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五千年前,龍族的小帝姬言望舒貪玩,從龍族皇宮偷跑出來。


    她帶著鳳族的小太子秦無弦,和九尾狐族的少主白淵,一起去升仙島去體驗“民間疾苦”。


    三個小奶團子意外遇到剛剛飛升不久的鮫人族老祖長魚袖。


    好巧不巧,升仙島發生暴亂,長魚袖救了三人,並和他們成為朋友。


    之後,在言望舒三人的扶持下,長魚袖漸漸在鮫人族中站穩腳跟,甚至成了首領海禦的得力助手。


    彼時,魔族野心勃勃,妄圖取代龍族,成為這九域之界的共主。


    於是,他們頻頻挑起事端,不斷與那些已臣服龍族的其他種族起摩擦。


    言望舒成長的過程中,見證了大大小小的許多紛爭。


    成年之後,她也經常帶著龍族的將士,幫助其他種族抵禦魔族。


    因為魔域靠近大海,鮫人一族又世代生活於海中且毗鄰魔族領域。


    長魚袖和海禦對魔族的一舉一動可謂了如指掌。


    兩人多次將重要情報傳遞給言望舒,幫助言望舒大勝魔族。


    有時候,長魚袖會帶領鮫人族的戰士,與言望舒一同衝鋒陷陣,共同抵禦魔族的侵襲。


    在短暫而又漫長的五千年間,她們曾經攜手並肩,經曆了無數場的戰鬥。


    這種深厚情誼讓言望舒對長魚袖充滿信任。


    萬年前的最後一次大戰,言望舒的命運出現劇變。


    當時,言望舒親自率領龍族的精銳將士,在東海與魔族展開生死對決。


    曾經一起並肩作戰多年的鮫人族突然倒戈。


    長魚袖更是給言望舒下毒,封住了她體內的靈力,使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龍族將士被盡數屠殺,言望舒被長魚袖囚禁。


    不知長魚袖對言望舒哪來的恨意,奪了她的龍珠,抽了她的龍筋,把她送往魔域。


    當時的言望舒已獲得神女傳承,憑借著高深的修為和強大的意誌力,慢慢克服了藥物的影響。


    到了魔域之後,魔王想以她當誘餌伏殺秦無弦和白淵。


    言望舒識破魔王的計劃。


    為了不讓上古神三族覆滅,她選擇自毀丹田、散盡神魂,以此將魔域拖入萬劫不複之地。


    東海決戰之時,沉寂了幾萬年的鬼域之人突然現世,對其他種族大肆屠殺。


    秦無弦和白淵帶領兩族的精英,去平定鬼域的叛亂。


    等他們回頭趕往魔域支援龍族和鮫人族時,卻隻看到全軍覆沒的龍族將士屍體,死傷大半的鮫人族將士。


    整個魔域和半個東海之地,都被夷為平地,化成一片荒蕪淒涼的廢墟!


    在這萬年期間,秦無弦和阿爹把她散落的神魂,一片片地找回來拚起,然後放在蛋裏滋養。


    可他們用盡方法,仍找不到最後一縷神識。


    導致言望舒輪回九世,仍然是一個癡傻之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缺失的帶有靈識的那一縷神魂,去了一個名為藍星的異世。


    恰巧有一個死去的女嬰被人丟在廁所裏,言望舒的神魂就附在了上麵。


    之後,環衛工人發現了她,把她送到了福利院。


    有好心人一直資助她上學,畢業之後成為一個普通的社畜。


    她看的那本虐戀小說,根本不是藍星的東西,而是明隱送過去的無妄界的命運預言。


    言望舒翻看的時候,觸動了裏麵的陣法,最後一縷神魂被拉到無妄界。


    恰巧,那時缺失靈識的她人在歸元宗,她那離散已久的神魂也終於歸位。


    由於妖靈的封印印尚未解除,她自身的神魂沒有完全融合,言望舒一直以為自己占了別人的身軀。


    殊不知,她就是原身,原身就是她,二者本就是一體。


    秦無弦,是她自幼相識、青梅竹馬的戀人。


    想到秦無弦周身環繞的紫黑之氣,言望舒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秦無弦為了救她,到底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還有阿爹,明明是龍族的帝王,為何又會淪落到一個破落的宗門?


