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哥的夜樓不算遠,就在隔壁街道的盡頭。


    小半炷香後,林雲便來到了夜樓門口,此刻天已經黑了,夜樓自然也開始熱鬧起來了。


    夜樓不算高,但占地極大,上下兩層,顯然一樓是人最多的地方,也是最熱鬧的地方。


    此刻一樓正中央的屏風內,數位侍女手持琵琶一道道輕柔的聲音從屏風內傳出,無數身著錦衣的男子和衣著華貴,妖嬈的女子一邊打鬧,一邊喝著酒,互相說著讓人麵紅耳赤的玩笑話。


    林雲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隻是剛點了杯茶,就有熟人走了上來。


    “林雲,你怎麽來了?你這會不應該還在宴會上看門嗎?”馬娟一手端著托盤,緩緩走了過來。


    “我不做了,所以——”


    “你是被人趕出來了吧?”馬娟鄙夷的看著林雲,直接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想林雲這樣從外地來的人,隻知道武郡繁花似錦,卻不知道這繁華之下的普通人過得是如何艱難,隻想著享受繁華,卻又沒有享受繁華的能力。吃不了一點苦,剛來武郡不知道要換多少活計,才能夠明白繁華之下的殘酷。


    隻是林雲才去了一天就被人趕走了,這讓馬娟不由得有些鄙視林雲了。


    林雲搖了搖頭並沒有做過的解釋,而馬娟自然是鄙視的看了一眼林雲之後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沙永章也來了,在他身後還帶著幾個一臉煞氣,臉上印著青刺的流氓。


    相對於馬娟,沙永章可沒有那麽客氣,他本身就看不起林雲,畢竟林雲是個外地人不說,還沒什麽能耐,隻能去做個看門的。


    和他這樣在武郡摸爬滾打了許久的老油條比起來,那簡直差遠了。


    沙永章在武郡的普通人裏麵的確算是了不起,一個月一百多金的月份,手下麵又有幾個人,這一代的人都得給他幾分薄麵,左一個永章哥右一個永章哥的叫著,讓沙永章很是有些飄飄然。


    林雲拿什麽和他比?


    沙永章不懷好意的坐下,他的派頭十足,手下給他點了一根煙之後,沙永章手中甩著一把小短刀。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不過你今天既然來了,那我們所幸也把話說清楚了,彤姐是我看上的女人,我不管你跟她之間有什麽,今天晚上之後,我不希望還看見你。”沙永章的聲音充滿了威脅,而在沙永章身後的幾個人也是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畢竟對於沙永章來說,他常年在這裏看守夜樓,林雲這樣的外地人他見多了,威脅和恐嚇更是家常便飯。


    這樣的外地人,大多數威脅一下馬上就聽話了。


    “在這一帶,沒有人敢不給永章哥麵子。”沙永章身後的一個流氓把一把小刀猛地插在了桌子上。


    “誰碰我的女人,誰就得死!”沙永章也是厲聲道。


    林雲眉頭微微輕挑,仿佛沒有聽見這句話,然後指了指沙永章的身後。


    “那如果是他呢?”


    幾人順著林雲手指的方向向後看去,正好看見薑彤正被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嗬斥。


    那個男人身著短袖勁衣,體型非常魁梧,身上的肌肉一看就是武館裏麵出來的。但是此刻,他現在對薑彤拉拉扯扯,而且還在大聲嗬斥。


    薑彤臉上帶著憤怒和厭惡,但是又極其的無奈,顯得有些可憐,而四周的那些侍衛則是冷漠著一張臉,仿佛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


    因為他們不敢管,也不能管。


    正在騷擾薑彤的正是夜樓的主事人,波哥!


    “她不是你的女人嗎?你怎麽還坐在這裏?”林雲嘲諷道。


    “你剛剛不是說,誰動你的女人誰就得死嗎?”林雲用著一種玩味的表情看著沙永章。


    “你知道什麽?”沙永章臉色通紅,他冷哼一聲道。“那是波哥,這附近的幾條大街都是他的勢力,誰敢跟他過不去?”


    沙永章強行為自己找著借口。


    也就在這個時候,波哥走到屏風,他揮了揮手。頓時那些侍女的奏樂聲停了下來,一個個注視著波哥。


    “今天是我們夜樓領事薑彤的壽辰,我作為夜樓的老板要好好的跟她慶祝一下!”波哥看著薑彤,嘴角帶著一摸笑容。“來,還請薑彤領事為我們舞一曲。”


    薑彤看著波哥臉上的笑容,隻感覺心裏無比的惡心。


    在場的所有人一聽見波哥發話了,頓時夜樓裏的人都是自覺的讓出一塊空地來,並且有不少人都開始起哄。


    “還請薑彤領事獻舞。”


    “奏樂,為薑彤領事奏樂起舞!”


    “怎麽?薑彤,你不下去跳?”波哥帶著意味深長的冷笑。


    薑彤雖然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還是隻能走了下去,因為在這裏,波哥是她不能招惹的人。


    “奏樂!”波哥拍了拍手,頓時樂聲再次響了起來。


    聽見樂聲響起,薑彤臉上充滿了不甘心與屈辱,她緩緩走下屏風,來到中間空曠的位置,隨著音樂的聲音,慢慢將自己手抬了起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始跳起了舞。


    不得不說,薑彤的身材極好,跳起舞來猶如一隻美麗的小鳥。


    波哥看了一會,覺得渾身燥熱,當即下去和薑彤一起跳了起來。


    “來來來,我為薑彤領事伴舞。”波哥說著,一把摟住了薑彤的腰。


    頓時薑彤臉色紅的厲害,眼中閃爍著怒火,但卻又被強行壓了下去。


    林雲指著正在跳舞的量熱,對著沙永章嘲諷道。“你的女兒正在和別的男人跳舞呢,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你是不是聾了?沒聽見我說話嗎!”沙永章氣的刀都沒差點拿穩,“那是波哥,誰敢招惹波哥?”


    此刻樂聲當中,波哥的聲音再次響起。


    “薑彤領事,你這舞姿太過拘束,是不是因為衣服的原因?不然脫了吧。”


    波哥說著就要身上去扯薑彤的衣服。


    “大人說的在理,我等看著也屬實難受啊。”


    “確實如大人所言,脫了吧。”


    “脫!”


    下方許多人起哄,薑彤的神情有些絕望,眼睛泛著微紅,眼眶之中更是翻出點點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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