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今天也喝了好多酒。


    迪爾慕的酒才真正能稱得上“美酒”!比起迪爾慕的酒,嗬嗬嗬,格拉德、利臻的那些水一樣的東西也能叫酒?


    那些都是給孩子們喝的飲料!


    “砰——砰——砰——”


    “好酒啊!好酒!嘿嘿。”


    我忍不住拍打著桌子喊出聲,我很喜歡酒醉後這種微醺的感覺。


    生活本來就不順,如果沒有酒,我真是不敢想象我該怎麽在這個世界上繼續活下去。


    酒才是男人最好的夥伴!


    有了酒,任何憂愁都會被掩蓋,一宿醉意最是輕鬆迷人。


    “唉,房租,溫飽,生活必需花的錢真是年年攀升,我的薪酬怎麽就不漲呢?嗨!可惡。”我像是尋求傾訴般開口抱怨著,希望能將生活的不順全都一吐為快!


    自從幾年前來到迪爾慕尋找機遇,結果幾年過去了,我現在過的卻還不如在利臻的那時候!


    我又“咕嘟咕嘟”地喝下了一瓶啤酒,酒精麻痹頭腦的感覺很美妙,這是因為它能讓我暫時忘記憂愁。


    當然,我今晚不能喝太多,否則我就回不了家了,我家裏還有我的妻子,她還在等著我回家呢。


    我的妻子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嫁給我後,她從來沒有責怪過我沒有像當初承諾那樣給她一個幸福的生活。


    盡管我後來壓力大時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她也對此沒有責怪我太多。


    不過,大家都懂的,酒是男人最好的夥伴!


    “你們明白的,她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忍不住在抱怨生活的傾訴之後又吐出這樣一聲感歎。


    酒吧周圍有不少和我一樣來這裏消愁的人呢。


    “唉,再喝就回不去嘍!”


    我用力撐起胳膊,好不容易才把這幾年變得有些浮腫的身體從酒桌前撐了起來,或許我應該在吧台上喝酒的。


    我在進門前就已經付過酒保錢了,該回家了。


    就在我剛要出門時,不小心撞到了另外一個要出門的家夥。


    他的腳步就和跳舞一樣。


    嘿!你瞧,他已經酩酊大醉了!


    無視這個買醉過分不懂節製的混蛋,我跨出大門,說實在的,我現在感覺頭有點兒暈,有點兒疼,就和……得病了一樣。


    不過這都沒關係。


    酒吧外,迪爾慕的燈光有點兒晃眼,電力在迪爾慕市已經初步普及,迪爾慕真不愧是跨越了整個時代的城市!


    這樣厲害的城市,早就從國家分離出去了,它以前屬於利臻,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迪爾慕人才頻出……才能發展的就像不屬於當前這個時代一樣。


    “說來,格拉德北邊的維納斯,好像也是這個情況,唉!但是啊,維納斯哪能比得上迪爾慕?”


    我忍不住喊出心裏的想法,事實就是如此,維納斯很優秀,但絲毫比不上迪爾慕!


    “機遇,總會讓我在幾年後發家,就在這裏,迪爾慕!”


    不知沉吟了多久,我總算是看到了那棟熟悉的公寓樓。


    回家了。


    搖搖晃晃間,我總算是上了二樓,打開家門,不出所料,嘿!


    “幹幹淨淨。”


    誰讓我有一個這麽好的妻子?


    我摸著黑走進臥室,嗨,我們的床上,我妻子已經睡著了。


    我妻子她長相很一般,根本不是美人,但他啊……


    “是個很好的人!”


    她背著我朝向床外那一側睡覺,我其實想偷偷給她一個吻的。


    不過也好,我現在肯定一嘴酒味!


    真是,床上才是最溫暖的,特別是在這樣的冬天。


    我紮進被窩,一頭栽倒在枕頭上便呼呼大睡起來。


    小睡一會兒後,我醒了。


    我沒像我想的那樣一覺睡到天亮,畢竟,今晚喝的還是不算少,我得下去解決一下腹下腫脹的問題。


    不過,隻是小睡了一會兒,我就完全不迷糊了,我現在清醒的很,精神飽滿,甚至沒有一點睡意。


    我沒有打開燈,悄悄起身摸黑下床,避免影響到我妻子睡覺。


    她現在也許還沉浸在我們未來幸福生活的美夢裏。


    “呼~”


    很快,我釋放了自我,一股冰涼的舒爽感就和電一樣,一下子流盡了我全身各處。


    “誒?”


