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說了沒東西的。”隨後走進來的祁文萱說道。


    剛剛看到張臨淵提槍衝過來,她真的怕了,急了!


    畢竟打不過這家夥,他要是真起了殺人滅口的歹意,就隻能跑路了。


    還好他說石牆後麵有東西,才讓祁文萱沒捏碎內襯裏麵的符籙。


    可當這座石窟完全打開後,卻沒在裏麵發現任何危險。


    隻有塵封許久的渾濁空氣,以及石窟開啟後自動燃起的壁火。


    張臨淵沒說話,凝重的眼神不斷在石窟掃蕩。


    空間很大,穹頂很高,牆壁和地麵都很整潔,不像外麵灰塵堆疊。


    石窟中間擺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從上往下屹立了數百尊天火蠍族的雕像。


    “看來這次太幻妖山開啟,天火蠍族沒進來。”祁文萱看了一眼,說道。


    “你怎麽看出來的?”張臨淵問了一句,繼續觀察四周。


    “這塊石頭叫先祖浮屠,雕像都是天火蠍族和巨鉗火蠍曾經的族長。”


    祁文萱指著浮屠說道:“從上往下,越到後麵越精細,而這尊沒有完成的浮雕是天火蠍族這一代的族長。有灰塵就說明沒蠍子進來。”


    “原來是這樣。”


    “什麽這樣啊?你都沒看。”祁文萱沒好氣說道:“都說了沒危險,你別疑神疑鬼啊。”


    “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石窟開啟那一刻的感覺,絕對不會錯。


    畢竟連太淵樹上的荒籙都顫動了,說明肯定有荒古之力的攜帶者留在此處,或者出沒過。


    現在洞窟內都看過一遍了,沒有東西也沒有痕跡,唯一的可能就在腳邊流淌的岩漿了。


    這裏的岩漿隻能算點綴裝飾,順著紋路流淌。


    也就先祖浮屠邊上的坑洞有點大,能容納一個人鑽進去。


    張臨淵蹲在邊上,把手探入其中。


    祁文萱無奈搖搖頭,這家夥真的敏感過頭了。


    要是有點征兆有點風吹草動,擔心還說得過去。


    現在什麽征兆都沒有,完完全全的安靜安全,擔心什麽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你也幫我完成任務了。”


    祁文萱站在壁畫前催動留影石記錄,順口問道:“你想要什麽獎賞?盡管開口。”


    “獎賞?”


    “額....別誤會,是酬勞。”祁文萱冷汗都流下來了,趕緊解釋。


    她擔心張臨淵又借題發揮,解釋後發現張臨淵並沒有動作,一下就心安了。


    ‘還好這家夥現在沒把注意力放我身上,不然又要挨一頓揍!’


    ‘哎?我高興個什麽勁兒啊,我又不是真的奴隸,隻是對他感興趣,暫時服軟的觀察而已!想跑隨時都能跑!’


    祁文萱都覺得自己有點適應這重身份了,趕緊把念頭打消掉!


    “我不需要。”


    “你不是想學煉丹麽?等你去了聖城我教你。”


    “就憑你?”


    “別瞧不起人啊,怎麽說我也是煉丹宗師的首席弟子,天分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強!”


    “成為煉丹師需要什麽條件?”


    “法相帶火是唯一的硬性要求,和元籙的通靈體一樣。


    剩餘要求都可以通過堆時間完成,你肯定沒問題的。”


    之前在處理熔岩蜥蜴的時候,祁文萱見到過張臨淵用青色火焰焚屍。


    雖然不知道具體品種是什麽,但隻要是火焰就行。


    “到時候再說吧,先結束這次太幻妖山。”


    太久遠的事情不去想,隻想把當下的事情處理好。


    張臨淵站起來長舒一口氣,總算把大龍引到這下麵的岩漿河了。


    哪怕待會大門被堵死,他也能逃出去。


    現在沒後顧之憂,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走到石雕旁邊,挨個打量上麵的雕塑。


    天火蠍族長得一樣,唯一區別就在蠍尾上,而巨鉗火蠍是鉗子的區別。


    從先祖到後裔,二者之間的優勢也從鉗子過渡到毒尾上麵。


    不經意的轉身,張臨淵眼角餘光瞟到了一幅顏色豔麗的壁畫。


    “這..這是戰爭吧?”


    “對,就是戰爭,而且是那段不被記錄在史冊裏麵的戰爭!”


    看到祁文萱的表情有點狂熱激動,張臨淵微微挑眉:


    “不被記錄的戰爭是什麽?”


    “沒見識了不是?”


