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完全縫住了傷口,也算勉強止住了血。


    傅晏舟卻感覺自己這條胳膊廢了,劇烈的痛楚伴隨著麻木,異常難熬。


    他掐了煙,手在附近桌上摸了摸,“酒呢?去拿酒。”


    “沒了。”


    周辛冷淡的聲音很涼,周圍的那兩瓶酒,剛才給他傷口消毒用掉了。


    傅晏舟不悅的倒吸冷氣,“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可能沒有。”


    他說著就要傾起身。


    周辛顧慮著他也是為自己受的傷,便攔下,“你別動,我去找。”


    偌大的酒窖,吧台桌是完全與所有酒櫃隔離的位置。


    以至於周辛這一走,傅晏舟起初還能聽到些許腳步聲,慢慢地,便了無聲音。


    “周辛?”


    他喚了一聲,沒有光線,他也看不清遠處。


    遲遲沒有回應,也沒有任何聲音。


    傅晏舟站起身,迎著周辛離開的方向,不耐的提高些音量:“喂,你去哪兒了?說話!”


    這回不過須臾,便傳來了響聲。


    稀裏嘩啦的玻璃瓶身撞擊什麽的動靜,很大,很刺耳。


    伴隨著的還有周辛的一聲吃痛驚呼。


    傅晏舟臉色倏然一變:“周辛!”


    他再也等不下去,循著聲音,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從吧台桌離開後,周辛摸索著走了幾百米就找到了酒櫃,但她不敢冒然打開,因為酒櫃完全傾斜,倒在對麵的酒櫃之上。


    如此一來,就如同多米諾骨牌,稍有不慎,就能引起連鎖反應。


    她不能冒這個風險,就想著再試探的往前走,找到最外圍的酒櫃,那個說不定沒有傾斜。


    等她找到後,摸索著發現確實沒有傾倒,但卻在打開櫃門的一刻,裏麵無數移位的紅酒,稀裏嘩啦的朝她倒來。


    也就是傅晏舟聽到的聲音。


    可惜他還是來晚了。


    周辛費力的抬手擋住大多數紅酒,可還有零星擋不住的幾瓶,砸在了她的頭和身上。


    落在身上無異於就是疼了些,可落在頭上的,卻讓她感覺一股溫熱。


    傅晏舟找來了附近,周辛已經忍過了那陣巨痛,她抬手抹了抹淹沒眼眸的鮮血,也將掉落的所有紅酒擺在地上,選了兩瓶站起身,“我找到酒了。”


    說話時,周辛循著走過去,將那兩瓶紅酒遞給他。


    傅晏舟沒有接,遲疑的繃緊薄唇,暗自咬了咬牙,現在的重點還是酒嗎?


    算了。


    她怎麽樣,又與他何幹。


    傅晏舟沒接酒,隻興致不高的低聲吩咐道:“啟開。”


    周辛惱怒的將兩瓶酒一股腦塞給他,“我好心好意的給你找酒,你吩咐誰呢?我不是你的奴隸。”


    傅晏舟冷嗤一聲:“我要不是因為你受的傷,你會有這份好心好意?”


    “對,我就是怕你訛上我。”


    周辛說完邁步就要走,聽著身後傅晏舟持續不屑的冷笑,她愈加煩悶,轉回身朝著他有傷的手臂狠狠按了一下,讓他好好感受感受疼痛的滋味。


    傅晏舟扶著胳膊不住咬牙嘶氣,“你......”


    他再要伸手,周辛卻已經走了。


    傅晏舟剛要開口,突然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連帶著地板震動,從外麵傳進來。


    是重型挖掘機的動靜。


    緊接著,管家慌張的聲音闖入:“少爺?周小姐?你們還好嗎?”


    傅晏舟勉強壓製鬱結,一手握拳抵著唇,不輕不重的咳嗦了聲。


    管家聽到聲音略微放了些心:“少爺,你帶著周小姐往裏麵靠靠,我們這就救你們出來!”


    機器工作,人力清障,不過多時,就將轟塌擁堵門口的碎石和木塊清理幹淨。


    管家帶著一眾傭人也率先跑了進來,照顧著周辛和傅晏舟先後出了酒窖。


    兩人沒再說過任何,也沒看彼此一眼,一種詭異又複雜混亂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管家似是察覺到了什麽,看看傅晏舟往別墅走的背影,再看看近在旁邊的周辛。


    他沒忍住問:“周小姐,你和少爺......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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