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郊外三號大橋附近,啞巴將車停了下來。


    接著,啞巴和飛刀一塊走下車,去探查一下周邊環境。


    橋上車來車往,橋下人跡罕至,對於我們來說,算是一塊‘寶地’。


    我和阿豹則在車上一邊抽著煙聊著天,一邊等待著阿慶等人的歸來。


    聊著聊著,話題就跑到了大狗身上。


    “岩哥,你說雷哥咋想的?明知道大狗的品行不端,幹嘛還一直留著他?”


    “怎麽了?大狗最近又找你麻煩了?”


    我漫不經心問道。


    阿豹曾是大狗的手下,現在卻跟著我,大狗心裏肯定不爽。


    剛好他們兩個的工作場地離的不遠,整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全武行倒不至於,但口頭上肯定會有一些交鋒。


    “這個倒沒有,這段時間大狗很老實,沒再主動來溜冰場這邊嘚瑟。”


    我白了阿豹一眼,道,“他都老實了,你還挑他的刺幹嘛?我話說前頭,在我跟前嘮叨兩句就得了,千萬別在雷哥跟前說,他最煩誰離間了。”


    阿豹連忙辯解道,“我沒挑事,前幾天你在港城的時候,足浴城一個女孩在廁所裏割腕自殺了,還好發現的及時,要不然人都沒了!”


    這個事我自然不知道,當下眉頭一皺,問道,“怎麽回事?”


    阿豹哼了一聲,“還能怎麽回事?大狗幹的好事唄!那個女孩剛入行,規矩啥的也不是很懂,大狗和黑蛋幾個家夥,每天晚上都要搞人家幾次。


    “那女孩簽了合同,跑又不敢跑,可每天下了班還要被大狗幾個家夥折磨,終於忍不了了,然後就跑廁所裏割腕去了。”


    我眉頭再次緊皺,“這事雷哥知道嗎?”


    阿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雷哥布下的都有耳目,應該知道吧。”


    “那雷哥怎麽處理的?”


    阿豹聳了一下肩,“估計狠狠的口頭教育了一番吧,反正我沒發現大狗有什麽明顯的傷痕。”


    我抽著煙,眼睛眯了起來。


    這段時間我跟大狗接觸的機會很少,有幾次坐一塊吃飯的時候,他對我的態度還行。


    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按理說,這有點反常。


    因為我的起點並沒有大狗高,而現在我彎道超車,把他甩到後麵了,他對我應該是滿腔怒火才對,而不是滿臉笑容。


    但我並沒有多想。


    因為我們已經不在一個段位了。


    打個比喻,他就是雷哥放逐的一條家狗,功能也就看個家護個院而已。


    而我,則是雷哥精心培養征戰四方的戰狼。


    實力的懸殊之下,他也不敢主動得罪我。


    對於大狗的人品,我和阿豹是相同的看法,也曾向雷哥說過相關的問題。


    但雷哥這個人重情義,出於對獄中老兄弟的承諾,他對大狗可謂無底線的寬容。


    有次我隻是指出了大狗的一些缺點,雷哥就罵我離間兄弟情誼。


    搞得我也不敢多說。


    此時阿豹再度提起,也讓我心中不免有了一絲擔憂。


    大狗這個家夥,早晚是個隱患啊!


    可明知是個隱患,因為雷哥的緣故,我也無能為力。


    但願雷哥能百分百拿捏大狗吧,要不然,在大狗身上栽一個跟頭,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行了,隻要大狗不去溜冰場找你的麻煩,其他的你不用管。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他早晚會為他那些醃臢事買單的。”


    阿豹點點頭,“我知道了岩哥。”


