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幕,頓時驚的肇天真使勁揉了揉眼睛。


    “這……這是幻覺嗎?或者說,小爺我是在做夢,之前不是所有人俑歌姬都飛湧過來了嗎?這……這怎麽突然之間全部碎了,難道人俑也會自爆不成。”


    劉沐潼神色一凝,口中緩緩吐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將目光投視向了閻雲卿,希望閻雲卿可以解釋一下其中的緣由。


    在劉沐潼看來,閻雲卿的手段,已經超出了常人的範圍極限,說是匪夷所思一點都不為過,加上對方本身就是一個道士,對於詭異的事情,見解自然要比自己等人高。


    感受劉沐潼的目光投視,閻雲卿心有所感的點了點頭,出言解釋起來。


    “天真,木頭,你們不要慌,也不要怕,我知道你們心中在想什麽,然而這世間有很多東西都是解釋不了的,如果不是做起這摸金倒鬥的行當,恐怕你們二人永遠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粽子。”


    “同理,如今我們入了這行,做起了這摸金校尉,那麽就要相信那些有的沒的,不要說是封建迷信,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可不全都是封建迷信,你可以不信,但不可以不去敬畏。”


    “古話說得好,沒有什麽事情是空穴來風的,既然有傳言,那麽必然是有真實發生過,我希望此次之後,你們兩個能多惡補一下這方麵的知識,特別是一些詭異靈異的事情。”


    “至於我們之前所遇到的東西,是一種鬼物,它叫做魅,一種可以製造幻象,迷惑他人心智,吸食活人生氣的鬼物,我們剛才所經曆的一切,其實都是出自它的手筆。”


    “怎麽說呢,在聽到陣陣仙樂之音時,我們就已經中招了,準確的說,已經初步被它迷惑了心智,陷入它所製造出的幻象。”


    “當我們順著聽到的聲音,看向高大祭台之下的人俑歌姬時,更是徹底沉淪在它所製造出的幻象中,而人俑歌姬會動,會向我們發動攻擊,完全是因為我們內心深處的恐懼。”


    “魅這種鬼物邪祟,最擅長以他人內心的恐懼製造幻象,它就是以我們內心中的恐懼為藍本,製造出了如此恐怖駭人的幻象,這也是天真,木頭,你們為何無法自拔的原因。”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魅已經死了,而它所製造出的幻象,自然而然會徹底消散,魅是人死後的怨念執念所化,年頭越久,其危險就越大。”


    “我們所遇到的這隻魅比較特殊,它是由很多人的怨念執念所化,準確的說,它是下方那些死去一千多年的人俑歌姬所化。”


    “至於為什麽這麽說,其實原因很簡單,那些人俑歌姬,並不是用陶土製作出的陶俑,而是由活人煉製而成的陶俑,當然,你們可以理解為是活人俑,這也是魅為什麽如此強大恐怖的原因。”


    “還記得青銅祭祀大鼎,下方的那幾具摸金校尉屍骨嗎?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就是死在魅的手中,這種鬼物邪祟,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畢竟它讓人防不勝防,不知何時,就會陷入它所構造的幻象中。”


    “此時高大祭台之下的人俑歌姬會全部碎裂,也是因為魅已經被斬殺的緣故,魅是這些人俑歌姬的怨念執念,如今怨念執念被殺,做為載體的人俑歌姬,自然會全部碎裂,化為一堆堆塵土碎片。”


    “這是她們最後的結局,同樣也是她們最後的宿命,如今的她們,也算是徹底解脫,總比一直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宮殿要強,你們說呢?天真,木頭。”


    聽到閻雲卿的講述解釋,肇天真與劉沐潼,不禁神色一片震驚,齊齊張大了嘴巴,對於閻雲卿的說法,二人表示很難想象,很難想象人死後的怨念執念,竟然能產生如此恐怖的邪祟鬼物。


    對於魅這種鬼物邪祟,二人還是頭一次聽說,以前聽過人死後,其靈魂會變成曆鬼,但其怨念執念也能變成鬼物,二人是實打實的頭一次聽說,頭一次認知,心中難免有些不敢置信。


    過了許久,肇天真像是想到了什麽,看向閻雲卿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可思議。


    “老妖,我發現一個問題,麵對這些靈異或是鬼物邪祟的時候,你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這是怎麽回事,按理來說,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你表現的實在是太過冷靜,難道你以前總遇到過不成?”


