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河首先想到的就是,把封於珛想脫離控製的想法告訴岑修遠。


    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如果他這樣做了,那就等於告訴岑修遠,他知道了封於珛是傀儡的秘密。


    這樣第一個死的就會是他自己。


    不能讓岑修遠殺封於珛,那就隻能寄希望於言望舒。


    馮河拿出通訊玉牌,因為沒有和言望舒交換過靈力,所以就隻能聯係明隱,說找言望舒有要事。


    言望舒剛剛在自己的小院裏畫了一陣圈圈,如果能鋪開的話,怕是能把小院都鋪滿。


    聽到師尊傳喚,言望舒伸了個懶腰,坐著雷劫去了師尊的院子。


    “師尊,找我何事?”


    明隱把通訊玉牌遞給她:“有人找你!”


    “喲,馮宗主,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您老找我是要安排身後事嗎?”


    馮河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氣就不打一處來:“東西是不是你送的?”


    言望舒裝糊塗:“什麽東西?是鍾嗎?我要是給你送東西也是送終!”


    勾結邪修的事情,馮天意一死就死無對證,但這不代表事情過去。


    言望舒說著,在地上畫了幾個圈圈。


    馮河覺得丹田一陣痛楚,差點疼暈過去。


    這死丫頭是烏鴉轉世吧,剛說完不吉利的話他就覺得身體不適。


    馮河不再廢話:“我得知消息,封於珛想去北境抓妖族。你不是想殺他嗎?這或許是個機會。”


    說完就斷開聯係,趕忙吃了一顆療傷的丹藥。


    言望舒繼續在地上畫圈圈,想咒死馮河。


    卻察覺鼻子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小六,你怎麽了?”


    明隱語氣裏帶著明顯的著急,趕忙把她拎起來,查看她的傷勢。


    言望舒用小手蹭了蹭鼻子,鮮紅的血跡像胡子一樣糊的,向人中兩邊散開。


    “沒事師尊,上火了!”


    說完還扯了扯明隱的袖子,示意他不要擔心。


    言望舒知道,自己是神識使用過度,休息一下就行。


    看來今天咒不死馮河了。


    明隱發現小徒弟沒什麽大事,也就放心下來。


    隻是,看著袖子上那個鮮紅的爪子印,無奈歎了口氣,用清潔術把衣服和小徒弟都清理幹淨。


    “小六,你有沒有想過馮河說的是真是假?他為什麽要告訴你封於珛的計劃?”


    言望舒吃了一顆丹藥,說道:“馮河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坐收漁利。”


    “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我猜他也有什麽把柄在封於珛身上。所以他想讓我和封於珛兩敗俱傷,他再出手殺掉我們。”


    “但我現在猜不到封於珛為何要抓妖族。”


    明隱說道:“或許和你四師兄有關?”


    言望舒好奇道:“難道四師兄不是人?”


    算算時間,言望舒入門已經兩年多,她一直都沒見過四師兄,都快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


    言望舒看原著的時候,四師兄的經曆她沒仔細看,隻是知道他好像死的挺慘的。


    如今,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姐和五師姐的命運枷鎖似乎已經打破,就隻有四師兄的未來不明。


    明隱說道:“你四師兄的身世有些複雜。他母親是北境的妖王,父親是人族修士。”


    “而他既不是血脈純正的妖,也不是真正的人,而是半妖。”


    多年以前,妖族和人族也算是相敬如賓。


    江逾白的父親江行舟去北境遊曆,誤入妖域受傷,被妖王救下來。


    妖王見色起意,強行將江行舟留在妖域,與其結合並生下了孩子。


    後來,妖族王庭發生政變,江行舟想趁亂將兩個兒子帶出妖域。


    在北境與中洲的邊界,被一股未知的勢力埋伏,想要置父子三人於死地。


    在江行舟反抗的時候,大兒子被人擄走,生死不明。


    江行舟臨死前,把小兒子托付給路過的明隱。


    明隱葬了江行舟之後,把僅四歲的江逾白帶回玄劍宗收為四徒弟。


    從那以後,妖族和人族形同陌路,甚至還會偶爾爆發衝突。


    妖王更是放出話,妖域禁止人族進入,否則殺無赦。


    當時江逾白已經開始記事,經曆這種殘酷的事情之後,變得尤為敏感愛哭。


    不久之後,比他大了幾歲的葉知秋入門,本來也是天天哭的。


    可是看到弱小的哭包四師兄,葉知秋一下醒悟,哭是沒用的,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是關鍵。


    言望舒問道:“四師兄是怎麽死的?”


    明隱想了一下:“按照時間來算,你四師兄現在差不多快顯現妖形了。”


    根據明隱的描述,言望舒知道了江逾白在原著中的經曆。


    江逾白在北境曆練的時候,妖族血脈不小心暴露在人前。


    他被人族唾棄,也被妖族排斥。而魏寶憐在他顯形時看到,拿出珍貴的丹藥幫他隱去妖族血脈。


    自己宗門的三師姐瘋瘋癲癲,五師妹冷冷清清。


    柔柔弱弱的魏寶憐一下吸引江逾白的注意,激起了他的保護欲。


    時間一長,江逾白逐漸淪為魏寶憐的忠實舔狗。


    魏寶憐在邪修的“蠱惑”下,假借江逾白的名義挑起妖族、魔族和人族的恩怨。


    當時魔族的少主雲起時也已經是魏寶憐的舔狗了,人族聯合魔族滅掉了妖族。


    四師兄被妖王親手殺死,妖王最後也被誅滅。


    最終四師兄妖丹被封於珛拿走,妖王的妖丹被魏寶憐拿走。


    現在,魏寶憐已經不存在,魔族少主也沒有淪為舔狗,江逾白已經開始偏離原來的命運。


    如果無人幹涉的話,四師兄應該不會像原著中那麽慘。


    可現在封於珛打上了妖族的主意,更何況還有魏憐月這個二點零版的女主存在。


    言望舒覺得,如果自己不管,江逾白大概率還是避不開淪為舔狗的命運。


    “師尊,你既然知道四師兄有危險,為何還放任他去北境曆練?”


    一想起明隱知道這麽多事情卻什麽都不說,言望舒就覺得有些生氣。


    如果每次師尊都像這次一樣,痛痛快快把什麽都說出來,言望舒可以少費很多腦細胞。


    明隱說道:“你那個四師兄,哭起來比你身後的雷劫還凶。不讓他出去,他差點把玄劍宗給淹了。”


    想起自己的師尊本身就很慘了,言望舒也就沒繼續責怪。


    隻不過現在看來,她要去北境妖域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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