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整個人都愣住了。


    看向那道身影。


    好半天才緩緩說出:“你蘇醒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些恐懼,還有著道不清說不明的複雜情緒。


    “為什麽?”紅衣女子再次開口。


    聲音沒有絲毫波動。


    但是卻清澈悅耳。


    就要最完美的樂器都無法的彈奏除她的聲音的美妙。


    “為什麽?”


    弱水呢喃了一句,突然笑了起來,隻是眼中卻帶著眼淚:“你說為什麽?甘心的被他人利用,鎮守於此,守護諸天,但是你最終得到的又是什麽?你不感覺可笑嗎?”


    她突然蒼涼的大笑了起來:“哈哈……”


    “我是你,但是我也不是你,因為我不會走你的路,我不會如你一般的白癡。”


    “隻要我毀了萬古諸天,到時候我會重塑生命,重鑄秩序。”


    下方渾濁的河水陡然一陣陣顫抖。


    “是你。”


    “是你。”


    “我感覺到了你的氣息。”


    這樣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恨意,又有些顫抖的恐懼。


    “你還想封印我們嗎?”


    “你認為你還能鎮壓我們多久?”


    對於下方的聲音紅衣女子恍若未聞一般。


    隻是看著弱水:“我知道這不是你,因為你長時間的鎮守於此,被那些邪惡影響到了本來的你。最初的你,不也是開辟了這方世界,於此鎮守嗎?”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我知道你,就想了解我自己一樣。”


    “不是這樣的。”弱水哼聲說道:“是你們自以為是,隻是在我看來可笑罷了,若不然我們怎麽會淪落到如此呢?守護諸天等到了什麽?被眾生遺忘。”


    “如今眾生可還有人記得我們嗎?沒有人。”


    弱水苦澀的說道:“我們護住了諸天,但是在諸天我們又是怎樣的存在呢?也許,也會有人記得我們,但是那一定是十惡不赦的存在,然後被鎮壓。”


    “值得嗎?不值得。”弱水說道:“守護諸天,然後連我們的族人都被諸天的聖靈殘殺,我們和天蒼,如此的可笑呀。”


    “我們應該被銘記的,以英雄的方式而被銘記。”


    “既然諸天生靈忘恩負義,毀了我們,那我就毀了諸天,然後重塑屬於我們的世界。”弱水眼睛帶著一絲瘋狂:“甚至我可以讓昔日的族人再次重現,可以留住所有的快樂,那時候就不會再有痛苦了。”


    她指著麵前那個紅衣女子,哈哈大笑;“征戰過後,守衛了諸天,最後卻發現諸天都已經沒有了自己容身之處,卻連自己最在乎的人,都守不住?哈哈,真是可笑呀。”


    “既然連自己在乎的人都守不住,那麽這方諸天,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嗎?”弱水冷笑了起來:“我是你,承載著你全部的記憶。我們的法力也是相同的,若是你阻止我,於此大戰,這方世界定然崩裂。”


    “不過哪怕就是我們同歸於盡,一些被流放的在諸天外的生靈也會於此而進入諸天的,然後毀了諸天大千世界。”


    紅衣女子神色從始至終就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冷然。


    像是世間萬物,都沒有什麽能夠擾亂她的心境一般。


    “左右了所有的命運,卻左右不了自己命運。”


    弱水嘿嘿的笑了起來:“我不會走你的老路的,我不會如你一樣的白癡的。在我看來你和天蒼都是蠢貨,一個重傷險些沒有身死,一個就茫然的沒有過去和未來的遊蕩在歲月長河之中。”


    “我是你,但是我不會成為你的,我也不想成為你。”弱水看著麵前那個紅衣女子說道。


    紅衣女子向著她看去:“當年我重傷垂死,迫不得已分裂了自己。鎮壓於此,守衛諸天,你沒有讓我失望,你確實守衛了諸天,但是現在的你,卻讓我有些意外。”


    “意外嗎?”弱水哼了一聲:“最起碼我和你不同了,我不會做出如你一樣白癡的事情的。等我毀了諸天,讓萬物重回混沌,我會重建諸天,甚至還有這我們的族人,都會重現的。”


    “到時候和族人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這個諸天都會以我為尊的。”


    “我知道它也已經入世了。它察覺到了天蒼沒死,甚至還搶占了一步先機。它也知道我要入世了。所以才會布局,才會入世,嘿嘿……隻是這一世我會讓它徹底的無能為力。”


    弱水眼中帶著歇斯底裏的瘋狂:“這麽多強大的生靈,足以將它消耗了,到時候它就不會是我的對手了,我可以粉碎它,然後重建屬於我們的諸天。”


    “過去的就過去吧。”


    紅衣女子眼中泛起了一絲苦澀,隻是她的聲音依舊冷若冰霜。


    “不會過去的,我會讓一切回到過去。”弱水瘋狂的笑了起來。


    轟轟……


    渾濁的河水一陣陣顫抖,恐怖的威勢蔓延。


    緊接著安靜了下去,仿佛在恐懼一樣。


    紅衣女子向前的兩步。


    河水又是一陣顫抖。


    “為什麽?你已經鎮壓了我們這麽多年,為什麽還要這樣?”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一道道聲音從水下傳來。


    聽的出來對這個紅衣女子似乎忌憚到了極點。


    弱水上前,擋在了紅衣女子的麵前:“我要讓它們全部出來,隨我一起入駐諸天。”


    “我現在阻止不了你。”紅衣女子說道:“你我相同,即使我徹底的蘇醒,你我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罷了。”


    “後悔嗎?當時分裂出來的我?”


    “怎麽會後悔呢?最起碼你最初還是於此鎮守的,這已經讓我很欣慰了。”紅衣女子開口說道:“隻是放棄吧。過去的不能重來了。”


    “我不會的,我不是你,更不會像是你一樣的白癡,你的遺憾我會替你彌補。我知道如今你的本源還沒有徹底的蘇醒,你堅持不了多久的。”弱水說道:“上一次的顯現,你讓自己更加的虛弱了,這一次也是如此,隻會延長你徹底蘇醒過來的時間。”


    “讓昔日再現,讓族人回歸。”紅衣女子悠悠的說道:“其實他已經在努力了,若不然怎麽會如此呢?”


    弱水一愣,隻聽紅衣女子繼續說道:“有些秩序確實應該重秩了,隻是卻不應該如你這樣,以諸天億億萬生靈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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