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雨的眼神幽深,開始回憶當年的事情。


    “說起來,這都多虧了秦無弦。”


    秦無弦和白淵到了鬼域,發現有些地方不對勁。


    兩人商量之後,白淵繼續鎮壓鬼域的叛亂。


    秦無弦率部直接趕往東海去支援言望舒和長魚袖。


    當他趕到的時候,戰事已經結束。


    言望舒曾經的心腹向秦無弦傳話,說是長魚袖戰死。


    她以自己神魂盡散為代價,滅掉了整個魔族。


    而“言望舒”因為好友之死傷心過度,打算在東海住一段時間來緬懷好友。


    同時,“言望舒”還以帝姬的身份,命人在九域建造長魚袖的雕像,以此來紀念這位好友。


    秦無弦去過東海幾次,想安慰言望舒,但都被擋了回來。


    龍帝和龍後也命人去東海問過幾次情況,但都沒有見到人。


    秦無弦察覺到不對勁,決定前往已經成為一片荒蕪的魔域,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他在魔族皇宮的位置,發現一個巨大的天坑,中間是黑暗虛空。


    在天坑的附近,秦無弦挖地三尺,最終找到一片失去光澤的白色鱗片。


    他顫抖著雙手把鱗片拿起來,卻在下麵發現了一顆紅色的小石頭。


    由於龍鱗的保護,小石頭完好無損。


    秦無弦認出,那是言望舒的石靈。


    秦無弦帶著龍鱗和小石頭去找言行雨。


    言行雨把小石頭救醒,發現他已經和言望舒解除契約。


    小石頭醒來看到秦無弦就哇哇大哭:“鳳凰,舒舒死了!”


    秦無弦先是一怔,然後掐住小石頭的脖子:“胡說!她明明在東海,你是不是背叛她了?”


    要不是言行雨還剩一絲理智,攔住秦無弦,小石頭的靈大會被掐散。


    小石頭知道事關重大,也不敢隱瞞:“東海那個是冒牌貨,我有證據!”


    他拿出一堆留影石,記錄的是大戰的詳情。


    當時,言望舒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就讓小石頭沿路偷偷丟了許多留影石。


    期望有幾個能留下來,以後有人能發現她死亡的真相。


    言望舒自爆之前,強行與小石頭解開了契約,用自己身上最堅硬的一片龍鱗護住他。


    就這樣,小石頭被深深地埋在了地下。


    而沿路留下的留影石,有五顆隨著言望舒一起,從天坑掉到無妄界。


    當初在下界所謂的記錄了飛升方法的留影石,記錄的是長魚袖殘害言望舒的真相。


    說到這裏,言行雨淚如雨下。


    他從小石頭拿出的那些留影石中,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被奪珠抽筋,又眼睜睜看著她自爆卻無能為力。


    言望舒心情沉重,她就是怕阿爹和秦無弦難過,所以才將死前長魚袖對她做的事情隱瞞。


    沒想到他們早就知道了。


    言望舒伸出手,輕輕幫言行雨擦幹眼淚:“阿爹,一切都過去了!”


    言行雨眼睛通紅,聲音有些狠厲:“沒有過去!那個冒牌貨冒充了你的身份,享受著原本屬於你的一切榮耀。”


    “不過你放心,我們會把這一切都奪回來的。”


    言行雨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回憶當年的事情。


    言望舒自爆之時,長魚袖利用龍珠擋了致命的傷害,卻也因此受了重傷,隻能回東海休養。


    長魚袖早就買通了言望舒身邊的親信,就用這個親信假冒言望舒傳話,誰也不見。


    說到這裏,言行雨歎了一口氣:“唉,如果不是秦無弦,我們可能都會被那個冒牌貨騙過去。”


    言望舒想到她之前在在留影石看到過,一個藍衣女子吸收了一顆放電的珠子。


    就是長魚袖當時吸收她的龍珠用來保命的畫麵。


    她問阿爹:“長魚袖吸收了我的龍珠之後,變成了我的樣子?”


    言行雨點點頭:“不僅如此,她傷好之後,還以你的名義和秦無弦退親,導致鳳族與龍族決裂。”


    提到秦無弦,言行雨的語氣裏帶著無盡的心疼與可惜。


    聽到這裏,言望舒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重擊,開始劇烈地疼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胸口堵著一團東西,讓她憋的難受到想哭。


    可是盡管眼睛十分酸澀,眼淚卻流不出來。


    她和秦無弦自幼定親,兩人一起長大,親密無間。


    言望舒曾經問過秦無弦:“如果哪天我死了,你會怎麽辦?”


    當時秦無弦的回答是:“如果你是被人害的,我會殺了害你的人再隨你而去!”


    “如果你是壽盡,那我也要陪你一起壽盡。”


    說完這些之後,秦無弦還鄭重地補充道:“生死不棄!”


    言望舒不敢想象,長魚袖頂著她的麵容和秦無弦說退親時,秦無弦會難過成什麽樣子。


    如果當時換做是她,她一定會殺了對方。


    言望舒問阿爹:“你們既然已經知道那個人是假的,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


    言行雨說道:“秦無弦不讓殺!”


    “為什麽?”


    言行雨道:“龍珠沒碎,你的神魂應該沒有煙消雲散。”


    “秦無弦他想到了救你的辦法,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被奪走的龍珠不能碎!”


    與鳳族退親不久,“言望舒”就宣布與鮫人族的首領海禦定親。


    當時,言行雨對鮫人族痛惡至極。


    一想到那個冒牌貨頂著自己女兒的樣貌,要與醜陋的鮫人族結合,就想率領龍族的將士,將鮫人一族趕盡殺絕。


    可是,秦無弦說,龍珠還在,言望舒就還有一線生機。


    如果殺了那個冒牌貨,龍珠就會失去活力,言望舒的神魂真的就再也回不來了。


    再者,如果言望舒已死的消息散布出去,九域也會出現動蕩。


    還有就是,言行雨想到龍後,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已死,她肯定也活不下去。


    綜合考慮,兩人才沒有拆穿事情的真相,而是忍著巨大的悲痛,謀劃後麵的事情。


    言行雨和秦無弦帶著小石頭,在中神州的地界建立了一個小宗門。


    言行雨收了幾個徒弟隻是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複活言望舒。


    之所以選在東海附近,是為了監視鮫人族的動向。


    言行雨說到這裏,假麵一閃而過,口氣中帶著一絲複仇的快感。


    “我奪了無數鮫人的鮫珠,才得到這一副契合的麵容。”


    看著阿爹臉上的陰鷙,言望舒心裏非常難過。


    “阿爹,你和秦無弦,用什麽辦法把我的神魂聚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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