吸取教訓,沒有衝上去打這個吊兒郎當、油嘴滑舌的人。


    “真的是我一個人,不信可以查嘛。”


    範小仙銀牙暗咬,能查到她還問什麽。但她很快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試出真假。


    “你說是你一個人吃的,我們就再點一桌和剛才一樣的,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吃下,你不要說時間不夠,剛吃了吃不下,我可以把時間給你放寬,到晚上十二點,隻要你吃完,我就認了,不計較你剛才占我便宜的事情,如果你不敢,我可以用猥褻婦女的名義拘捕你。”


    這個辦法高,範偉暗自豎起大拇指,隻要王芷吃不下,那麽就表示一定還有人一同在用餐,就算他不說,也可以再尋他路找出這個隱藏的危險。


    王芷正愁隻混了七分飽,肚子裏還有些空落落的,現在這個提議正中他下懷,但他不可能這樣簡單就同意了,“你的辦法不錯,我隻想知道飯菜錢誰出?”


    範小仙心裏突然一跳,難道他真的能吃下?但這個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咬緊牙關,狠狠的說道:“如果你真吃下了,我就出這錢,如果吃不下,哼哼。”


    “好,一言為定。”


    很快王芷又通過蘇雪點了相同的菜,雖然對方奇怪,但也照辦了。


    客房裏的氣氛開始壓抑起來,都在想著事情後續應該怎麽發展,該怎麽做。


    相對來說,王芷算是最輕鬆的,隻要這個叫範小仙的警察說話算數,那麽他就沒事。


    飯菜很快被推了進來,在送菜師父的擺放下,滿滿一桌,多餘的幾盤還放在會客小茶幾上。


    看著滿滿的都是肉,色香味俱全,範小仙幾人都不由咽了口水。


    “幾位,你們要不要吃點?”,王芷問道。


    “不要扯東扯西的,你趕緊吃,不然就老實交待你那個隱藏的同夥在那裏。”,範小仙還在嘴硬。


    王芷無奈的搖頭,心想等你們看見我風卷殘雲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尿不濕都尿濕了。


    “那我就開吃了,不客氣了哦。”


    範小仙煩躁的揮揮手,“快吃。”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看到了一個奇跡,一個人就像肚子不空一樣,一大盤菜,才幾分鍾裏就消失了。


    當一盤菜消失的時候,他們還覺得這就一個普通大肚漢,還可以接受。當第二盤菜消失的時候,他們已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接下來是第三盤,第四盤……。


    當王芷把第七盤吃完的時候,他輕輕拍手,把幾位警察驚醒,要知道他剛剛才吃了十來份,現在又吃掉七份,這已經可以稱為很厲害,讓人懷疑他到底吃到哪裏去了。


    “各位警官,現在我給幾位留了三盤,希望各位能吃下。相信大家能夠判斷出來,按照這個趨勢,我晚上十二點前能夠吃完。”


    範小仙不自覺的點頭,她實在無法昧著良心說話。


    “想不到王芷先生這麽厲害,我能知道你現在還能吃下嗎?”,範偉解圍道。


    王芷拍拍肚子,“吃不下了,前麵隻吃了七成飽,現在飽了。”


    “你難道不覺得你這麽能吃有問題嗎?”


    “忘了告訴你們,我就是來醫院看病的,隻是實在忍不住要多吃東西,才在這裏開了房間,隻是為了不驚擾大家。”


    範小仙幾人都愣住了,千思萬想,居然沒想到真實情況是這樣的。


    “你這樣能吃,估計家裏有錢吧。”


    “有錢也會被吃空,一天兩三千,一個月就是七八萬,家裏哪裏受得了,來蓉城還想在這裏找工作。”


    大家心裏都浮現一個字,難。一個月掙十萬才能滿足基本要求,這得多高的職位才行。


    王芷可不管他們怎麽想,隻是看著他們吃。


    這個時候大家都比較輕鬆,也沒提剛才的誤會。


    到餐館來收餐具,王芷才拿出九百付賬。


    範小仙表示由她來,她不能說話不算數。


    王芷一句話把她噎了回去,“你一個月才掙多少,等我沒錢了,到時候你管我飯就是。”


