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飛熊軍浩浩蕩蕩一路平推,終於殺到金雞關時,他們發現那十萬蒼狼軍已經守在城池中。


    這個是大城池,周圍都是萬丈懸崖,隻有這一條路,還被金雞關直接堵死。


    有個江湖流言是大陸以四大關隘劃分關內和關外,四大關更是連綿不絕的山脈連接,軍隊難行,更有甚者說這連接的山脈其實是中原的四大龍脈……


    反正傳說一個比一個玄乎,術士都覺得玄乎。許多術士窮極一生想找到龍脈,最後都一無所獲。


    也有不少術士天天和這四大山脈折騰,閑著沒事兒就爬山,最後折騰下來身子骨好了不少,野外求生的知識也會了許多,就是啥都沒找到。


    說這麽多大概就是,若是想平掉涼國,這金雞關是無法避開的,隻能硬打。


    “那麽問題來了,元帥,既然你可以帶著我們土遁,我們為啥不直接到土遁到城裏,直接大殺四方?非要正麵攻城?”呂水好奇道。


    紀火騎在戰馬上,看著遠處卡在山脈中間的巍峨城池,那便是金雞關。


    他解釋道:


    “因為國運。”


    呂水一拍腦子,恍然道:“對哦!還有這茬!”


    他算是個術士,雖然現在兼職近戰法師,不過底蘊還在這兒,一聽就懂了,至於其他人那就是一臉懵逼。


    紀火解釋道:


    “凡一國之城池,必會與一國氣運相連,若是我帶著你們直接進入城池,必會被涼國氣運壓製,能不能從地上鑽出來都是兩回事。”


    “在野外還好,那隨便鑽。可是越大的城池和百姓聚集地,氣運就越濃厚,這種神通術法也就越難以施展。”


    紀火笑著道:“不然我直接帶著你們土遁越過金雞關,直接打他們都城多方便。”


    眾人恍然。


    紀火又解釋道:


    “即使是宗師級的術士,若是開戰攻打城池,也隻會使用大範圍的術法,或洪水,或天災,或地陷,但這些都是削弱城池防禦,最後都得軍隊正麵攻下城池。”


    “用軍隊攜帶的一國之力抵消並吞噬被攻陷的城池國運,斷開城池和國運聯係,這才是唯一的正途。”


    “隻有當大岐的旗幟插在這些城池的城頭,才算得上是城池被我們攻下。”


    “這便是大國氣運之爭。”


    紀火總結道:


    “堂堂正正,正麵攻城掠地,這是天地規律。”


    眾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能就沒聽太多,畢竟不是玩術士那一套的。


    在場真正明白的,除了紀火和呂水這個兼職術士,就隻有小紅糖有些明悟。


    紀火是本身有所研究,而且他到了宗師後更是對天地至理和運轉規律更能直觀感受到,才能這般清楚。


    至於小紅糖,那是因為她離宗師不遠了……


    紀火也看不出小紅糖究竟還差多少,不過這娃自從上次接管了京城的刑罰之責,那段時間就能感受到她的實力一日千裏。


    再加上這次帶她出來打仗,雖然動手的次數沒多少,不過和蒼狼軍幾次交戰,她都有所出手,每次殺完都感覺她又變強了。


    現在紀火若是不用凡人的眼睛去看小紅糖,就能看到她那邊是一片血霧,都快凝結的那種。


    小紅糖那句“給她兩年時間,就能把飛廉的皮扒下來”這話應該不是騙人的,因為小紅糖很少撒謊,也很少放狠話……


    此時乾五本著好奇寶寶的心態舉手手問道:


    “老大,那若是有術士用瘟疫毒術之法先把城池裏的人全給毒死,然後大軍再進入城池,這算不算正麵攻城。”


    “這個……”紀火當即有些傻眼,他又不是術士,他懂個屁啊,不過他還是咳嗽一聲道:


    “應該算吧,隻是這事兒很傷天和,容易遭天譴。”


    呂水想了想也道:


    “理論上是可以,不過也沒聽過哪個術士會這種術法,術士多數是遵循天道之人,這種陰險毒辣之法,他們都不會去研究,傷人品。”


    大軍一路邊聊邊走,沒過多時紀火再看向那金雞關時,頓時一愣。


    他揉揉眼睛再望去時,發現還是沒變化,便驚愕問道:


    “老呂,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咋看見金雞關血光衝天呢?”


    呂水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一句臥槽就飆了出來,結結巴巴道:


    “元帥,你應該沒看錯……這得死多少人啊?”


    “咋了咋了?”


    “我們怎麽啥都沒看到?”


    其他人探頭看去,可什麽都沒有。


    不過再過一會兒,他們就沒這麽好奇了。


    因為靠近金雞關後,那股濃鬱的血腥味兒順著風已經傳到了他們的鼻子裏。


    “臥槽?飛廉瘋了嗎?這麽大一股血腥味兒,他屠城了?”


    等靠近後,飛熊軍就地紮營,紀火先帶著三萬將士去城池下喊話。


    剛到城池下時,就已經見到飛廉站在城頭,周圍整裝待發的全是蒼狼軍將士。


    即使前兩天才見過,但飛廉的臉色還是那麽白,看來老爹的生蠔沒那麽補。


    其實紀火一直覺得生蠔不補,可他吃完後第二天又血氣上湧,效果很明顯,感覺又還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紀火!任憑你有通天本事!也休想闖過我這‘血風大陣’!”


    飛廉一隻腳踩在城頭上,放肆大笑,笑著笑著又哐哐哐咳嗽了起來。


    那般得瑟的模樣,和前兩天那溫文爾雅,還有點追求宗師範兒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過不知怎的,紀火總覺得這台詞兒很耳熟,像是誰之前說過類似的話。


    紀火孤身一人騎著馬慢悠悠走到城下不遠處,臉色陰沉地問道:


    “你殺了多少人?”


    飛廉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和欣慰,隨口道:


    “五萬,屍體都在城後堆著呢,老高了。”


    紀火深吸口氣,低聲道:


    “你是真的瘋了,為了這場仗,濫殺無辜,喪盡天良,就不怕遭天譴嗎?”


    飛廉臉上掛著笑,放肆道:


    “不爽是吧?生氣是吧?你來打我啊!有本事你就上來啊!你來啊!你打不著!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為啥總覺得飛廉現在腦瓜子有問題,似乎從那天和老爹吃燒烤後,就有點顛了。


    是被什麽髒東西影響,祟了心智?


    還是說覺得這把穩了就無所顧忌放浪形骸暴露本性了?


    紀火下意識看向飛廉旁邊的那些副將,發現他們個個都抬頭望天,裝作沒看到一樣。


    好吧,看到是原形畢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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