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火隨手一招,遠處金光閃過,化作金幣落在紀火手中。


    他用手搓了搓金幣,發現沒有任何反應。


    這玩意兒按理來說應該品階不比人皇劍低,隻是不知為何,人皇劍會撒嬌賣萌,偶爾還會罷工不幹,尋人指路都是好使得很,現在紀火已經琢磨著開發人皇劍的其他用途。


    而這金幣,就顯得很是死板,要說好使,那確實好使,不過怎麽看都不像是有靈智的樣子。


    他想了想,攥緊金幣,在心裏問了句:我老爹會不會有危險?


    說罷,他把金幣朝著半空一彈,金幣在半空不斷旋轉。


    這次旋轉的時間似乎更長了些,然後才堪堪落下。


    紀火接過金幣,心裏已經浮現出兩個字:


    【大吉!】


    唉?


    紀火眨眨眼,他方才是擔心世界進入第二階段,東海裏那東西跑出來,那時若是老爹還在東海死守,怕是會正麵和那東西相遇,雖然之前有讓老爹遇到危險就往龍神廟跑,不過他還是不放心。


    若是這金幣占卜出來的結果是“凶”之類的,他現在二話不說就拐騙大巫祭回大岐,再把不知跑哪兒的劍聖缽缽和大兄叫上,一堆人去東海圍殺那髒東西。


    不過“大吉”是啥意思?


    之前占卜出來也僅僅是個“吉”而已。


    難不成老爹還能從中有一番機遇,悟到什麽?和東海那髒東遇到,還能悟到啥啊!


    紀火摸摸下巴,想了半晌沒想明白,索性懶得想了,反正老爹不會有危險就行。


    兩人休整一陣後便回到金雞關,此時黃沙過後,金雞關內終於恢複了安寧。


    可能是剛經曆過這般生死劫難,現在兩方人馬都無心再戰,而且累得不行,內力都消耗一空,精疲力盡地癱倒在地上休整。


    此時雙方都默契地沒提剛才交戰的事。


    紀火和大巫祭落下來後,紀火掃了兩眼就看到被眾人圍著的小紅糖。


    小紅糖的臉白得不行,臉上的汗水把發絲都打濕,緊緊貼在小臉上,看上去像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她穿的紅衣也緊緊貼著身子,像是剛從水裏打撈出來一般。


    她正盤腿懸浮在半空中,雙眸緊閉,身上時不時閃爍出紅光。紙傘就輕輕旋在她頭頂,不停打轉。


    不管是蒼狼軍還是飛熊軍的人都默契的以小紅糖為圓心,同樣盤腿在地上打坐,有部分人則是站在四周警戒。


    更遠處有不少金雞關的百姓過來,想來看看救下他們的人是誰,都被眾人攔下。


    那些百姓見過不來,就不停送東西,饃啊糧食啊什麽的,又被眾人紛紛拒絕。


    最後百姓們無法,便跪在地上不停朝著小紅糖的方向叩頭。


    一開始隻是幾個人,到後來就變成城裏的百姓都紛紛過來叩頭。


    可能百姓們都看到小紅糖在運功調息,誰都沒有開口,都隻是無聲跪拜,老淚縱橫。


    一眼望去黑壓壓都是不停跪拜磕頭的百姓,他們彼此都沒有交流,也沒有任何話語。


    整個跪拜禱告的過程顯得壯觀、安靜無聲。


    兩方的軍隊都被這景象震驚了,還在站崗放哨的他們不由得挺起胸膛,臉上不自覺變得嚴肅神聖起來。


    紀火和大巫祭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感受到一絲震撼。


    然後,紀火就感受到鋪天蓋地又純粹的信仰之力湧向小紅糖,又傳遞到紅紙傘上。


    紅紙傘轉了圈兒,紀火就發現那些信仰之力紛紛朝自己臉上糊來,差點沒把自己撐漲!


    幸好遠在大岐的青銅鐸第一時間就吸走了紀火身上的信仰之力,這才緩和了不少。


    紀火臉色古怪地看著小紅糖,不是,為什麽這些百姓對小紅糖的信仰之力也能被他吸收?


    隻是因為紅紙傘不要嗎?


    信仰之力這玩意兒也能隨意轉贈?


    此刻,信仰之力一直源源不斷從小紅糖到紅紙傘,再到紀火,最後傳遞到青銅鐸上,就跟走流水線似的。


    “你、你、你……”大巫祭的眼睛就跟狐狸一樣,賊亮,一眼就看見了湧到紀火身上的信仰之力,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看我幹啥,我什麽都沒幹。”紀火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他發現這些湧來的信仰之力比在大岐傳播他的名得到的信仰之力更加龐大精純。


    “小子,你在收集信仰之力?你不怕天譴嗎?”大巫祭這話剛說出來,他就想起來了,這小子承了天命,那就是老天應允的。


    天上那道雷劈誰都不會劈他。


    想到這裏,大巫祭就有些羨慕了,悄聲問道:


    “咋樣?收集信仰之力有啥感覺?說說說說!好奇的哩。”


    “沒啥感覺,就和平時一樣。”


    紀火聳聳肩,他確實沒感覺多大變化,這力量大多數都儲存在青銅鐸那兒,理論上他是的能借用青銅鐸的力量的,隻是這力量具體咋樣,他也不清楚。


    以前他以為收集了這些香火之力,就能來個香火成神來著,事實上是他想多了,什麽變化都沒有。


    “這樣啊……”大巫祭眼裏滿是可惜之色,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狐疑地盯著紀火。


    “看我做甚?”紀火問道。


    大巫祭沒有開口,隻是目光越來越玩味兒,目光上下掃視著紀火,最後落在他挺翹的屁股上,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


    “不是,你這眼神是什麽意思?就跟個老色胚一樣。”紀火噓著眼問道。


    大巫祭哈哈大笑,拍了拍紀火的肩膀,臉上帶著理解的神色,暢快道:


    “沒事沒事,每個人都有些獨特小眾的興趣,老夫活了大半輩子,能理解能理解!”


    紀火:“???”


    不是!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啊?


    術士什麽的,最煩了!


    兩人都沒有打擾小紅糖調息,而是遠遠站在一旁,默默等待著。


    “這些人你打算怎麽處理?”大巫祭閑著沒事兒問道。


    紀火看著這僅剩下為數不多的蒼狼軍,眼眸微垂,輕歎聲:


    “這次攻城怕是蒼狼軍死了有九成。”


    “差不多。”大巫祭點點頭。


    “這場戰爭死的人也不少了,就這樣吧。”紀火輕聲道。


    大巫祭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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