    張臨淵嘿嘿一笑,抬起手捏起拳頭。


    祁文萱嚇得緊往後退一大步,手裏的留影石都暗淡下去了。


    “有話好好說,你別總是打人嘛!”


    “是你找打的,不怪我。”


    “我是女生啊,你讓著點我行不行?”


    “你是畜生都不行,說不說?不說我揍你了啊!”


    “以後誰要是當了你的仆人丫鬟,那才是倒八輩子血黴了。”


    “我真是慣著你了!”


    祁文萱尖叫一聲,一邊退一邊喊道:


    “我說!我說!但你別嚇唬我了。


    這顆留影石都弄壞了,你再給我一顆。”


    祁文萱說著揮手灑出靈魂力,張臨淵將她的儲物戒指送過去後取了三顆留影石出來。


    繼續留影壁畫,順便說起那段不被記錄在史冊裏麵的年代。


    “這算是聖城的高度機密了,很多修士都不知道。你可別亂傳啊。”


    “放心,我這人嘴很嚴的。”


    張臨淵最喜歡的就是聽這些新奇玩意了,心情很激動。


    “你肯定聽雲渺宗長老提過上古修行年代的事情吧?我接下來要講的就是這件事!”


    “認真聽啊,別人可不會輕易告訴我,也就我心腸好了,喜歡幫人答應解惑。


    傳聞上古...哎,你怎麽走了?”


    走?張臨淵都有點想揍人了!


    還以為是什麽絕密檔案,沒想到就這!


    侯爺早就把那個年代的完整梗概和結局說清楚了,沒說的是一些細節。


    算了,讓她繼續說吧,萬一有意外收獲呢?


    另外就是探口風,確定一件事。


    因為張臨淵覺得聖城家族帶著任務來太幻妖山追尋妖族傳承塔,很可能是尋覓上古年間的事情。


    或許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隱秘!


    “沒事,你說你的,我也看看壁畫。”


    “那你別插我嘴!”


    聲明一句話祁文萱繼續說,張臨淵一邊觀察四周,一邊聽著她說事情。


    果不其然,到後麵就有新東西出現了。


    “自從荒主被打退之後,上古修行年代的傳承就已經斷絕了,接下來就是新道統的建立。


    這是推倒重來,不借鑒任何前輩經驗的一次偉大創舉。


    幸好我們人族足夠聰慧,硬是挺過來了。


    挺是挺過來了,但那段歲月發生過什麽,很多人都想知道真相。”


    “沒人記錄下來嗎?”


    “記錄過,但被毀了,所有資料都沒了。”


    “誰幹的?”


    “不知道,反正家人禁止我探究這方麵的信息。”


    “那就換個問題,你們為什麽要要追尋那段不被記錄的歲月?”


    如果曾經記錄過,就說明有人知道真相。


    可能不清楚大概過程,但一定知道結局。


    現在追尋真相,也就說明上古年間發生的詳細事情中,藏了一些東西!


    “因為要從裏麵尋找對付那群雜碎的辦法!”


    祁文萱說道:“妖族和人族合作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們,那群來自孽原的亡命之徒。”


    孽原是聖城之外的廣袤荒原,裏麵生活的都是窮凶極惡之徒。


    有的曾經在聖城犯下過累累罪行,有的則是幹了殺人放火的勾當。


    總之,那片區域是罪惡的匯聚地,藏汙納垢。


    孽原深處有非常廣闊的荒古禁地,特別零散。


    若是沒有地圖指引,很容易誤入禁區死在裏麵。


    但有一群人為了活命,竟然成為了荒主的信徒,能自由進出荒古禁地,能使用荒古之力。


    “使用荒古之力?”


    “怎麽了?”


    張臨淵有點疑惑,荒古之力不就是禦荒家族的專屬麽?


    聽侯爺說過,禦荒家族在聖城的地位不小,怎麽現在變成亡命之徒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祁文萱趕緊問道。


    “算是吧,我聽人說起過禦荒家族,覺得他的說法和你說的衝突了。”


    “好哇,你總算承認了。”祁文萱笑著說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千山域的本土修士了,太棒了。”


    “你那麽高興幹嘛?”


    “因為我沒有敗在千山域的修士手裏啊,我隻是輸給了同齡人,同一個地區的人!”


    原來還是心中那份放不下的驕傲在作祟。


    輸給千山域的修士就是恥辱,輸給自己人就不是恥辱了?


    張臨淵冷冷一笑,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真就是千山域土生土長的居民。”


    “不可能,禦荒家族這四個字,連聖城的二流家族都沒資格知道,隻能是自己人,或者曾經是是自己!”


