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淡淡一笑:“不是你們弱小,是敵人太過可怕了。”


    自古以來,跳出黑暗掌控之人,不過屈指可數。


    任何一個都是蓋世人傑。


    也就是因為這些人前仆後繼,為後人開路。


    所以才有了後來了白發男子,有了天蒼。


    如果那些前輩先賢知道這一切,想必也會感覺到欣慰的。


    畢竟有著後人繼承了他們的希望,並且做的比他們更好。


    許久之後,隨著眾人散去。


    唐羽幽幽的歎息了一聲,躺在了床上,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並且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天蒼。


    此刻的天蒼一頭黑發如墨,但是眼中卻帶著亙古的滄桑。


    這讓唐羽微微一愣。


    天蒼入夢?


    還是他入了天蒼的夢。


    不過這一切並不重要。


    天蒼站在山巔之上,仿佛在俯視著萬古諸天。


    唐羽走過去,和他並肩而立,向著下方看了過去。


    “這是真實的你嗎?還是留下的殘念?”唐羽幽幽的問道。


    聞言,天蒼笑了一下:“你以為呢?”


    “殘念入夢?”唐羽皺了皺眉頭。


    天蒼沉默了下來,他向著遠處看去,仿佛望穿了萬古諸天,看到了黑暗最深處。


    與此同時,他一揮手,瞬間無盡的黑暗氣息充斥在了眼前。


    巨大的輪盤,散發出濃濃的血腥的氣息。


    一道又一道的黑暗身影,正在跪拜著輪盤。


    不遠處一座大山之上。


    有著恐怖的氣息散發而出,就像是沉睡的野獸即將蘇醒一樣。


    “黑暗祖地?”唐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這個輪盤到底是什麽?”


    “是它們一次次複生的根本。”天蒼說道:“所以黑暗存在可以一次次的複活回歸。不過這隻限於它們祖地的一些強大的存在,至於外圍的一些力量根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到這裏,自然也沒有資格複生了。”


    他側頭向著唐羽看了過來:“想要阻止它們一次次的複生就要想辦法毀了這個輪盤。它是凝固了無盡黑暗,淬煉而成的,是黑暗祖地,最重要的存在。大昔年九位老祖同時煉製而成的。”


    隱約可見,在輪盤之上,有著一道巨大的刀痕。


    對於這樣的刀痕,唐羽一眼就看了出來。


    是斷刀的痕跡,恐怕是昔年白發男子曾經留下來的。


    “就連他好像都沒有做到毀壞這個輪盤吧。”唐羽說道。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白發男子了。


    “其實他當時可以做到的,隻不過那時候他卻要映照萬古,重現一切,所以一次次的殺入黑暗祖地,強行奪取,昔日故人被葬滅真靈。”天蒼說道:“也是因為如此,他當時沒有毀掉這個輪盤。”


    頓了頓,天蒼繼續說道:“不過即使毀滅掉了也是無用的,九位老祖還在,它們一樣可以修複。”


    “想要毀滅這個玩意,等先弄死那幾位老祖?”


    “也可以這麽說吧。”


    天蒼一揮手,畫麵在變。


    到處都是恐怖黑暗氣息,蔓延了整個諸天。


    淹沒了所有的光亮,有人在恐懼,在怒吼。


    可最終在黑暗所過之下,將一切都化作了虛無。


    “這就是葬滅紀元嗎?”唐羽呢喃了一句:“如此的輕而易舉,如此的簡單。所有的一切,對它們而言,宛如螻蟻般的弱小。”


    轟。


    眼前黑暗緩緩消失,化作了一片虛無,成為了混沌。


    緊接著畫麵一變。


    混沌之中模糊的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光亮在不斷的放大。


    生機磅礴的氣息於光芒之中蔓延四周。


    像是一切都新生一般。


    有著不同的生命再次出現。


    重生和毀滅,一次次的輪回。


    猶如凡人一樣,這般的輪回呢。


    隻不過大輪回和小輪回的區別。


    整體的輪回,和個人的輪回。


    最終所有的一切,在天蒼揮手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重生毀滅輪回,一次又一次。”天蒼說道:“其實有的時候,我也茫然,這到底是為了什麽?猶如一世的凡人而言,輪回不過百年,你我與其相比,已經活的太久太久了。”


    “所以,唐羽,你說這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天蒼向著唐羽看去。


    唐羽沉默了一下,說道:“為了留住身邊的一切,為了自己在乎的人。為了他們可以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聞言,天蒼不由的笑了一下,轉而有些沉重的說道:“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重現,但是消失的隻有你自己,沒有人記得你,你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一樣,那麽這一切你認為還值得嗎?你在乎都忘記了,他們是你在乎的,但也不是,因為他們忘記了你……”


    “我不知道。”


    唐羽搖頭說道:“有的時候,也許沒有值不值得吧。隻有願不願意。”


    他凝視著天蒼,笑了起來:“如果這條路真的如你所說的這樣,那麽我也會走下去的。”


    他自嘲一笑:“其實這麽多年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樹葉飄飛在了眼前,向著遠處緩緩而去。


    有些人就如同這樣的樹葉一樣,看似有著無限的選擇,無限的機會。


    但卻身不由己,隻能隨風而走。


    被風吹到屬於自我命運飄落的地方,然後腐爛,化作了泥濘。


    “他是過去,我是未來,隻有你才是現在。”


    唐羽凝視著天蒼:“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卻是存在,但是現在又看不到未來。”


    “所以有一天我的路走到盡頭,真的猶如你所說的這樣,你是可以存在的。”


    “何來你我之分?”天蒼平靜的說道:“是我們,他也好,天蒼也好,唐羽也罷,我們本就是一個我。”


    “過去交織成現在,現在成就未來。”天蒼看了他一眼:“我們本是一體,處在同一條線上,隻不過不在一個點上罷了。”


    轟轟。


    像是虛空破開。


    萬古罕見的威勢逆轉歲月長河而至。


    一道模糊縹緲的身影,緩緩浮現而出。


    他一頭白發,蓋世無雙。


    周身氣息可鎮壓萬古。


    縱使隻是靜靜的站在這裏,也依舊難以掩飾那蓋世無敵的強大氣息。


    唐羽凝視著他,屏住了呼吸。


    白發男子。


    天蒼。


    唐羽。


    這是三個人第一次同時相見,而且還是於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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