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寶憐聽言望舒說自己是傀儡,晃了一下神。


    “就算你嫉妒我,也不該用這種離譜的借口來騙我!”


    “你個賤人,看到我眾叛親離的樣子,你開心了?”


    言望舒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不至於吧,你都沒死呢,我應該是不開心才對啊!”


    魏寶憐語塞:“你!”


    言望舒拿出留影石:“不過呢,我也不想同你一個傀儡多費口舌。既然你不相信,我就大發慈悲把真相告訴你吧!”


    看著留影石裏的畫麵,魏寶憐大驚:“你抓了於珛哥哥!”


    言望舒翻了個白眼:“不光抓了,還殺了!”


    看著封於珛被雷劈的灰飛煙滅,魏寶憐痛哭不已。


    “你……你竟然殺了他!言望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投影鏡前的封於珛,看著魏寶憐痛哭流涕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隻是想把她當成爐鼎,卻不知為何自己對她有點上心。


    他感覺自己冥冥之中和她有一種關聯,他現在猜不透到底是什麽關聯。


    言望舒鄙夷道:“對一個傀儡用情至深,我是該說你是情種呢,還是該說你眼瞎?”


    魏寶憐看到了一個傀儡娃娃和一條蠱蟲,破涕為笑:“哈,我就知道你們殺不了他!”


    她以為這個傀儡是封於珛的分身而已,並沒有放在心上。


    言望舒又把魏寶憐葬身魚腹後發生的事情放出來:“你看你的傀儡娃娃,和封於珛的是不是一樣呢?”


    “這到底是不是分身,你自己心裏清楚!”


    魏寶憐開始心慌。


    她腦子裏的那個聲音說它是未來的天道,她是天選之女。


    它給她機緣的指引,讓她與玄劍宗的其他弟子交好,利用他們排擠並殺掉言望舒。


    也是它讓她當初救下封於珛,與封於珛合作,借邪修的手殺掉她討厭的那些人。


    也是它說,修道者不該被所謂的情誼所累,讓她毫無顧忌地利用同門。


    ……


    她按照它的意願做了那麽多事情,到頭來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現在告訴她,她隻是一枚棋子,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


    魏寶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不,她有血有肉,有獨立的思想,絕對不是傀儡!


    魏寶憐一會哭,一會笑,好像是一個瘋子。


    安靜下來之後,她丹田開始蓄力。


    她用平靜而絕望的目光看向天空。


    你不是讓其他人無法殺我嗎?那我就自己殺死自己,看看你能不能阻止!


    察覺到不對勁的馮河大喊:“不好!她想自爆!”


    言望舒緊緊地盯著她,想知道女主自己能不能殺掉自己。


    投影鏡前的封於珛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魏寶憐。


    心裏有點悲痛,也有點期待。


    他和言望舒的想法一樣,別人都殺不死他們,他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殺死自己。


    他不想拿自己做實驗,萬一死了無法複活,那就得不償失了。


    封於珛不想對自己下手,看魏寶憐自裁效果也一樣,畢竟兩人同病相憐。


    可惜,言望舒和封於珛的算盤都落空了。


    馮河看出魏寶憐的意圖,急忙出手阻止。


    他有心廢掉魏寶憐,出手的時候並無太多保留。


    元嬰後期的攻擊,打在魏寶憐的身上,恰到好處地廢了她的所有靈脈。


    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樣趴在地上,魏寶憐自嘲一笑,六師兄臨死前的處境終於落到了她身上。


    也好,這條命就當還了六師兄。


    隻是,這次她真的能死掉嗎?


    就算能死掉,也不會太輕鬆吧。


    果然,馮河憤恨道:“你害死那麽多弟子,就這麽輕鬆的死掉,也太便宜你了!”


    “飛雲宗的所有弟子聽令,每人去刺她一劍!誰要是把她殺了,我拿你們試問!”


    言望舒心裏暗罵馮河礙事,他們動手隻是讓魏寶憐受點罪而已,肯定殺不死她。


    言望舒道:“馮宗主,我知道你很憤怒,但這樣解決不了問題!之前你也看到了,魏寶憐死了也能複生。還不如讓她自裁,說不定她真能弄死自己呢!”


    如果說馮河之前是想從歸元宗那裏撈好處,那在看到自己的弟子被誘殺之後,他是真的想複仇。


    當然,他並不是為那些弟子難過,而是覺得魏寶憐讓他們飛雲宗的人看起來很蠢。


    他有一種被人羞辱的感覺,所以氣瘋了。


    對於言望舒的話,他根本聽不進去,而是惡狠狠地看著所有人:“誰要是敢阻攔,就是與我飛雲宗為敵!”


    周海崖把言望舒拉過來,低聲道:“你再阻攔怕是會犯眾怒,隨他們去吧。”


    言望舒看了一下其他宗門的人,他們悲痛的目光中有著無法壓抑的憤怒,恨不得將魏寶憐食肉寢皮。


    那些人也在盯著她,似乎在譴責她為邪修說話。


    言望舒不想周海崖為難,也不願在這時候與眾人為敵,幹脆就不說話了。


    馮河對著大家鞠了個躬:“我也不怕大家說我以大欺小,不講武德!我就是要刺第一劍,以慰那些死去弟子的在天之靈。”


    之後,飛雲宗的弟子排起長隊,拿著劍挨著往魏寶憐身上刺。


    所有的人都避開了要害,你一劍,我一劍,刺在肉身上泄憤。


    魏寶憐被刺成了篩子,血流滿地,馮河又給她喂了丹藥,讓她一直吊著一口氣。


    魏寶憐眼角滑過淚水,她喃喃道:“我有血有肉,我不是傀儡!你們看,我都流血了!”


    輪到馮雨珊的時候,她憤恨道:“我把你當朋友,沒想到你竟然害死我二哥,還害了我那麽多同門!”


    她想扇魏寶憐幾巴掌,奈何隔著籠子打不到,她就多刺了兩劍。


    飛雲宗的弟子刺完,魏寶憐奄奄一息。


    自始至終,歸元宗沒有一個人求情,他們不上去刺她已是最大的仁慈。


    岑修遠冷漠地看著一切,最後問道:“還有誰要動手嗎?”


    無相宗和合歡宗的人都沒動。


    有皇極宗的弟子想上前,被岑修遠的眼神一掃,就偃旗息鼓了。


    岑修遠看著言望舒:“既然你想要一個交代,那我就給你!”


    然後他走到籠子旁,對魏寶憐說道:“就讓老夫送你最後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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