    說到這裏,祁文萱愣了下。


    她看了眼張臨淵,小心翼翼問道:“你該不會是哪家的嫡係吧?


    以前修行天賦不顯露,被拋棄了。


    現在天賦彰顯,但怪罪他們拋棄你,所以與他們劃清界限,準備報複他們?”


    “你再多想點素材,然後去坊市口當說書人吧,保準餓不死。”


    “那你是怎麽知道禦荒家族的?”


    見張臨淵沒有說出來的想法,祁文萱直接跳過來抓住他的手:“主人,你就告訴我嘛。”


    這嗲嗲的語氣,讓張臨淵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男女授受不親,別亂碰。”


    看到這一幕,祁文萱更來勁了,繼續撲上去。


    “我都是你的女奴了,碰一下不是很正常?還有讓奴隸暖床的呢。”


    “放手!”


    “不放,除非你告訴我你從哪裏聽來的!”


    “我數到三,再不放我就真讓你暖床了。”


    祁文萱撒手後退。


    她不敢賭,萬一這家夥直接數到三怎麽辦?豈不是把自己送到他嘴邊上了。


    到現在,祁文萱已經對當前境遇不反感了。


    她看得出來張臨淵是個很正派的人,不是那些滿腦子齷齪想法的人。


    但她要是故意作死招惹對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告訴我,我現在給你一張丹方,如何?”


    “糊塗,你戒指都在我手裏,裏麵的東西都是我的。”


    “沒有我的靈魂力,你是打不開的,就算打開了也找不到,找到了也看不懂。”


    這死丫頭,一套一套的。


    算了,還是說吧,順便問問師父的情況。


    “是我師父告訴我的,聽別人說,她來自聖城傅家。”


    “誰家?”


    “傅家,怎麽了?”


    祁文萱的音調一下高了好幾倍,似乎很驚訝。


    張臨淵反問道:“你幹嘛?聖城沒傅家麽?”


    “有,但我不覺得你能接觸到他們。”


    “為什麽。”


    “那可是傅家啊,聖城為數不多的柱石家族!”


    柱石家族是延續時間超過500年,並且是參與了聖城建造的古老家族。


    底蘊,實力,人脈,威望缺一不可。


    千山域的修士隻知道聖城修士好,而聖城修士隻知道聖城家族好,實力強,一流最大,三流最差。


    殊不知在柱石家族麵前,一流家族也隻有規規矩矩說話的份兒。


    因為他們是無論如何,都比不過一個延續超過五百年的家族。


    似乎是在兩百年前,柱石家族就已經退居幕後了,專心經營聖殿學宮。


    那些權利爭鬥,地盤爭鬥,資源掠奪都不是他們的目標,培養學生才是他們的任務。


    “總共有幾個柱石家族?”


    “隻剩三個了,分別是傅家,龍家和晏家。”


    祁文萱問道:“你師父叫什麽名字?”


    “傅冰煙。”


    “我就知道是傅二小姐,傅家其他人你根本就沒機會接觸。”


    “你很了解她?”


    “算不上了解吧,聖城居民都知道傅二小姐不喜歡被約束,性格跳脫。


    她是我的榜樣,我都打算好了,哪天家裏逼我成親,我也學她跑出去幾年!”


    “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她?”


    “她不是沒回來麽?”


    那估計就是被關在家裏麵了,消息還沒傳出來。


    雖然沒得到有用的消息,但也算是好消息了。


    若是傅家真出現侯爺說的亡族滅種災禍,聖城子弟肯定都知道。


    “繼續做事吧,趕緊弄完趕緊走人。”


    “好的主人。”


    “現在願意叫我主人了?”


    “別想太多,我是尊敬傅二小姐,可不是尊敬你。”


    “萬一我騙你呢?”


    “我真希望你騙我,那就不用我動手了。”


    能知道傅二小姐真名的人有很多,但敢打著她名號招搖撞騙的,還沒見過!


    柱石家族不是開玩笑的,皆是德高望重之輩,崇拜景仰之人。


    曾經有人冒充柱石家族的後背,在周邊國家興風作浪。


    被發現後,直接就地正法,連他背後的家族都沒能逃脫製裁。


    隻要確定張臨淵在說謊,都不需要傅家出手,也不用帶去聖城,聖城修士就可以將他就地正法。


    誰敢找麻煩,就是招惹幾百萬的聖城修士。


    繼續留影,從東側到西側,從頭頂到腳下。


    但凡有壁畫的地方,都被記錄下來。


    戰爭,修行,生活,繁衍後代,曾經的太幻妖山場景。


    張臨淵忽然發現傳承塔還是有用的,至少將他知道的信息具現出來。


    隻要看到那些壁畫,再回想侯爺當初介紹太幻妖山的言語,就感覺場景浮現在眼前。


    “最後一副壁畫了,留影結束我此行的任務也結束了。”


    說著,祁文萱走到了中間的壁畫旁邊。


    當留影石的光芒映照在壁畫之上,裏麵的內容正在飛速發生改變。


    旁邊的張臨淵看見後問道:“這是元氣侵入導致壁畫損毀?”


