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萬搖搖頭:“叔叔沒跟我說過。”


    言望舒一看問不出封於珛的信息,也就轉移了重點。


    “把你和你叔叔這些年做過的壞事,從頭到尾都交代一遍!”


    胡一萬有點撐不住了:“太多了……我就要死了……說不完……”


    言望舒拿出一顆療傷的丹藥塞進他嘴裏:“暫時死不了,說仔細一點!”


    胡一萬的傷勢沒有繼續惡化,精神也恢複了一些。


    冀翔一看,有些眼饞言望舒手裏的丹藥,這正是他們的將士所缺的東西。


    不過,現在不是討藥的時候,他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向言望舒求藥。


    胡一萬稍微緩了一下,然後問言望舒:“我該從哪裏說起?”


    他現在無比篤定,眼前的這隻兔妖可以救自己,所以非常配合。


    言望舒道:“就從你開啟靈智的時候說起吧。”


    坦白的越多,把胡元拉下馬的概率就越大。


    胡一萬的疼痛被抑製住,可以勉強從地上坐起來。


    “我入無極學院當天,有一隻狼妖不滿我插隊,我偷襲弄瞎了他的眼睛。”


    “他沒能入學,後來聽說又被人打斷腿扔到海裏去了。我猜是我叔叔做的,但是我沒證據……”


    “後來,我不滿狐蠻天資出眾,就在他的食物和水裏下毒,被夫子發現。夫子到我叔叔那裏去告狀,被我叔叔壓下來……”


    “我看上學院裏的一個鹿妖師姐,給她下毒,強行侮辱了她。她想殺我,被我叔叔殺掉,分給了奔雷營吃。”


    “她得家族來尋人,我叔叔讓奔雷營的人滅了她一族。”


    “有一個羽族的人,仗著自己會飛就四處招搖,我拔光了他的毛,剪下了他的翅膀……”


    ……


    胡一萬說了三天三夜還沒說完。


    羽族將士也聽得怒火中燒,有些慘絕人寰的地方,他們甚至想衝出來打胡一萬。


    “別攔我,我要打死他!”


    “冷靜,將軍看著呢!”


    “我想殺了他!”


    “你不怕他叔叔了?”


    ……


    最後還是冀翔出麵,把這些手下“勸”住。


    言望舒都有些同情妖族,出了這麽個禍害,他們遲早要完。


    但她也想到一個問題。


    胡一萬和胡元做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妖王不可能沒有聽到過風聲。


    可她仍舊放任不管,是她太過信任胡元,還是因為太過無能?


    言望舒甚至都開始懷疑,這胡一萬不會是妖王和胡元的私生子吧?


    胡一萬又說幾件事情,可言望舒越聽越不妙。


    “有一次,我想要幾個人族的奴隸,叔叔就給我弄來了!”


    “據說是什麽玄劍宗的弟子,讓我玩完之後弄死,我就天天折磨他們……”


    “後來,我又想要人族的女子,我叔叔又給我弄來了玄劍宗的幾個女修……”


    言望舒的聽著這些描述,拳頭捏得緊緊的。


    宗門每年都有弟子下山曆練,修仙本就是一條艱險之路,死幾個弟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沒出現大規模的失蹤和死亡事件,宗門一般不會調查。


    沒想到,竟然會有玄劍宗的弟子,死的如此淒慘。


    是有人故意針對玄劍宗,還是說其他宗門弟子也被抓過?


    言望舒表情肅殺:“你如何知道他們是玄劍宗的弟子?”


    胡一萬道:“叔叔吩咐手下人辦事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的。他找了一些奇怪的人做交易……”


    “那些人是誰?”


    胡一萬被言望舒的表情嚇到,趕忙說道:“我沒見過,叔叔做這些事的時候是背著我的。”


    “包括剛剛他幫我善後的事情,我都是從他手下人那裏聽說的……”


    言望舒眉頭皺的更緊:“現在,你那裏還有沒有活著的人族?”


    胡一萬以為言望舒也想要人族奴隸,用遺憾的語氣說道:“我玩夠了之後就把他們都殺了!”


    “不過,大人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讓叔叔幫你弄來!”


    言望舒平息了一下憤怒的情緒:“繼續交代!”


    胡一萬點點頭:“能想到的暫時隻有這些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很無語,意思是還有沒想到的?


    這狐妖壞事做盡,怎麽就沒被天打雷劈呢!


    胡一萬感受到了周圍人的憤怒,縮了縮脖子:“大人,救我!”


    言望舒順手拔出冀翔的劍,唰唰唰揮了幾下。


    地上多出一根狐狸尾巴和一對耳朵。


    “救你?你也配活著?”


    胡一萬摸了摸耳朵,又摸了摸尾巴根。


    什麽都沒有了!


    “啊啊,你個賤人!竟敢這麽對我!我一定要殺了你!”


    胡一萬滿臉是血,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


    可是言望舒覺得還不夠。


    她又揮劍,斬斷胡一萬的四肢。


    “任人宰割的滋味如何?”


    胡一萬失去支撐,整個軀幹摔在地上,傷口處血流如注,在他周圍形成一片血海。


    他驚恐的看著言望舒,如同在看一個殺神。


    “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


    言望舒麵無表情說道:“殺了你豈不是讓你痛快?”


    她割了胡一萬的舌頭,最後戳瞎他的眼睛。


    胡一萬的喉嚨裏發出“呃呃”的聲音,卻再也沒有人能聽懂他總說什麽。


    言望舒給胡一萬喂了一顆止血丹,轉身看向冀翔:“把他裝壇子裏!”


    胡一萬被做成了妖彘。


    所有的羽族將士都沉默不語,並不是同情胡一萬,而是被言望舒嚇的。


    不過,他們也明白,胡一萬這個下場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狐蠻走過去,拍拍了言望舒的肩膀:“舒舒,你給他們報仇了!”


    可言望舒知道,罪魁禍首是胡元和那個與他交易的人。


    言望舒拿出一堆留影石,裏麵記錄了胡一萬之前所述的那些罪行。


    她把留影石遞給冀翔:“拿去,至於怎麽用,你自己決定!”


    冀翔再一次震驚。


    留影石這種東西,他聽說過人族那裏有,而且十分珍貴。


    可這兔妖,就這麽送給他了?還一送一堆!


    冀翔道:“大人,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言望舒不解道:“貴重嗎?我這裏有很多,你們想要的話,我可以便宜些賣給你們。”


    說完又掏出一把,把冀翔差點噎死。


    狐蠻笑著,跟言望舒解釋了一下:“舒舒,妖族和人族不怎麽交流,所以現在也應該沒有這東西。”


    言望舒眼睛一亮:人族可以和妖族通商。


    至於人選,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


    此時,有羽族將士來報:“將軍,外麵有幾個小妖要找這位大人。”


    言望舒猜測,應該是有四師兄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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