    範小仙想反駁,但是被範偉拉住,這姑奶奶要是暴露家世,那事情就大了,他可沒有這個膽子。


    事情就到此作罷,王芷繼續休息,範小仙幾人回警局。


    餐館的蘇雪幹活時偷看到收拾餐盤的人回來,又看到警察離開,立刻偷偷給王芷打電話,問他到底是什麽情況。


    王芷自然不會如實說,他隻是說有人舉報,懷疑房間裏窩藏有壞人,警察來核實情況,他隻能再點餐來證明確實是自己吃了的。


    蘇雪這才放心下來,匆忙掛了電話。


    隨後王芷又點評了夏婉玉發的信息,膩歪一陣。


    現在王芷終於空閑下來,他的心也開始癢癢,他還想去夢界看看。


    想著這裏已經不是醫院,加上現在是白天,他覺得自己過去應該還是很安全。


    人一旦動了念頭,就很難安分下來,王芷也是如此。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盤坐下來,聚神跨越夢界。


    相同的方法,產生相同的結果,下一刻他就出現在夢界賓館的床上。


    看著四周一下子變得安靜的空間,王芷深呼吸,新鮮空氣一下子流入他的肺裏,比蓉城的尾氣味道好多了。


    他站在窗口,向外望去,對麵的華西醫院大樓依舊立在那裏,偶爾有人從上麵滑下。


    果然像他所想的,雖然胡麗婧已經死了,但是傳說中的大量財物消失不見,沒有人願意放棄這些。


    他先進行聚神,恢複自己的神軀,也許是因為往來過幾次的原因,聚神速度又提高了一點點。


    做完這一切,他才開始檢查自己,男性的體恤,沙灘褲,短發,拖板鞋,除了臉太女性化,其他沒有什麽問題,按照常規處理,抹了點灰塵在臉上,遮掩容顏。


    然後他正大光明的走出賓館。


    在街上閑逛中,他不知不覺的又開始收集物資,這是長期夢界生活養成的習慣。


    夢界和以前幾乎一樣,不同的是,人們習慣到處翻找,王芷看見一個路邊垃圾桶裏麵有點反光,在幾分鍾裏就被翻了幾次,這還是因為夢界人口稀少。


    相對這些,他還是有好消息,那就是幾乎沒人關心旁邊走過的人,這讓他的心安定不少。


    他學著別人的樣子,偶爾翻開一些看上去很隱蔽的地方。


    “別翻了,這種地方,估計被幾百人翻過。”


    王芷向聲音傳來處看去,是一個女人,臉上布滿辛勤勞動留下的風霜,看上去應該比實際年紀大。


    這時對方也看清了他,有些意外,“真是一個俊俏後生。”


    王芷咧嘴笑笑,“有人找到胡麗婧留下的寶藏沒有?”


    “貪婪。她要藏也會藏在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這些經常被夢界刷新的地方,真沒有什麽必要翻,看你臉上的灰,都快把臉遮住了,值得嗎?”


    “你不也在翻。”


    女人搖搖頭,“我生前就是撿垃圾的,這個習慣一直放不下。”


    王芷這才知道她翻的目的不一樣。


    “大姐,在夢界,你翻了垃圾也沒有地方賣。”


    “沒有就沒有,我隻是翻,現在不撿了。”,大姐邊說邊捶了捶腰,這也是她的習慣。


    “大姐參加過圍攻胡麗婧的戰鬥沒有?”,王芷沒話找話。


    “怎麽沒有,我就是搜尋隊的,隻要看到她,我就拉警報,沒有什麽危險。”


    王芷再次打量她,自己雖然不是女裝的胡麗婧,但是臉也很相似的,她作為搜尋隊的人,怎麽可能認不出自己?


    “你確定你能認出她?”,他問道。


    “這有什麽難的,她喜歡穿連衣裙或者長裙,隻要看見這種影子,就找人去試探,哪裏有什麽風險。你當時幹的什麽?”


    “嗬嗬,我倒是想參加,但是我得到消息趕過來已經晚了,聽說她被人當眾擊殺。”


    “這就對了,難怪你什麽都不懂。當時看上去很慘烈,其實死的都是衝在前麵的,我躲在後麵,還撿過幾次別人掉的東西,當時真是混亂,手快有手慢無,反正順手抓了就往箱子裏塞,不要說,運氣還是不錯。”,大姐樂嗬嗬的說道。


    雖然她沒有說她撿到了什麽,但是王芷卻能估計到,大概就是靈物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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