    往昔臨死前的點點滴滴又浮上心頭。


    眼睜睜看著龍族的眾多將士慘遭屠戮時的無能為力。


    被長魚袖強行奪走龍珠、抽去龍筋時的劇痛。


    最後時刻被迫自爆丹田神魂散盡時的不甘。


    她又長嘯一聲,清靈而又痛苦的龍吟聲,響徹九域。


    *


    言望舒化龍成功後,上界的天空出現流動的七彩霞光。


    山間的鳥獸俯首齊鳴,像是在迎接王的到來。


    花草樹木搖曳,散發出陣陣奇香。


    在一座荒蕪的神廟內,一株已經枯死許久的神木,悄無聲息地長出了新芽。


    九大地域的所有生靈,都注意到了這天降異象。


    “上次出現異象,還是龍族小帝姬誕生的時候吧?”


    “小帝姬是神女轉世,天降吉兆。這次是又有什麽大人物要出現了嗎?”


    “唉,可惜龍族帝姬在萬年前的那場大戰中傷了根基,不然現在已經成為神主了吧?”


    “噓!惡犬來了……”


    雷域龍族皇宮


    龍族帝姬“言望舒”,此時心裏十分煩躁。


    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心裏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按照龍族的規矩,她早已成年,多年前就該繼任龍皇之位。


    可龍帝說她當年傷的根基並未恢複,遲遲不退位。


    前不久,不知道哪裏來的修士,悄無聲息地潛入她的宮殿自爆。


    即便每個宮殿都有結界防護,整個皇宮還是被炸毀了三分之一,她培養的親信也死了大半。


    幸好她當時在東海,不然這場針對她得刺殺還真有可能得逞。


    即便不會被炸死,也會讓她身受重傷。


    事後她把皇宮裏所有的人都查了一遍,甚至連龍帝和龍後也試探過,卻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剛剛,天上的異象和響徹九域的龍吟聲,讓“言望舒”莫名不安。


    難道那個人回來了?


    既然能殺她一次,那就能殺她第二次!


    趁她現在沒成長起來,先下手為強。


    “言望舒”把自己擔憂告訴夫君。


    當年的計劃,海禦也一清二楚,他立刻派人去了升仙島。


    *


    言望舒成功化龍之後,並沒有急著出去。


    如果她沒猜錯,從不遠處的有光的地方走出去,外麵應該就是升仙島。


    升仙島是下界修士飛升上來之後聚集的孤島,獨占一個域。


    每過一段時間,各個宗門、學院、軍營和其他勢力,都會來這裏選人。


    被選中的人,可以離開這裏,獲得更好的修煉資源。


    沒被選中的人,時間久了,積累了資源,也能花點錢離開。


    而有些人,則不願離開,在這裏建立了自己的勢力散仙盟。


    當初言望舒、秦無弦和白淵來時,就是這個散修盟發動暴亂。


    現在想來,一切都過於湊巧。


    當初長魚袖接近他們,或許從一開始就是處心積慮。


    三人脫險之後,通知了自己的族人。


    龍族、鳳族和九尾狐族一起派兵,把欺壓新人的散仙盟拔除幹淨。


    後來,這裏交由龍族親自管理。


    這麽些年過去,也不知道變成了什麽樣子。


    言望舒現在隻是化神,在上界應該是最底層的存在。


    不知道外界的情況如何,言望舒不敢貿然出去。


    就這樣進入升仙島,雖說在龍族的管理下不至於被人欺負,但搶奪資源的時候,也占不了什麽優勢。


    湖泊附近靈氣濃鬱,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言望舒打算過一段時間再出去。


    想到自己契約的獸和果子,言望舒進秘境空間看了一下。


    她終於知道什麽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秘境裏的所有妖獸,不管有沒有契約過,全都變成了化神修為,隻有狐蠻除外。


    有些修為甚至比言望舒還高,直接到了化神五層以上。


    言望舒問小石頭:“怎麽回事?”


    小石頭說道:“舒舒,秘境裏的生物本就是從上界下去。”


    “到了下界,受殘存的天道之力影響,修為都被壓製。”


    “現在到了上界,為了適應這裏的天道規則,它們恢複了一部分的修為。”


    “至於你契約的那幾個家夥,是把果子分食之後提升的。”


    言望舒這才發覺,千絲赤參似乎比之前小了一圈。


    果賴氣呼呼地向言望舒告狀:“舒舒,它們幾個太殘忍了,把我五馬分屍吞下!”


