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會結束後,我和阿豹在閣樓聊了一會。


    “喏~~”


    阿豹遞給了我一支煙。


    我伸手接過,然後阿豹幫我點上。


    “什麽時候抽的煙?”


    阿豹笑著問我。


    我熟練的吐出一口煙霧,自動忽略了這個問題,反問道,“帥不帥?”


    阿豹點點頭,看似非常發自肺腑的說道,“簡直帥呆了!以前我就覺得你的魅力還有提升的空間,現在終於找到了。”


    我莞爾一笑,打趣道,“行啊豹哥,和小邦待久了,拍馬屁的功夫都變得高級了。”


    阿豹哈哈一笑,“我說的是實話嘛!你本身就有一種憂鬱的氣質,抽煙的時候,這種氣質更加明顯,簡直和金城武有的一拚。”


    “怪不得把圓姐迷的團團轉,我要是個女人,估計也為你著迷,哈哈!”


    我沒有接著說笑,淡淡說,“在執法隊的這幾天,閑來無事都在抽煙,剛開始抽幾支就想吐,後來,一天都能抽一包了。”


    看著我,阿豹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吧,別老擱在心裏。”


    阿豹歎了一口氣,說道,“岩哥,你自己說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給她那麽多錢也算仁至義盡了。”


    要是阿豹的地位在我之上,肯定不會說出仁至義盡這個詞的。


    就像雷哥,得知我拿了這麽多錢之後,在電話裏罵我是蠢蛋,是腦子有病的癡心漢。


    在道上,女人比衣服都便宜。


    要是換個女人就給一筆分手費的話,雷哥分分鍾都得成為窮光蛋。


    其實,在這件事上,我能理直氣壯懟的雷哥和阿豹說不出話來。


    他們不是一直說我對女人看的太重嗎?


    這件事就足以能狠狠打他們的臉。


    如果我對楊盈盈隻有欲沒有愛,她會毫不猶豫的替我擋槍?


    說不定我已經是閻王爺手下的一員小鬼了。


    這些道理我沒有和雷哥說,自然也不會和阿豹說。


    因為我知道,人跟人不一樣,對待情感的方式也不一樣,既然這樣,說了又有什麽意義呢?


    當下我笑罵了一句,“你他媽哪看出來我沒過去?忘了,都已經忘了。”


    阿豹嘿嘿一笑,“那就好。”


    ......


    淩晨左右,我離開溜冰場,回到了咖啡館。


    透過玻璃,我看到店裏還坐著一些客人。


    然後我隨口問了一句,“生意一直都這麽好嗎?”


    阿慶略顯自得的回道,“差不多,這兩天都是淩晨三點才關門。”


    我眉頭一皺,“怎麽關門那麽晚?”


    看著我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阿慶愣了一下,而後訕訕道,“岩哥,生意好......還不好啊?”


    我沒有再說,打開車門徑直走進了店裏。


    剛好三十八號端著咖啡迎麵走來,能看出來,她有些疲憊,不過在看到我後,眼中立馬就有了神采,喜道,“岩哥,你回來了!”


    我點點頭,然後快步來到了樓上。


    走進辦公室的第一件事,我先給二爺上了三炷香。


    這次的死裏逃生,讓我愈發相信一些玄而又玄的東西。


    而二爺作為道上的精神支柱,我隻會更加尊重。


    我剛坐到沙發上,便有一陣敲門聲傳來。


    不出我所料,進來之人果然是阿荷。


    因為阿慶和啞巴小六他們敲門的時候,會伴有喊聲。


    隻有阿荷不喊。


    “岩哥,我輸了。”


    阿荷笑盈盈說著,並自然的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


    我和她有個賭約:一個月內,我如果沒有碰她和咖啡館裏的任何一個姑娘,算我贏,反之我輸。


    賭資是她後半年的工資。


    “後半個月我是在執法隊度過的,雖然贏了,但也勝之不武,所以,我們的賭約作廢。”


    我淡淡說道。


    阿荷的表情沒有任何異常,依舊吟吟的笑著,仿佛料到我會這麽說似的。


    “我也知道,就算你沒有被關起來,這場賭局我也不會贏。一個人小時候不愛吃荊芥,長大了也不會吃。”


    阿荷接著又道,“願賭服輸,後半年的工資我不要了。”


    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接著探討,反正工資我按月照發,要不要是她的事。


    “荷姐,店裏是什麽情況?怎麽突然之間生意這麽好了?”


    阿荷表情怪怪的看著我,說了一句和阿慶一模一樣的話,“怎麽,生意好了難道不好嗎?”


    我眉頭一皺,略顯不悅道,“問你什麽就說什麽,老是反問我幹什麽?”


    哪怕被我訓斥,阿荷也不覺尷尬,接著向我講述了這些天店裏的改變。


    由於姑娘的質量絕佳,服務、環境和安全問題又是一流,致使咖啡館的名氣迅速暴漲。


    連滘鎮之外的客人都慕名而來,尤其是到了深夜十一點之後,咖啡館門前都是小汽車,可謂門庭若市!


    這也是生意火爆的根本原因。


    捕捉到這個現象之後,阿荷臨時講出台價格上調,由最初的五百變成了六百,頭牌也變成了一千。


    縱是如此,每天的業績依舊客觀,基本上沒有低於兩萬過。


    尤其是最近兩天,每天的交易額都破了三萬大關!


    等阿荷說完,我冥思片刻,然後掏出手機跟小六打了一個電話。


    小六沒接,而是直接跑上來了。


    “岩哥,啥事?”


    我徑直道,“找個理由,把等候的客人都打發走,門口掛上打烊的牌子,另外,咖啡錢別要了,就算送他們了。”


    小六先是一愣,而後立馬點頭,“好的岩哥,我這就辦!”


    剛走兩步,他又轉過身,“岩哥,還有很多服務中的客人怎麽辦?要不要提前終止?”


    我搖搖頭,“這個不用管。”


    等小六走後,阿荷看著我喃喃說,“你還真不愛錢啊!”


    我沒有搭理她,默默掏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我不愛錢嗎?


    答案是否定的。


    就是因為沒錢,我才入道的。


    但有一件事我始終清醒,那就是任何時候都不能被金錢俘獲,繼而變成金錢的奴隸。


    雷哥的足浴城每天才多少業績?


    生意最好的時候,也不過三萬出頭而已。


    而我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咖啡館就直逼專業的足浴城了,這明顯是不符合市場規律的。


    再說,你一個咖啡館半夜不打烊也就算了,店裏都是一些大老爺們,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不正常的地方來。


    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過於顯眼往往會成為眾矢之的。


    還有一點,要是被覃三江知道店裏的業績這麽好,他會不會提高傭金分成?


    答案是肯定的。


    這樣一來的話,大頭依舊被覃三江拿走,何苦為他徒做嫁衣呢?


    另外,我還有一個看起來有點聖母的念頭,那就是我不想讓手下人這麽累。


    要是讓我在‘貪錢重利的老板’‘冷麵無情的大哥’‘相處自然的朋友’這三者選擇一種身份的話,我毫無疑問會選擇最後者。


    在人之下,把自己當人,在人之上,把人當人。


    這句話我不止光說,而且也一直是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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