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稍稍沉吟,他搖了搖頭。


    他不認為自己三道合一真的可以破天而去。


    但是他有預感,三道合一應該足夠讓他再進一些,也就是可以踏出半步,大圓滿是不可能的。


    因為自己的法力,肉身都是超越天道之外的東西。


    明悟了自己的道,可最終還是天道之下的道。


    “不會。”唐羽歎息了一聲:“我的道和你們的不同,若是你們走上我這條路,應該可以超脫而去。”


    後土微微一笑:“但是我們也走不上你這樣的道。”


    “爸爸……”


    一聲清澈的聲音響徹在了唐羽的耳畔,小靈在他的肩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似乎是剛睡醒一般,還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茫然的向著四周打量著。


    隨著她不斷的進食,然後沉睡。


    此刻相比於一開始長大了絲絲,原本頭上墨綠色的觸手,隱約中泛起了淡淡的紅色。


    似乎在向著紅色之中去轉變。


    後土有些詫異,向著小靈看去:“她是……”


    對上小靈那雙眼睛,後土都有著片刻的恍惚,甚至腦海中不由的泛起了一絲嗜血殺戮的戾氣。


    這樣的情況對於後土來說,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那塊石頭。”唐羽沉重的說道:“能看出來曆嗎?”


    仔細的向著小靈看了看,後土搖頭說道:“看不出來,但是她的眼睛可以影響人的心境,對上她的眼睛,讓我有著一種強烈的嗜血的殺戮衝動。”


    “她是哪塊石頭孕育而出的?”後土問道。


    “未必,有可能是被封印在了其中,然後我陰差陽錯之下解開了封印。”唐羽看了一眼小靈說道。


    “也有這個可能,但是到底是誰,將她封印的呢?”後土說道:“現在看起來,她真的來自域外。”


    唐羽點了點頭:“我也感覺到了,域外的生命。”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問問鴻鈞這塊石頭的來曆。”


    也就是這麽一說,問鴻鈞不可能。


    打鴻鈞還是有可能的。


    “爸爸,我餓了。”小靈打著哈欠說道,摸著自己的小肚子。


    “一會我帶你出去吃。”唐羽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我先去天庭,將弱水放於天河弱水之中。”


    唐羽身影一閃,已經出現在了天庭。


    麵前弱水蕩漾,倒映著遠處無數宮殿。


    看著掌心中的那滴水,唐羽一揮手,將這滴水融入到了弱水之中。


    離開的時候,他在弱水河畔布置了一方結界。


    任何人不可能接觸到這裏了。


    當然,弱水之畔本來就是禁地,誰沒事往這裏溜達呀。


    萬一一個不慎跌入弱水之中,這是屬於自殺。


    做完這一切,唐羽向著遠處走去。


    不遠處是天蓬元帥的宮殿。


    昔年豬八戒在這裏任職天蓬元帥,掌管天河十萬水軍,意氣風發。


    如今天河之處,也有些孤寂的荒涼。


    因為水軍在那一戰中為了豬八戒全部英勇就義。


    帶兵做到如此的地步。


    整個三界的恐怕唯有豬八戒的一個人。


    二呆子。


    其實他一點都不呆。


    唐羽幽幽一歎。


    不遠處玉帝複雜的看著他。


    此刻玉帝有些後悔,如果當時不這樣做,那麽和唐三藏也就不會走到對立的一麵。


    導致現在抽煙都犯愁。


    一想到不久之前來哥和他說的話,玉帝就越發的後悔了起來。


    在這件事上,他確實不如的來哥機智。


    猶豫了一下,玉帝上前走了兩步,有些複雜的開口:“老三……”


    唐羽淡淡一笑,笑容平靜到了極點,沒有任何情緒,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你應該慶幸你是玉帝,若不然,當時我就要了你的命了。”


    唐羽平靜的說道。


    天庭掌管三界秩序。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唐羽才沒有來天庭找麻煩。


    一旦天庭真的發生大事,三界秩序混亂,最終受苦的還是那些凡間之人。


    就拿萬妖國攻打天庭這件事上。


    讓天庭損失慘重,根本已經無暇顧及凡人的生死了。


    天災人禍不斷。


    在女兒國唐羽的就已經感覺到了凡塵的混亂。


    最終,唐羽以自我的方式,來解決了一切。


    眾生疾苦。


    他雖為聖,但曾經也是眾生之一。


    “朕身為玉帝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選擇的。”玉帝歎息著說道:“天庭掌管三界秩序,自然要為三界而負責了。也許在老三你看來,朕的話有些虛偽,但朕身為三界之主,原本很是看重你我之間的情誼,但更多的朕還要為三界負責。”


    對此唐羽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深深的看了一眼玉帝,他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於下界一處山脈之中。


    唐羽將小靈放了進去。


    頓時小丫頭猶如虎入羊群一般,各種吞噬。


    野獸哀嚎聲響徹整個森林。


    許久後,小靈搖曳著翅膀慢慢的從裏麵飛了出來,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頭發似乎在不知不覺又變紅了一些。


    看來自己猜的沒有錯。


    她在逐漸的進化,以吃而進化。


    “吃這麽多,你也不怕撐到?”唐羽啞然失笑,摸了摸小靈的腦袋。


    “還沒有吃飽。”小靈咯咯一笑:“人家才不會撐到呢?爸爸,天庭那些人都是你的敵人吧,讓我吃了他們吧。”


    聲音陡然冰冷了下來,充滿了無盡的戾氣。


    又仿佛於不同的時間傳來,千萬個聲音響徹在了耳畔。


    在同時的說出這句話。


    “不許吃人。”唐羽聲音冷了下來。


    小靈咯咯的笑著:“聽爸爸的。”


    她飛落到了唐羽的肩膀上,聲音變幻:“但是為什麽不許吃人呢?人吃豬羊牛,弱肉強食,我比他們更要強大,為什麽不可以吃他們呢?就像是一些強大的妖怪,可以吃人一般。”


    “沒有為什麽,就是不許。”


    “咯咯,爸爸的那些敵人不也是想要吃掉爸爸嗎?同樣的爸爸也想吃掉他們。隻不過你們是殺掉,殺掉和吃掉有什麽區別嗎?”說著小靈腦袋上的觸手舞動了起來。


    唐羽眉頭皺了起來:“反正我說不許就不許。”


    世間萬物。


    弱肉強食,也許小靈說的也沒有錯吧。


    但是這孩子現在讓人有點害怕。


    必須得好好教育一番。


    要不然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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