    “還有,老妖,之前被魅迷惑心智的時候,你好像並不怎麽受影響,準確的說,你幾乎沒有受到影響,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同樣都是人,為啥你這麽特殊。”


    “我和木頭跟你老妖一比,簡直就是個廢材,一點用都沒有,對於這些詭異邪祟的東西,完全就是兩眼一黑直摸瞎,啥也做不了。”


    聽到肇天真自黑自嘲的言語,閻雲卿不認同的搖了搖頭,神色之間,也流露出了一絲絲告誡之意。


    “天真,木頭,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一麵,無需如此妄自菲薄,你們做好你們自己即可,何必與他人攀比,以己之短比之他人以長,這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天真,木頭,難道你們忘了嗎?道爺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真道士,道士不僅僅隻會占卜算命,同樣也會驅邪避凶,以及一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手段。”


    “雖然我這個道士當的時間不長,隻有區區幾年時間,但這並不影響我對於詭異邪祟的漠然態度。”


    “說起來,我從小就接觸這些東西,我爺爺是做法事的,你們應該都知道,但你們可能不知道的是,我爺爺做的並不是普通法事,而是喪葬法事,也即是給死人做法事。”


    “而死人的法事可沒那麽好做,畢竟正常亡人是不需要做什麽法事的,隻有大凶、橫死、不詳的亡者,才會需要做法事,如此一來,難免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詭異的事情。”


    “例如亡者詐屍,魂魄遲遲不肯離去,屍體開口說話等等。”


    “此外,我爺爺也會開壇做驅魔辟邪的法事,就像什麽鬼魂附體,邪祟作怪,精怪擾人等等。”


    “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對於靈異邪祟的事情,自然有所看淡漠視,加上我的這一身本事,全部都來源於爺爺,對於這種事情,自然不會感到恐懼害怕。”


    “完全可以說,我雖然隻做了幾年道士,但本人實際上,卻不比那些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真正老道士差,無論是本事還是眼界,皆是如此。”


    “隻能說,我的世界與普通人的世界不同,普通人的世界,是一個無神論者世界,是一個不封建迷信的世界,是一個講究科學實事求是的世界。”


    “但我的世界不同,我的世界從小就充滿了不同尋常,充滿了詭異,充滿了各種各樣,超乎常人所能想象的封建迷信詭事,讓我見識到這個世界不為人知,而又神秘靈幻的一麵。”


    “最後我隻能說,我與常人的世界,是兩種相反的極端,一個處於陽的一麵,一個處於陰的一麵,說實話,我很感激天真拉我前來下墓倒鬥,更感激他讓我做了摸金校尉,徹底入了這一行。”


    “因為這樣一來,我的一身本事,才真正擁有了用武之地,同樣,我也可以回到那個屬於我的生活方式,那個身邊詭事靈異不斷的生活方式。”


    肇天真與劉沐潼聞言,不由自主的抬起手,狠狠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看向一臉認真模樣的閻雲卿,二人口中忍不住的響起了一聲大喝。


    “老妖,你他娘的就是一個死變態,好好的生活不要,非喜歡什麽詭異靈幻的事情,你這是老壽星上吊,妥妥的閑自己命長啊。”


    “不得不說,老妖你隱藏的實在是太好了,小時候在一起,我們怎麽就沒有發現你呢,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我們兩個絕對要躲你遠遠的,可惜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砰砰,砰……砰砰,砰……”


    突然,一陣撞擊聲猛然響起,正在吐槽的肇天真與劉沐潼,立時全身一顫,下意識停下了口中的言語,一雙眼眸目光,更是不自覺的掃視向了身後,準確的說,應該是掃向北燕開國君主,高雲所沉睡安息的青銅棺槨。


    同一時間,閻雲卿也目視向了身後青銅棺槨所在,隻見此時五米巨大的青銅棺槨,其內部傳出一陣砰砰砰……的巨大悶響聲,不僅如此,其上的青銅棺蓋,更是上下起伏的厲害,仿佛隨時都要被撞翻一般。


    終於,劉沐潼大聲爆了句粗口。


    “他奶奶個爪子,有完沒完了,先是千年大粽子,之後是製造幻象,迷惑他人心智的魅,如今又來了個詐屍的北燕開國君主高雲,這特麽還讓我們活不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肇天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著那巨大的青銅棺槨,神色一片複雜凝重,臉色更是一陣蒼白難看。


    “這……這究竟怎麽一回事,青銅棺不是一直都是好好的嘛,什麽時候驚動了裏麵的那一位,須知,這可是青銅棺槨,真正的大凶之棺啊。”


    隨著肇天真的話落,砰……的一聲巨大轟響,青銅棺槨的棺蓋,直接一飛而起,在空中翻了幾翻,隨後狠狠砸落在了地麵。


    至此,青銅棺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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