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穀底,一場戰鬥正在進行。


    張臨淵手持長槍,在柔軟的林間地奔襲。


    他的正前方是一條蜿蜒跑路的蜈蚣,黑紅色的硬殼上已經有了許多破洞。


    褐色鮮血流出,剛接觸到地麵的枯葉就燙起一陣白煙。


    這玩意叫什麽名字不清楚,但挺毒的。


    剛剛在交手過程中,張臨淵隻是被它的足肢擦到,連表皮都沒破,手背就變成了黑色。


    幸好經曆了魚龍九變的洗禮,他的身體足夠強壯,硬生生扛下來了。


    接下來便是一邊倒的戰鬥。


    他追著大蜈蚣跑,那個突然出現的女野人追著小蜈蚣跑。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結束戰鬥,搞定眼前的獵物,兩人同時轉身看向對方,手中武器也朝向對方。


    “這東西是我發現的,所以屬於我,明白嗎?”


    女人也並未說話,但從她眼中洋溢的笑意來看,有幾分嘲諷的意思。


    “算了,你也是聽不懂人話,那我還是用實力來告訴你吧。”


    分享戰利品?那是不可能的!


    有實力全部拿下為何要分享?他又不認識這個女人。


    閃電突刺,挑蒼天。


    雲紋鋼槍在張臨淵手中劃出一道弧線,鋒利的槍頭直接奔向女野人的腦袋。


    對方往後猛退,搭弓射箭,精準無比。


    張臨淵雙手持槍,狂風掃落葉,將所有木箭全部擋下。


    至此,女野人的箭袋裏麵已經沒有箭矢了。


    張臨淵的長槍斜放,雙眼微眯:“最後警告你一次,趕緊走,不然我就對你真不客氣了。”


    女野人眼神一凝,直接丟掉弓箭,空手奔襲而來。


    “好膽!”


    張臨淵還從未見過有誰敢跟他硬拚肉身實力的,直接把長槍插在一旁,擼起袖子便衝了過去。


    嘭!


    兩人對撞,雙手都擒住了對方的肩胛骨。


    強大的衝擊力從兩人之間暴起,直接把地麵堆積的樹葉都吹飛了。


    “有點力氣啊!”


    張臨淵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眼中跳躍著戰鬥的火焰。


    女野人表情並無變化,依舊是那雙凝重的眼神。


    變招!


    突然鬆開右手往下探去,似乎要攻下三路。


    張臨淵借力往後一跳,身子傾斜度更厲害。


    也就在這時候,女人突然抓住他伸過去防禦的左手,緊接著轉身背對。


    一股強橫的吸力突然傳來,張臨淵猝不及防,直接被一個過肩摔砸在了地上。


    嘭!


    地麵都凹進去了,張臨淵就躺在坑裏麵,看著女野人站在前方,做了個大拇指倒豎的姿勢。


    恥辱!


    這是踏足武道以來最大的恥辱。


    張臨淵急眼了,兩手一排站了起來,左腳探出勾住女野人的腳掌,將她的腳帶了過來。


    緊跟著右手抓住,也想來一次摔打。


    女野人這時候以被擒住的右腿為支撐點,左腳淩空橫掃。


    張臨淵抬起右手擋住,再反手一扣,旋即起身。


    此刻,兩人的姿勢有點曖昧。


    他站著,女野人被他提著。


    本就不富裕的布料開始往後飄,露出大片風光。


    “還真是一黑到底啊。”


    女野人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她怒了。


    雙手往後抱住張臨淵的雙手,緊跟著用力一拉,兩人齊齊摔在坑裏麵。


    砰砰砰!


    拳腳相加,最真實的肉搏戰在這個僻靜的角落裏出現。


    拳影縱橫,腿影橫飛。


    女野人沒把張臨淵當人,張臨淵也沒把她當女人,有多大勁就有多大勁,招式怎麽陰狠怎麽來,怎麽有效怎麽做。


    就這樣,兩人不借助兵器的幫助,純粹靠肉身的力量和韌性,在坑洞裏麵對揍了一刻鍾!


    然後兩人同時從裏麵爬出來,各自靠在一棵樹上歇息。


    “有招式有套路,看來你並非野人,那你應該能聽懂我說的話了。


    你是我習武到現在,見過最抗揍的女人,你隻能拿走兩朵蘑菇,不可以多拿,否則我還揍你。”


    女人原本在休息,聽到這句話,忽然就急了。


    這一回,張臨淵是絕對不可能讓她先動手的,直接撲過去。


    不同意?打到你同意為止!


    時間飛逝,夜幕降臨。


    暮色四合,霧氣叢生,在風的作用下從低矮的森林攀升到山巔,又沿著山頂傾斜而下。


    瀑布下,茅草屋外。


    傅冰煙正坐在椅子上吃著水果,那蕩漾的二郎腿,可以看出心情相當愉悅。


    哐當一聲,她轉頭看去,眼睛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再進一步,你死!”


    “師傅,是我。”


    “臨淵?”


    傅冰煙探出腦袋,認真看了好一會,開始捧腹大笑。


    “你怎麽變成豬頭了啊,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聽到這笑聲,張臨淵更氣了!


    氣衝衝走進來,先把盤子裏的水果全部炫光,才吐出一口氣。


    “別提了,遇到個啞巴瘋女人,非要跟我搶紫星白元菇。”


    “然後你被她打成豬頭了?”


    “我是變成豬頭了,但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兩人在穀底森林中對揍了大半天,隻有拳腳招式,沒有其他的。


    打累了休息,休息好了繼續打。


    她有沒有受傷,張臨淵不太清楚,反正對方的模樣比自己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人都快胖一圈了。


    “師傅,這東煌山內有煉體流的修士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東煌山這麽大,又不受管控,外界修士可以自由進出的。”


    傅冰煙雙手趴在桌上,手掌捏拳撐著腦袋:“說說你倆怎麽打的,她用了什麽招式套路?”


    “就像是這樣。”


    張臨淵把那女人最常用的摔打姿勢表演出來,問道:“師傅,這是什麽套路。”


    “大摔碑手,必須要煉體流修士才可以掌握。”


    “那也不算虧,又學到兩招。”


    張臨淵坐下問道:“師傅,晚飯做好沒?我快餓死了。”


    “沒有晚飯,要吃你自己做。”


    張臨淵本就浮腫的雙眼瞬間瞪圓,瞪了好一會,他泄氣說道:“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弄吃的。”


    借著,他把死去的蜈蚣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來。


    蜈蚣雖然毒,但還是可以吃的,而且這東西肉很多,絕對管飽。


    傅冰煙重新端了一盤水果出來,坐在外門吃。


    她大概知道女野人的身份了,但不打算告訴張臨淵。


    因為說了,後麵就沒有樂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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