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蛟鄙夷地看了言望舒一眼:“除了蛟祖之外,被關進來的其他蛟基本都是元嬰修為,壽命最多一千年出頭。”


    “有些修為隻有金丹,壽命也就五百多歲。一批蛟根本無法滿足鮫人族喪心病狂的要求。”


    言望舒之前隻想著自己必須在十八歲之前晉級化神,卻從沒考慮過修士壽命的問題。


    在她從藍星獲得的認知中,妖族的壽命至少應該也是千年起步,所以她才會以為,這老蛟至少活了幾千年了。


    卻沒想到,它們的壽命竟然與修為息息相關。


    言望舒問邊城:“二師兄,人族修士的壽命是不是和妖族差不多?”


    邊城回道:“沒錯。人族修士煉氣期壽命在百歲左右,築基期能活到兩百歲,金丹五百歲,元嬰一千歲,化神兩千歲。”


    “再往上就不知道了,畢竟去到上界的人都沒回來過。哦,萬年前的那條墜龍不算,畢竟是死的,沒法傳授經驗。”


    言望舒:……


    算了,自家師兄,不知者不罪。


    言望舒問老蛟:“最近這些年你們的族人都是從哪裏被抓來的?北境妖域深海裏的那批蛋嗎?”


    老蛟:……


    剛剛以為是自己的後輩反攻了鮫人族,所以他才把老底露出來。


    現在看來,這丫頭的身份有些可疑。


    老蛟沉默,這事關它們蛟族的存亡,它死也不能說。


    言望舒又掏出一顆雞蛋,在手裏顛了兩下:“反正我已經知道了!你不說實話,我就把蛟蛋的下落告訴那個把你們抓進來的人,讓你們的子子孫孫都淪為階下囚!”


    老蛟閉眼,留下兩行渾濁的淚水。


    言望舒說道:“我隻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並不是真的想與你們為敵。”


    “你看鮫人族的宮主都被我抓了,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說不定我就能把你們救出去,畢竟我身上也有蛟族的血脈。”


    老蛟歎息一聲:“罷了,我就告訴你吧。”


    “當年鮫人族與蛟族大戰的時候,當時的北境妖王正好來南海尋找一種靈植。在北境妖王的掩護下,有一批族人護送著蛟蛋去了妖域的深海。”


    “後來那批蛋孵化成長,蛟族才得以延續下去。後來,應該是鎖龍獄內的蛟不斷死去,急需補充新的血液,就有一個白袍人去妖域抓我們的族人。”


    “每隔幾百年都會抓走一批,我們這批應該是最後一批孵化出來的蛟的了。”


    “出事之前,我們所有後代的蛋都轉移到一個海底冰洞之內,使它們暫時無法孵化。”


    “如果有一天蛟族的劫難結束,或者它們遇到特殊機緣,就是它們孵化的最佳時機,讓蛟族薪火相傳。”


    言望舒捕捉到一個關鍵信息:“白袍人”。


    “白袍人是多久開始出現的?”


    老蛟回想了一下:“據說是在被抓走的第一批蛟死光之後,至少也是在六七千年前了。”


    六七千年前?化神的壽命兩千年出頭,也就是說那個人不是岑修遠?


    他和岑修遠有什麽關係嗎?是岑修遠的前世或者前前世?


    這個問題,或許隻有岑修遠自己知道。


    不過,這些都不是當務之急。


    “喵!”


    小紅跌跌撞撞從外麵進來。


    這家夥肚子鼓鼓的,外麵的鮫人已經化為一堆魚骨。


    言望舒看著它走路都要睡著的樣子,直接把它塞進秘境空間。


    進去之前,言望舒摸了摸它腦門上突起的那個包,好像被什麽東西刺痛了一下。


    言望舒晃了晃有點暈的腦袋,認為剛剛是自己的幻覺。


    她對老蛟說道:“現在,想想該怎麽才能把你們救出去吧?”


    老蛟睜大了眼睛:“你真的要救我們?”


    言望舒:“假的!”


    老蛟:……


    言望舒又把長魚嬌從靈獸袋裏拎出來:“怎麽能把它們放出來?”


    長魚嬌此時已經不想替岑修遠隱瞞任何事情:“別想了!這些鐵鏈和石柱上的符文陣,都是岑修遠用自己的血加固過的。沒有他的血也解不開。”


    說到這裏,長魚嬌自嘲地笑了笑。


    岑修遠這麽賣力地“幫”鮫人族,自己竟然沒想過這其中的原因。


    人族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曆代宮主也是被騙的團團轉呢。


    言望舒不知道長魚嬌的心理活動,而是在仔細研究她口中的符文陣。


    也不知設陣的人是自信還是自大,陣眼竟是十分顯眼的位置,就在蛟祖的頭骨上。


    至岑修遠的血,言望舒也是有的。


    還是上次在龍心秘境門口,大家一起吐血後,她假裝玩泥巴收集的。


    言望舒往真眼上倒了一滴血,石柱和鐵鏈上的符文消失。


    老蛟試著動了一下,鐵鏈上並沒有尖刺冒出。


    它動用修為掙脫鎖鏈,伏在言望舒身邊老淚縱橫。


    其他的十幾條蛟也試著掙脫,紛紛纏在一起相擁而泣。


    “丫頭,我們暫時無處可去,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我願意做你的契約獸!”


    其他蛟也像泥鰍一樣飛過來:“我也願意!他這個老家夥快壽盡了,契約我,我年輕!”


    另一條雌蛟把頭貼在言望舒身上:“契約我,我比它們都好看!”


    言望舒本來也是想契約它們的,既然它們這麽上道,那就都收了吧。


    “別急,別急,我把你們都契約了,等下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們做呢!”


    老蛟說道:“你們要尊老愛幼,讓我先契約!”


    又冒出來一條年幼的蛟:“你們要尊老愛幼,我最小,第二個契約我!”


    一群蛟在那裏吵吵著,沒人注意到邊城驚歎、羨慕又有點被打擊的目光。


    雲起時弱弱地說了句:“小小舒,你是靈獸師嗎?靈獸師也隻能契約三個吧?”


    聽了這話,十七條蛟又纏成一團,想要把競爭對手給纏暈。


    想到還有一個“沒見識”的雲起時,邊城的那點氣餒一掃而空,拉著他說道:“嘿嘿,我小師妹可不是靈獸師!”


    十七條蛟打得更凶了。


    邊城得意洋洋地繼續說道:“這天下所有的靈獸師加起來也比不過她,她可以無限契約靈獸和妖獸。”


    剛剛打成一團的十七條蛟,立馬分開,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排好隊,乖乖地等著言望舒契約。


    雲起時的嘴巴變成了o型。


    *


    封於珛帶著魏憐月,正在前往鎖龍獄的路上。


    卻不知言望舒正在給他們準備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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