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英真是進得廳堂,入得廚房,轉眼間葷素搭配的三菜一湯就做好了,她拿出一瓶幹紅和兩個高腳杯。程若非把紅酒打開。


    “你一個人住,東西還挺齊全。”


    看到孟小英把紅酒倒進醒酒器,程若非調侃道。


    “喝紅酒需要放在醒酒器裏,這樣才有儀式感,有時候生活需要儀式感。”


    “好吧,為了生活的儀式感幹杯。”


    兩個人碰碰酒杯,喝了一口。


    “若非,今天王一龍出了這麽大的醜,他一定記恨你,我怕他會報複你。”


    孟小英有些擔心地說,自從兩人確立了關係,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程若非的身上。


    “沒關係,他這樣的人,你越怕他,他越會欺負你。你不怕他,他反而會怕你。”


    程若非忽然想起小時候遇見狗,你一跑,狗就追。如果裝出彎腰摸石頭的樣子,它卻嚇得不敢動。王一龍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他爸爸是市長,關係很硬的。”


    “小英,你別擔心,我會注意的。”


    程若非伸手把孟小英拉到自己懷裏,孟小英溫存地依偎著他堅實的胸膛。他猛地攔腰把孟小英抱起,用腳頂開了臥室的門。


    “你怎麽這麽猴急?不能等吃完飯著。”


    孟小英在他的懷裏臉頰通紅。


    “我已經餓得等不及了,先吃一頓,晚上還要再吃頓‘宵夜’。”


    ……


    王一龍離開公司,直接打車去南海市人民醫院,他有車,但開不了,兩條腿不住打戰。


    他坐上出租車,突然又一股強烈的尿意襲來,他想憋住,但膀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點作用也不起,“嘩啦”一聲,出租車狹小的空間內立刻出現了一股尿騷氣。


    “傻逼,你幹什麽?”


    出租車司機大罵道,一腳踩住了刹車。


    “你這麽大人了,想小便不能提前說,你尿到我車上,我還怎麽做生意?”


    “對不起,師傅,我實在憋不住,我去醫院就是為了這個病。我可以賠錢,求求你送我去醫院。”


    王一龍臉色蠟黃,嘴唇不住地哆嗦,現在他隻想立刻趕到醫院,再也丟不起這個人了。


    “我今天拉上你是倒了大黴了,我一天不能拉客人,你要賠我1000塊錢,外加拆下座椅清洗的費用,你要賠我1800塊錢。”


    “行,行,隻要你把我送到醫院就行。”


    出租車司機歎了口氣,發動汽車向醫院駛去。


    ——


    到了醫院,王一龍踉踉蹌蹌向泌尿外科病房走去,他還沒辦出院手續,病床還在。


    醫生看到王一龍就問:“早晨查房,你跑到哪裏去了?”


    “我有事,先回公司去了,醫生,我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一點也憋不住尿了,你快救救我!”


    醫生聽完大吃一驚,有些狐疑地看著王一龍,他知道王一龍是因為不能小便才來醫院的,這怎麽又成憋不住尿了?他從醫20多年,從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病症。


    “真的,我隻要一想到小便,就控製不住,好像膀胱已經不是自己的,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


    王一龍臉色蠟黃,兩腿發抖,已經濕透的褲子,散發出濃重的尿騷味。


    醫生忍不住皺皺鼻子,喊道:“護士,先給病人換上病號服,再插上導尿管。”


    聽到又要插導尿管,王一龍哀求道:“醫生能不能不插導尿管?插上導尿管,我哪裏也去不了了。”


    “這種情況,你還想去哪兒?你不能走到哪兒,尿到哪兒吧。”


    “醫生,我還能治好嗎?我怎麽會從不能小便到憋不住小便呢?”


    “現在我沒法答複你。像你這種情況我從醫20多年從沒有遇到過,也沒有看到國際上有類似病例的論文,我們需要進行專家會診。”


    這時,護士過來,王一龍隻能直挺挺地躺下,護士給他褪掉褲子,他忽然感到自己像一條躺在砧板的魚一樣任人宰割,難道自己以後離不開導尿管了?


    ——


    下午,王一龍的父親王書翰趕到了南海市人民醫院。


    王書翰是南海市臨近的東陵市市長,王一龍是他的獨生子,上午聽到兒子住院的消息,他馬上推掉了一個要開的政府協調會,馬不停蹄趕到醫院。


    前幾天,王一龍給他打電話說遇到了麻煩,自己的手機被警察拿去了,裏麵有不少他與女人在床上的視頻。王書翰把他痛罵了一頓,但還是動用關係,找到南海市公安局局長把這件事擺平了。


    王書翰知道這個兒子好色成性,兒媳因為這個原因與他天天吵架,後來憤而離婚,離婚後王一龍更加肆無忌憚,天天找不同的女人,鬼混成了他最大的愛好。


    無論心裏如何憤恨,聽到兒子住院的消息,王書翰還是心急如焚,一看到如此不堪地躺在病床上的王一龍,他差點老淚縱橫。


    兒子臉色蠟黃,有一條黃色的管子從他的病號服延伸出來,掛在床下麵,不用猜,王書翰也知道下麵掛的是尿袋。


    “一龍,怎麽會這樣?”


    王書翰畢竟是一市之長,混跡官場多年,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爸爸,我也不知道,前兩天不能小便,今天我感覺好一點到公司,沒想到突然之間就控製不住小便了,像洪水開闡,怎麽也憋不住,當眾尿失禁了!”


    說完,王一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今天在公司,還有出租車上讓他徹底顏麵掃地,見到王書翰實在忍不住委屈,放聲大哭起來。


    “你多大的人了,哭什麽?我先問問醫生什麽情況。”


    看到王一龍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大哭,王書翰感覺心裏很煩躁,這才幾天,兒子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從沒有聽說過有人從不能小便,變成憋不住小便的。這到底咋回事?


    王書翰找到了王一龍的主治醫生。


    “王市長,”醫生已經從王一龍口中知道他父親是市長,“我們已經給王一龍做了泌尿係統的全麵檢查,沒有發現器質性病變。病人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類似病例。經過專家會診,初步認為可能是大腦神經係統出現了問題。”


    “什麽?”王書翰瞪著醫生,忍不住怒吼道,“你是說我兒子大腦神經係統出了問題?”


    “我是說負責泌尿的大腦神經係統,不是整個大腦神經係統。”醫生連忙解釋說。


    “目前,對這種疾病不光我國,全世界都沒有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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