    “不,是天火蠍族留下來的手段,防止真正的壁畫泄露出去。”


    有的族群會用一些手段,將真正的傳承塔壁畫掩蓋起來,把虛假的展現給外人看。


    想要破解也很簡單,藥水潑灑,元籙,陣紋等諸多手段。


    “妖族的手段沒我們人族多,常用血脈法。


    但天火蠍族血脈退化,已經淪為普通妖獸族群,它們不會用這個手段的。


    我們運氣不錯,正好撞見掩蓋陣法失效,接下來應該能見證上古修行年間的真實場景了。”


    鮮豔的壁畫在飛速褪色,化作一層薄薄的牆紙撕裂翻卷,最後落到地上。


    隨著牆紙脫離,整個石窟的壁畫都在改變。


    從中間開始,往左右兩側擴散。


    直至所有壁畫結束,呈現的新畫麵讓兩人窒息。


    這是一張戰爭圖!


    一隻隻體型龐大的巨鉗火蠍被熾紅色火焰包裹,與那些表情邪惡,姿態詭異的荒古獸和荒傀交手。


    頭頂是一輪巨大的血月,將整幅壁畫渲染得無比血腥。


    “好真實的場景,感覺像是身臨其境了。”


    看了壁畫,張臨淵體內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有種要衝進去戰鬥的念頭。


    祁文萱卻是連連搖頭。


    “不對勁,這壁畫不是天火蠍族繪製的。”


    “為什麽?憑據從何而來。”


    “我見過很多壁畫,帶有信息的....小心你背後!”


    祁文萱的忽然嬌喝聲,讓張臨淵躲向左側。


    下一瞬,冒著黑煙的匕首從刺過他剛剛站的位置。


    “壞我好事,我要你死!”


    黑袍之下,猩紅的目光縮成了一條線,沙啞的聲音響起。


    荒籙正在顫抖,剛剛消失的荒古之力氣息又回來了!


    黑袍,黑匕首,渾身籠罩在黑煙之下。


    實力無法探究,但總能給人一股冷意。


    張臨淵不看了,直接動手。


    寒隕長槍脫手落下,右腳勾踹,正好踢在槍尾上。


    嗖的一聲,寒隕長槍如閃電一般刺向前方。


    黑袍男子躲得很快,但張臨淵的變招速度更快。


    在踢槍的時候,他就預判對方可能會躲過。


    下一招應對方式早就想好了。


    探手抓槍,手腕發力挑起,左手化掌往前推。


    皮膚殷紅似血,蒸騰的氣血之焰化作龍頭咆哮而去,一口咬住匕首。


    “皮膚殷紅似血,燃血異象,是傅家的魚龍九變!他就是傅二小姐的徒弟,錯不了了!”


    “這就是他的真正實力麽?好強啊!”


    祁文萱忽然發現之前自己有點天真了,以為拿回儲物戒指就可以碾壓張臨淵。


    結果就是被對方碾壓!


    不過也很慶幸,慶幸張臨淵沒下死手,不然她鐵定香消玉殞了。


    就現在張臨淵表現出來的實力,打兩個她絕對不是問題。


    ‘難怪傅二小姐願意收他為徒,確實厲害!’


    ‘但現在問題又來了,我該如何拉攏他?’


    張臨淵的師父是傅冰煙,相當於是柱石家族的門徒了。


    就算他是千山域的本土居民,但有了這重身份,就可以跟祁家平起平坐。


    站在同一個位置,肯定是不能收對方當仆人當書童,隻能當朋友結交。


    但交朋友這件事,祁文萱還真沒經曆過。


    主要是值得她結交的隻有柱石家族的族人,但那些人難以接觸。


    餘下之人都沒資格讓她主動,大部分都是主動巴結她的。


    ‘要不繼續喊他當主人算了。’


    這個想法蹦出來的時候,祁文萱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把這個想法趕走。


    先前還埋怨張臨淵不好,說有機會就一定要當他的主人,怎麽現在又要繼續當仆人了啊?


    太羞恥了!


    “你臉怎麽這麽紅?”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祁文萱嚇了一跳,一抬頭,更是被嚇得連連後退。


    “你怎麽過來了?”


