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自然知道無間之主,所說的就是白發男子。


    雖然已經明知道那個白發男子真正的蓋世無雙。


    可是隨著不斷的去發現一些事情,你就發現這個白發男子,他的強大是超乎了你的想象的。


    多次征戰黑暗。


    最終戰死,身死道消,從而走上蛻變之路。


    然而即使白發男子無能為力,這般的選擇著。也不是他不夠強大,而是麵對的敵人太過可怕。


    黑暗祖地。


    萬物初始的最初,所誕生的生靈。


    無間之主歎息了一聲:“從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那一刻我就好像看到了希望。是更改一切的希望,是萬物重塑的希望。”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麽強大之人。”無間之主眼中有些緬懷,似乎在追憶:“即使我比他誕生的太久太久了,可是卻無人如他,前無古人……”


    他看了唐羽一眼:“也許會後有來者吧。可是這有什麽關係呢,他的蓋世傳說,也依舊唯有他自己才能打破。”


    唐羽沉默。


    無間之主說的不錯。


    無人如他,也無人似他。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唐羽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白發男子之上的。


    哪怕有一天,他真的成長起來了。


    真的超越了白發男子。


    但,也是他呀。


    他的蓋世無敵的傳說,唯有自己才能打破。


    唯有他自己才能打敗自己。


    從而繼續去延續,他蓋世無敵的傳說。


    “可是黑暗祖地不是隻有九位老祖嗎?你說的那位最初誕生的存在呢?”唐羽問道。


    無間之主沉默了許久,並沒有回答唐羽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後來隨著黑暗之地的不斷強大。也有了太多太多人自甘入黑暗,追隨著它們。”


    “進入黑暗祖地,隻要祖地不破,它們就不會死去。”


    “黑暗的力量,早已經遍布到了每一個地方。而每一次誕生的生命,又或者說是大道,天道,它們以此為棋,來進行創造和毀滅。”


    唐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曾經他有過耳聞,說大道就是棋子。


    後來他也曾懷疑過大道的背後,定然是黑暗祖地。


    唯有它們有著這樣的手筆,持大道為棋,來創造眾生,又或者來毀滅。


    “大道不隻是一處。但是一旦有了意識,也就會有了欲望,所以有些開始不甘,開始想要脫離黑暗的控製,想要掌控自己宿命。但迎接它們不過就是毀滅罷了。連帶著萬古諸天的所有生靈都會毀滅。”


    “而在大道之上,還有著掌控之地,它們掌控著所有的一切,一旦察覺到了對自己有威脅的存在,就會將其誅殺?”


    “一個生靈想要徹底的成長起來,何其的難?先有大道壓製,還有掌控之地,察覺,誅殺,最後還有著黑暗祖地的存在。”


    “自古以來,所超脫之人不過寥寥無幾,但每個時代的生靈,所能超脫大道,他們就都是萬古的天才。”


    原來如此。


    唐羽自然早已經知道大道的壓製。


    想要超脫,何其的艱難。


    可是這不過是剛剛邁出的一小步,在後麵還有著更多的路要走。


    這麽一想,對於落輕煙,天蒼,小靈等人,唐羽更加的欽佩了起來。


    不過她們的超脫也是一個機會。


    因為白發男子大戰黑暗祖地,導致黑暗老祖沉睡。


    所以她們減少了最為強大的一些敵人。


    這一刻,唐羽懷疑是不是白發男子故意這麽幹的?


    將所有黑暗老祖的重傷,也是為後人創造機會?


    “第一個超脫一切的人,名為,祭月。”


    “她是第一個超越了大道之人,可最終葬生於掌控之地的手中,她拚著最後一口氣,隱約的向著後人傳達了一些消息。”


    “如此這般,眾人前仆後繼,沿著前人的腳步而上,如此一代又一代,他們超脫而去,最終死於征戰的路上。努力的為後人開路。”


    無間之主說道:“也不隻是人族,還有這太多太多的生靈了。太多的開路之人,血灑域外,埋骨他鄉。”


    明白了掌控之地。


    明白了黑暗祖地。


    是多少人,前仆後繼,以血換來的。


    如今她們想必不會失望的。


    不甘的神魂,在這一刻應該也得到了安息。


    有了白發男子,有了太多太多的人,他們超脫而去。


    征戰黑暗。


    “人皇拚勁最後一口氣,致死將人皇鍾打飛而出,隱匿進萬古歲月之中,將所見所聞,烙印在其上。”


    “昔年九尾天狐一族,雪飛凝。無力突圍,崩斷自己的九尾,將自己所有的道與法的傳承遺留了下來。最終神魂忍受萬載,黑暗腐蝕的痛苦,讓她一次次的重生和毀滅,直到她神魂的最後一刻。”


    “先輩熱血,為後人鋪路。也許它們很多都不是人族。但是它們征戰過,血灑域外,留下的傳承,那麽就是偉大的。”


    無間之主歎息了一聲;“隻是,有著熱血之輩,自然也有著貪生怕死之人。歸降於黑暗之人,被黑暗腐蝕,自甘沉淪在黑暗之中的生靈,更多更多。”


    唐羽靜靜的聽著。


    隻是內心卻宛如驚濤駭浪的波濤一般,翻滾不止。


    “萬古輪回的紀元,一個又一個,毀滅重生。又有多少人能夠逃脫這樣的大劫呢?”無間之主歎息了一聲。


    他臉上沒有了任何嬉笑的神色,而是帶著沉重。


    “這一世,也許是重生,也許是徹底葬滅。世間萬物都會消失,我們都會不複存在。唯有這一方無間之地空空蕩蕩,和黑暗生靈的存在,然後在重開紀元。”


    無間之主看著唐羽說道;“我們會徹徹底底的消失,被遺忘。”


    “重開的天地,新生的生命,他們依舊茫然無知的,這般永遠的輪回下去。唯有黑暗不朽。”


    頓了頓,無間之主突然笑了一下;“其實愚昧的無知死去,也好,最起碼不會感覺到無能為力。知道的越多,也就越痛苦,越無力。”


    “因為平等的死去,對於眾人來說也是公平的。”


    無間之主沉默了好久;“我始終都認為諸天無望了,所等待的不過就是紀元的輪回和毀滅。”


    他凝視著唐羽,不過更像是在凝視著另外一個人;“直到遇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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