    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兩束不太明亮的燈光從偏僻的小路上照了過來。


    我和阿豹隨即走下車,朝著橋底走了過去。


    不一會,小蒙和小臭抬著一個麻袋也走了過來。


    阿慶拿著一根鋼管,不時的在麻袋上用力戳了一下,防止麻袋裏的東西劇烈掙紮。


    將麻袋扔在地上後,我衝小蒙點了一下頭。


    接著,小蒙將麻袋口解開。


    看著被捆住雙手雙腳,封了嘴巴蒙住雙眼的費寶,我不由再一次感慨命運弄人。


    前段時間,我被他們限製住手腳,戴上頭套帶進了拘留所。


    現在,受害者和製裁者的身份發生了逆轉。


    這種翻身做主人的感覺,讓我忍不住想來上那麽兩拳。


    不過,已經有人忍不住了。


    借助微弱的燈光,我看到費寶的臉上有不少傷痕,嘴角也流血了。


    不用說,肯定是在來的路上,阿慶等人已經對其‘照顧’一番了。


    能理解,在這次的栽贓事件,我和小六小臭小蒙等人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現在有這麽一個報複的機會,他們肯定不會放過的。


    我從阿慶手中接過一個迷你型的變聲小喇叭,然後走到了費寶跟前。


    看著哆哆嗦嗦、不斷搖頭擺動身子,還發出嗚嗚聲音的費寶,我不緊不慢說道,“現在,我把你嘴巴上的膠紙揭開,希望你不要大吼大叫,能做到嗎?”


    費寶連連點頭。


    我歪了一下頭,小蒙隨即撕開了膠紙。


    哪知費寶的嘴巴剛恢複自由,他就大聲喊道,“大哥!各位大哥!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你們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還有一個三歲的孩子......”


    不等他說完,我再次歪了一下頭。


    小蒙和阿慶等人配合的相當益彰。


    小蒙隨即又將膠紙封住了費寶的嘴巴,然後阿慶拿起鋼管就是一頓猛戳!


    又是一陣嗚嗚嗚的哀嚎傳來。


    片刻後,我抬了一下手,我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我再把膠紙拿開,希望你不要大吼大叫,能做到嗎?”


    費寶再次使勁點頭。


    這次的效果就好多了。


    揭開膠紙後,費寶沒敢再說話,隻是嗚嗚哭了起來。


    任何人都一樣,失去了光環,都是任人宰割的俎肉。


    “別哭了,打起精神來。”


    我的話很管用,當即費寶就不哭了。


    準確的說,他不敢哭了。


    我接著說,“十天前,在小河的一次清毒行動中,是誰指使你把白麵放到一家咖啡館裏的?”


    這個問題問出來,我手中的變聲喇叭算是雞肋了。


    而且,也變相把我們這群人都暴露了出來。


    費寶再傻也能想到是誰把他抓到這來的。


    但沒辦法,這是得知幕後黑手的唯一一條途徑。


    雖然有巨大風險,但我也得冒!


    費寶先是一愣,然後應該是想到了我們這夥人的身份,整個人就很是驚恐。


    “什麽白麵?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又歪了一下頭,小蒙和阿慶等人再次配合。


    最終,我還是從費寶嘴裏翹出來了真實答案:是他們的支隊長楊峰暗中指使的。


    得知這個答案後,我整個人瞬間無比沮喪。


    因為我知道,我費了這麽大功夫,等於做了一件無用功的蠢事。


    同時,我也對白毛雞有了深深的敬佩。


    因為他早就預料到了我會一無所獲。


    把答案告訴雷哥後,雷哥也沒說什麽,隻說從長計議。


    至於費寶,阿豹的建議是,一勞永逸,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我也知道這樣做是最正確、最省事的,但同時也是風險最大的。


    從這個計劃成立之初,我和雷哥等人就沒有置人於死地的打算。


    所以,我讓阿慶把費寶送了回去。


    重新裝進麻袋的時候,我俯身在費寶跟前,小聲說了一句,


    “寶哥,回去別忘了報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江湖往事方岩秦紅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登岩的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登岩的歌並收藏我的江湖往事方岩秦紅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