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流光驚動的不止有長魚袖,還有道遠學院的人。


    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個金色的身影。


    路慢察覺之後,直接去了煉器學院,到了之後卻隻看到靈力枯竭的言望舒。


    他記得這個女孩,在符籙和陣法上造詣頗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看著複符器吐出來的一張張經符,路慢也驚到了。


    “這都是你弄的?”


    言望舒本來想吞果肉快速補充靈力的。


    但見到路慢在,隻能吞下一顆補靈丹,“點子是我想的,機器是焦院長帶著夫子們做出來的。”


    “誰都能用嗎?”


    路慢把手伸上去,想輸入自己的靈力試試。


    “路院長,停手!你不行,別浪費材料!”


    焦陽匆匆趕過來,阻止了路慢蠢蠢欲動的手。


    路慢沉下臉,他不就是想試試,怎麽就浪費材料了?


    焦陽見路慢的手安分了,也就鬆了一口氣。


    這東西這麽寶貴,就算是總院長也不能亂碰,除非他能像言同學和宋夫子一樣畫出經符。


    看到疲憊的言望舒,焦陽有些心疼道:“言同學,你先回去休息吧。要不要我派人送你?”


    畢竟他見到過宋夫子和無劫被掏空的樣子,言同學製出來的符比兩人還多,可見是消耗極大。


    言望舒搖搖頭,拖著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小院走。


    路慢是來調查金光的,自然是不可能就這麽放言望舒回去。


    “言同學,我送你回去吧?”路慢道。


    上次秘境試煉的時候,這個同學在。


    今天金光出現的地方,她也在。


    路慢不信這是巧合。


    言望舒知道路慢有話想問,也就沒拒絕。


    看著言望舒跌跌撞撞的樣子,路慢實在不忍心,掏出一顆極品補靈丹。


    “把它吞了。”


    言望舒接過來一口吞下,體內的靈力立刻充盈起來。


    “你到底是誰?”


    言望舒仰著頭,“我是學院的學生啊!”


    “金光是你弄出來的吧?”


    言望舒裝傻,“金光?什麽金光?你要說是經符的光,那確實是我弄的。”


    路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把道遠學院拉上了賊船,都不願透露一下自己身份嗎?”


    言望舒笑了笑,“你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但還是把我招了進來,難道不是你心甘情願上的賊船?”


    “希望我沒有看錯人。”


    “我也希望我來道遠學院是對的。”


    言望舒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看了看靈獸袋裏的鯰魚,此時已經恢複人形。


    言望舒把他從靈獸袋裏撈出來,扔在地上。


    “跟我說說那個所謂的‘帝姬’的事情!”


    “你殺了我吧!”


    言望舒冷笑道:“這麽忠心耿耿,你確定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高聲急了,“你什麽意思?不是帝姬難道還是你!”


    言望舒:“無妄界的事情,你不會忘了吧?”


    高聲:“無妄界怎麽了?我奉帝姬之命封住天門,是你們違背天道強行飛升!啊——”


    言望舒用神識打壓高聲,強製他“冷靜”下來。


    “上界之人不得幹擾小世界的天命,你就沒想過她為什麽冒著被天道懲罰的風險,去阻止龍族飛升?”


    高聲強行辯解道:“帝姬說下界飛升上來的龍會影響龍族的強大……”


    見到言望舒像看傻子一樣看他,高聲自己就說不下去了。


    明明說飛升上來的龍越多,龍族才會越強大。


    帝姬為什麽會這麽說?關鍵是自己還信了。


    高聲搖搖頭,把腦子裏的雜念甩出去,“帝姬這麽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言望舒又問道:“你可知,當初有一條白龍墜落到無妄界?”


    “你可知,就是在白龍隕落之後,那人才讓你去封住無妄界的天門?”


    “你可還記得,當初救你的是一條白龍?”


    “自從白龍隕落後,你口中的帝姬可曾現過真身?”


    這一連串的問題,把高聲給砸暈了。


    他想起當年自己還是東海的一條小海鯰,由於貪玩就遊到海邊,想看看外麵的世界,誰知道卻遇到了來東海搗亂的魔族。


    它都被放進鍋裏了,就看到一條閃著七彩熒光的白龍破浪而來。


    白龍掀起的巨大海浪,直接將那幾個魔族拍死,它也被拍暈。


    等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言笑晏晏的紅衣女子,陪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與她年齡相當的青衣男子。


    “阿言,這條醜魚妖你打算怎麽處理?”


    “等它醒了就把它放回海裏吧。魔族越來越猖狂,竟然都騷擾到東海來了,袖袖也不告訴我。”


    這個紅衣女子就是帝姬,很久之後它才知道,陪在她身邊的男子就是鳳族太子。


    可惜等它化成人形的時候,這個名徹九域的男子已經不知所蹤。


    他在海底遇到當初的救命恩人,就一直跟在她身邊。


    隻是,不知為何,帝姬後來從未再穿過紅衣。


    這些事情高聲從未對人說過。


    哪怕在帝姬麵前,他也隻是在化形之後說過報恩的原因,當年的細節從未提起過。


    高聲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你怎麽知道當初救我的是一條白龍?”


    言望舒才飛升上來沒多久,不可能是帝姬告訴她的,帝姬身邊的人也不太可能。


    饒是對帝姬忠心耿耿,高聲也陷入了自我懷疑。


    難道他真的認錯人了?現在的這個帝姬不是當年救他的那個人?


    高聲有自己的邏輯,他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可一旦心裏有了懷疑的種子,再固執的想法也會動搖。


    原本和長魚袖長了同一個腦子的人,突然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過去的種種不合理,如同一根根針刺在高聲的神識上,讓他越來越清醒。


    帝姬為什麽要幫著鮫人族打壓龍族?


    為什麽看著鮫人族敗壞龍族的聲望?


    為什麽對飛升上來的龍族如此忌憚?


    為什麽……


    高聲越想越心驚,怔在了那裏。


    看他的樣子,言望舒知道他已經開始長腦子了。


    她拿出一張經符,打算給他下一劑猛藥。


    “這張經符可以驅除邪祟,你應該聽說過吧?”


    高聲心想,不止聽說過,還買過許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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