    “幸好我頭頂的苗苗可以讓我複活,不然我就見不到你了。”


    言望舒看到,果子頭上的豆芽,長出了第三片葉子。


    言望舒覺得,果子嘴巴雖然欠了點,但並不小氣。


    果子要是願意給果肉,它們可以拿著。


    果子不給,它們不能強搶。


    言望舒給幾隻契約獸立了規矩,讓它們不許欺負果子,並且給果子道歉。


    最後,果子提出讓每隻獸輪流給它的坑澆一個月水,這事就算過去了。


    狐蠻的修為也提升不少,但距離化神階段仍有一段距離。


    可能是因為他既不是秘境妖獸,也不是言望舒的契約獸。


    如果現在把他帶到九域,即便在秘境空間裏不出來,他也可能會被天道直接抹殺。


    言望舒問了狐蠻的意見,狐蠻說先出去看看情況。


    言望舒把他從秘境空間放出來。


    突然一道銀光閃過,狐蠻便如流星般被扔回下界。


    幸好岑修遠死後,狐蠻丹田的封印被解開。


    他被彈出去時,不至於被摔死。


    言望舒把兔一百、紫虛獾、小紅、石榴和果子都放了出來。


    幾個小東西一起吸收靈氣,秘境空間裏的貫虹飛魚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言望舒把想出來的魚都放到波光粼粼的湖泊之中,平靜的湖麵一下沸騰起來。


    言望舒盯著熱鬧的湖麵,魚王的變化讓她睜大了眼睛。


    魚王一點點長出犄角,魚頭逐漸變成了威嚴的龍頭。


    它的身軀不斷延伸拉長,魚鰭和魚尾分別化成健壯的龍爪和龍尾。


    沒過多久,一條渾身赤紅、威風凜凜的巨龍赫然出現在湖裏。


    赤龍從湖中破水而出,飛到言望舒身邊,化成一個英俊的男子。


    他單膝跪在言望舒麵前,滿懷感激地說道:“舒舒,多謝你助我化為真龍。”


    “從今往後,我願誓死追隨,奉你為主!”


    言望舒看著眼前的人,慎重地點點頭。


    出去之後,無論做什麽事情,她都需要人手。


    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呃……龍,或許比外麵的人更可靠一些。


    言望舒問赤龍:“你們察覺到這湖水能讓你們化龍?”


    赤龍點點頭,解釋道:“下界的妖獸和修士都知道,天門有金銀兩個光道。”


    聽了赤龍的解釋,言望舒終於明白了天門的構造。


    金光通道是正常的飛升通道。


    成功晉級化神之後,通過金光通道飛升的生物,都能保留原來的屬性。


    明隱、葉知秋和無劫,到了上界仍然是人。


    如果江逾白或雲起時哪天從那裏飛升,大概率還是半妖和魔族。


    妖獸還是妖獸,隻不過是修為較高的妖獸,還是不能化形成人。


    如果妖獸想化形成人,經曆雷劫成功晉級化神後,需要通過銀光通道飛升。


    銀光通道是讓其他種族化龍的通道,通俗來說就是龍門。


    隻要能通過湖水的重塑,就能化龍,化龍之後就能化成人形了。


    幸好狐蠻修為不夠,直接被彈了出去。


    要是沾了湖水,估計會被分屍吧?


    畢竟沒聽說過,狐族可以化龍的。


    湖裏又陸陸續續出現十多條黑龍、白龍、青龍、紅龍和金龍。


    它們在原魚王的帶領下,全都認了言望舒當老大。


    再看那些沒有化龍的魚,全都被湖水吞噬。


    幾千條魚,成功化龍的隻有十七條,感覺比在藍星考清北還難。


    言望舒突然明白,當初阿爹給她選蛋時的良苦用心。


    其中的蛇、蛟、鯉魚、烏龜,還有比烏龜更小眾的豬婆龍,都是一些容易化龍的生物。


    九域的龍族姓氏各異,言式一族屬於皇族。


    言望舒想到在藍星看的電影裏,龍族一般都姓敖。


    於是,她把剛剛化龍的魚,自魚王往下分別取名為敖一、敖二、敖三到敖十七。


    言望舒帶著自己的契約獸和手下的十七條龍,安心地在湖邊修煉。


    在此期間,無妄界再也沒有其他的妖獸化龍。


    她不知道的是,外麵有人為了找她,差點把升仙島翻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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