    “我打完了啊,看到你杵在這裏還以為你中招了,你在想什麽呢?臉比猴子屁股還要紅。”


    “要你管?”


    祁文萱色厲內荏一句,跑到黑袍男子身旁。


    黑袍男子死了,就剩下一塊布,匕首都斷了。


    “這家夥很古怪!”張臨淵走過來說道:“我剛剛弄死他的時候,他的屍體竟化作一灘蟲子,太惡心了。”


    持槍刺穿這家夥身體的時候,張臨淵就感覺到不對勁,結果擊殺後看到黑色液體從衣服裏流出來。


    張臨淵還以為這東西有毒,打算用火燒掉。


    青焱火剛落下去,黑色液體就變成一隻隻小蟲子到處爬,可惡心了。


    “很正常,因為他是荒神殿的人。”


    祁文萱之前提到孽原的時候,就打算說荒神殿,但被張臨淵引走了話題。


    現在繼續!


    聖城之外的廣袤荒原叫孽原,罪孽匯聚之地,遊蕩著各種窮凶極惡之徒。


    這群人由各種罪犯和一部分原住民組成。


    在這群人裏麵,有一夥以荒主為尊,能自由進出荒古禁地的修士。


    他們組建了一個名叫荒神殿的勢力組織,經常入侵聖城。


    劫掠婦女小孩,暗殺聖人,毒殺修士等等,無所不用其極。


    因為隱藏手段過於高明,甚至連聖人都能騙過,所以讓人族修士和妖族團結起來了。


    “我就說我剛剛怎麽沒感應到,原來連聖人都能騙過啊。”


    “這群人很惡心的,無孔不入,還會易容,易容後跟本人站一起都難辨真假。


    我有個好姐妹就是被這樣騙走的,幾年了生死未卜!”


    “我一直認為那群雜碎隻對聖城感興趣,沒想到現在連太幻妖山都摸進來了。”


    “那他來這裏,也是為了妖族的傳承塔?”


    張臨淵一針見血點出問題,祁文萱想了下,表情略微驚恐。


    “如果他們的目的跟我們一樣,那就說明內部出奸細了!”


    “真要是那樣就壞了啊,徹底沒辦法擋住他們了。”


    祁文萱一邊念叨一邊走動,很是擔心。


    張臨淵想了想,說道:“或許可以在傳承塔這件事情上做文章,把他們騙進來殺!”


    “怎麽騙?”


    “你現在都沒主意了,還是先幹活吧,等你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荒神殿的修士已經死了,大龍也在下麵的演講裏遊動,沒發現其他問題。


    加上心裏那種不舒服消失,就說明危險真的解除了。


    “也對,先把簡單的事情做了,再去想複雜的!”


    祁文萱點點頭,繼續幹活。


    用了一刻鍾將洞窟內的壁畫記錄下來,又用了一個時辰離開這地下迷宮。


    九曲十八彎之後,終於回到地麵。


    入口在一個瀑布旁邊,遠處就是群山矗立雲霧繚繞的美景,煞是漂亮。


    “萬峰山名不虛傳啊,果真美極了。”


    張臨淵長舒一口氣,說道:“該回去了,走吧。”


    “我就不跟你回去了。”祁文萱說道。


    張臨淵眉頭一挑,說道:“你不想知道怎麽騙荒神殿的修士了?”


    “已經想明白了,還是要多謝你,這方法大概有用,但需要跟其他家族的人商量下。”


    “我是你主人,你利用我就算了還過河拆橋,更不能讓你走了!”


    “算不上過河拆橋,隻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得不去。”


    祁文萱笑著擺手往後退,準備跑路了,張臨淵當即就追過去。


    祁文萱直接縱身一躍,跳到瀑布裏麵。


    “其實我一直能跑,但我還是選擇留下來,主要想觀察你拉攏你。


    沒想到你是傅二小姐的朋友,收買你是不可能了,隻能跟你做朋友!


    你救我幫我的事情,等太幻妖山結束之後再償還吧,現在我要去其他地方了,再會啦~”


    話音落下,耀眼的光芒從瀑布裏傳出來。


    “定點傳送符籙,真舍得下本錢啊!”


    張臨淵看了看四周,確定方向後飛奔到左側離焰峰區域,找到岩漿河召喚大龍。


    不久之後,龍鯉躍河麵將張臨淵一口吞下,消失在翻滾的火焰中。


    截止今日,距離太幻妖山結束還有24天。


    張臨淵要先把師兄師姐們救出來,把這件正事做了,然後再去其他區域逛,與厲害的修士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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