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中途休息的時候,言望舒借口去接人,一個人離開了隊伍。


    到了沒人的地方,她把敖一到敖十七放了出來。


    兔一百、紫虛獾和小紅也鬧著要出來放風。


    言望舒說還沒到它們出場的時候,讓它們在秘境空間裏老老實實修煉。


    尤其是小紅,作為一隻稀有的契約獸,更是她的底牌,是要留到最後的。


    長胖了一圈的果子,躺在石頭上翹著二郎腿,新長出來的須須如秀發一般散落,泛著紅色的光芒。


    “外麵那麽危險,出去說不定就被人抓去煮了,哪有這裏好玩。”


    這幾天,它老是跟著秘境裏的一隻猩猩學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動作。


    它說話的時候就在學人摳鼻屎,把沒有手指的小禿手整個塞進了鼻孔。


    結果鼻孔太小被撐破,掉了一塊果肉下來。


    “啊!流鼻血了!”


    果子是見過猩猩把鼻孔摳破的,鼻子一涼它以為自己流鼻血了。


    摸了一下才發現,哦,原來是掉了一塊果肉。


    果子對言望舒揮揮手,“來,幫我把鼻子恢複!”


    看在果子曾犧牲過自己的份上,言望舒忍了這一次,用長生訣幫它把鼻子長出來。


    然後,把地上的果子鼻子撿起來,這可是個好東西。


    就算自己不吃,也可以留給別人吃。


    隻是,這麽點東西不夠分啊。


    言望舒笑眯眯道:“果賴,你摳鼻屎的樣子真帥,再摳一個我看看!”


    之前說好了,不能動手削果子,但沒說不能騙果子自己削自己。


    果子一聽,眼睛亮了。


    這死丫頭以前對它非打即罵,難得說一次好聽的話。


    它當然要繼續耍帥,又把自己的另一個鼻孔給撐破。


    言望舒幫果子把鼻子長出來,伸出大拇指道:“確實很帥!”


    果子被哄了好多次,直到言望舒發現,自己的靈力耗盡,長生訣使不出來才罷手。


    不過,撿了一堆的果肉也足夠了。


    何況,她在下界練到四層的長生訣,剛剛又提升了一層。


    石榴是眾人都見過的,言望舒也就讓它留在外麵了。


    言望舒帶著十七個龍人與師兄師姐們會合,她簡單說了下他們的身份,其他的什麽都沒解釋。


    幾人雖然驚訝,但什麽都沒問。


    小師妹去接人的時候沒帶他們,就說明她不想讓人知道這些人的來曆。


    楚逸看著這些龍族,像是在思考什麽事情。


    幾人休息好之後,又往邊境趕。


    言望舒一路都沒怎麽說話,她在斟酌怎麽才能說服鳳族和九尾狐族來支援人族。


    鳳族與龍族決裂之後,就不怎麽管外界的事情了,沉寂了將近萬年。


    如果不是偶然間看到秦韻,言望舒幾乎都快忘了,鳳族除了秦無弦之外,還有其他人。


    九尾狐族倒是偶爾會出來湊湊熱鬧,可真要喊他們幫人族,他們大概是不會同意的。


    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是上古神族,麵對人族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


    邊境戰場


    “三師弟,小心!”


    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修,控製一隻烈陽豹,撞開一隻奇形怪狀的異獸,救下了三師弟百裏儒。


    百裏儒正要說“謝謝”,發現大師姐程樂怡身後圍過來十多隻異獸。


    “大師姐,你先走!”


    如果不是為了救他,程樂怡不會陷入險境。


    “要走一起走!”


    作為大師姐,程樂怡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師弟師妹的。


    她轉過身去,放出自己的另外五隻契約獸,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


    言望舒帶著一群人來到道遠學院的營地,說是要見程樂怡,卻被留守營地的人告知,她出去殺異獸了。


    不光是她,除了幾個人守著營地,學院的其他夫子和學生都在前方殺異獸。


    楚逸安排人把他帶來的物資卸下。


    言望舒問了戰場的位置,就帶著葉知秋幾人一起過去。


    期間,藍羽和牛宇漢都聯係過程樂怡,可是並沒有人回消息。


    藍羽擔憂道:“我還聯係了三師兄,他也沒回信息。我擔心他們出事了!”


    言望舒道:“我騎著石榴先趕過去,你們盡快!”


    讓石榴多帶幾人的話,會拖慢飛行速度。


    言望舒騎上石榴,石榴咻地一下就飛走了。


    其他人也用各種飛行法器,匆匆趕往前方。


    石榴往前飛著,言望舒察覺戰場的位置上空,彌漫著淡淡的黑霧。


    靠近之後發現,那其實並不是什麽霧,而是惡意和怨氣。


    確切來說,是濃濃的惡意中夾雜著少量的怨氣。


    到底是多重的惡意,才能形成這種黑霧?


    而且,黑霧散發的邪惡氣息,讓言望舒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當初在秘境裏看到的黑影,它身上的邪惡與這裏的惡意如出一轍。


    這裏不對勁!


    言望舒看到一個穿著道遠學院劍修院服的修士,騎著石榴停在他身邊。


    “程樂怡呢?”


    劍修原本是在外圍療傷的,看著騎著紅豬的紅衣少女,愣了一下。


    言望舒催促道:“她人呢?”


    畢竟是阿爹的徒弟,言望舒不希望他們出事。


    劍修指了一個方向,“往那邊去——”


    那個方向,是戰場的深處,有不少異獸出沒。


    知道大體方向之後,言望舒示意石榴往那邊飛,根本沒聽到劍修在後麵喊“你不要去啊,危險——”


    言望舒飛到戰場上空,被惡意侵襲的石榴,速度開始變慢。


    “舒舒,我心慌,難受,害怕,冷!”


    言望舒拿出自己畫的經符往石榴腦門上一貼,“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石榴覺得經符發出光如同溫暖的燈光,雖然微弱,但能照亮陰暗冰冷的夜。


    “嗯,好點了!”


    可是,燈有燃盡的時候,而冷夜卻一直在。


    片刻之後,經符燒了起來,石榴又被惡意影響。


    “石榴,你進空間吧!”


    石榴哼唧哼唧道:“舒舒,你繼續貼符,我能撐住的!”


    言望舒又給石榴全身上下貼了幾張符。


    幸好言望舒之前畫了很多,能減少石榴的難受,用多少都不心疼。


    突然,言望舒看到下麵有一隻奇奇怪怪的東西,在往和她相同的方向飛奔。


    等看清楚那東西的樣子之後,言望舒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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