    我忍不住疑惑了一聲,今天不一樣啊?這種冰涼感竟然遲遲沒有散去。


    我總感到有點兒冷,冬天一貫的通病。


    我轉身走出盥洗室,不等回到臥室,我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從剛才開始就是這樣。


    我感覺……


    有東西在看著我。


    “家裏進賊了?我可是有好好鎖門的,唉,主要還是自己想太多了,最近煩心事不少,我把自己弄的有些焦慮了。”


    這樣想著,被注視的感覺卻沒有消散,我忍不住回頭望了窗外一眼。


    窗外,那裏有一張人臉!


    “啊!”


    半夜裏,這可不是好的玩笑!果然有賊!


    “你———!!”


    我幾乎是暴怒般大吼。


    五秒不到,我打開了客廳的燈。


    我轉頭望向窗外。


    窗外的人沒有走,或者說,那裏從未有過什麽人。


    那是一頭貓頭鷹。


    這是一場烏龍。


    挺少見的,這白臉棕毛的禽鳥在盯著我,我能看見它的眼睛在發著綠光。


    冬天的大城市裏也會有貓頭鷹出沒嗎?我不太清楚,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事。


    心裏放鬆不少後,我走近窗邊,那家夥居然不怕人,仍然在窗外邊看我。


    綠色的眼睛在黑夜閃著不錯的光。


    好吧,它其實隻是在發呆,它根本沒在看我,隻是在看我的客廳。


    誰讓我妻子把我們的客廳裝飾得這麽美麗呢?


    “嗬嗬。”


    我拉上窗簾,回頭又關上了客廳的燈。


    回到臥室的床上,我的妻子還在安穩地睡覺。


    她不是一個美人,但我還是願意把她稱作“睡美人”。


    我小時候看過這本童話,講的是一個永遠沉眠不會醒來的美人的故事。


    結局是王子與她親吻,讓她脫離了夢境,回歸到了現實世界。


    嘿,誰能想到,這個故事是七百多年前的人寫的?


    “很好的人兒,你的王子回來了。”


    我心裏暗感好笑地輕聲說了一句,滿足後,我躺回了妻子的身邊。


    閉上眼,被窩裏還是有點冷。


    唉,睡不著了,我現在很清醒,沒有一點睡意。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


    “啊啊啊啊————”


    那是一張鬼臉!


    一張鬼臉!


    一張雙眼流血的恐怖鬼臉!


    我看清了:


    我的妻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麵向了我,她的臉、她的臉戴著一張鬼臉一樣的麵具。


    暗紅色的血染紅了那張麵具!


    我幾乎尖叫著翻下床,擰開了臥室的門。


    客廳!客廳!


    快跑!


    “他媽的狗屎,該死!鎖死了!”


    我幾乎絕望了,客廳的門不知什麽時候又上了一層鎖?!


    我幾近瘋狂地拉動出去的門,卻一點也沒有用!


    “啪嗒、啪嗒、啪嗒……”


    臥室傳來了腳步聲。


    她來了!


    “啊啊啊……神明啊!救救我!”


    我帶著哭腔的聲音逐漸被腳步聲吞沒。


    忽然,靈光一動。


    或許是神眷顧了我,我慌忙來到窗前,我可以通過翻窗落到樓下堆的箱子上!


    我猛地拉起窗簾,詭異的綠光映入眼簾,那是貓頭鷹的慘白的臉,它沒有在看我,而是看向了我的身後。


    我瘋狂地拉窗。


    我的心裏充滿了絕望。


    它,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貓頭鷹的眼睛閃過綠芒。


    我循著它的視線回望身後。


    我的妻子,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戴著沾滿血液的銀白麵具,“咯咯咯”地笑著向我走來。


    ……


    冬日清晨,天還未亮。


    餘歡顫栗地趴到床邊。


    腦袋幾乎要被撕裂的疼痛噴薄而來。


    “唔唔啊……”


    餘歡的表情近乎猙獰,他瞪大血一樣的眸子,紅眸裏映出一抹綠芒。


    窗戶外,那是一張貓頭鷹的蒼白若麵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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