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仰天長笑,熱淚滾滾。


    如玉的臉,猶如天仙一般。


    此刻卻有些猙獰,充滿了壓抑的痛苦。


    它親手葬滅了自己的祖星,覆滅了所有的生命。


    是它親自動的手。


    它終於走入到了黑暗,走入到了如此地步。


    隻是這些黑暗還存在,並沒有徹底死去。


    它就不會甘心的,它要活著,要看著它們徹底的覆滅。


    那時候哪怕就是死了,也已經無憾了。


    沐清風聲音依舊平靜無比:“原來如此。”


    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它已經見證過了太多的輪回了。


    早已經心如磐石。


    於它而言,眾生皆是螻蟻。


    所以它自然不會理解寧月的壓製的痛苦了。


    沐清風繼續說道:“昔年白發男子如此輕而易舉的殺入黑暗祖地。並且還是在我等所感應不到的情況的下。如果我沒有猜錯,但是就是你暗中通報他,和他同流合汙,所以才會讓他這般輕而易舉的進入祖地,打了我等一個措手不及。”


    “不錯。”


    寧月平靜了下來,臉上有著一種心如死灰般的淡然。


    四周歲月長河閃爍,泛起了淡淡的光映照在了她的眼中。


    隻是她的眼睛沒有絲毫的光亮。


    整個人一片死寂。


    也許在多年以前,她親手覆滅自己祖星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死去了吧。


    而之所以的不甘,就是想要看這黑暗徹底的覆滅。


    “那時候我就懷疑,縱使他再強,怎麽可以穿破我等設下的阻礙,並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其中了。”


    沐清風說道:“隻是當時並沒有多想。直到不久之前,我才徹底的明白過來。原來在黑暗祖地一直都有人在潛伏於此”


    “就連我都不得不對你說聲佩服了,竟然隱匿了這麽久,沒被我等察覺。”沐清風似乎輕笑了一下,有著笑聲從他的嘴裏傳出:“不錯。”


    寧月沉默了許久,好半天才說道:“如今的我就連我自己都感覺到了陌生,我還是我嗎?”


    在黑暗中沉淪了太久。


    殺了太多太多的人。


    就連她都麻木了。


    想到昔日的自己如此的陌生。


    有的時候,她凝視著自己的臉,都不敢相信,這就是昔日的自己。


    曾經她不過是一個父母膝下承,歡的小丫頭。


    想到這一切,竟然如此的遙遠。


    甚至連父母的樣子都有些記不清了。


    “從我進入黑暗沉淪黑暗的那時候,我就知道一定會有後來者而上。”


    寧月她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所幸的是我等到了。終於等到了一個人,一個希望。一個可以覆滅你們的希望。”


    隨著白發男子的崛起。


    讓她看到了希望。


    對於諸天她也充滿了希望。


    因為她知道,那個男子一定會回來的。


    到時候的他一定會更強更強。


    可以將黑暗徹底的葬滅。


    “哼,縱使他真的歸來又如何,我也沒有死去,昔年我等能夠殺死他一次,定然還有下一次。”沐清風說道。


    聞言寧月哈哈大笑:“你們真的以為可以殺了他嗎?當時不過是於萬古之中他無法忍受了這樣的孤獨,而且他找到了另外一條蛻變的路,無非是借助你們之手,打崩原有的自我罷了。”


    轟。


    沐清風周身黑暗氣息一陣顫抖。


    仿佛寧月的話讓他感覺到了恐懼一樣。


    “你在害怕?”寧月絕美的容顏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他要回來了,他一定會徹底葬滅你們的。”


    她的目光穿過了萬千歲月長河。


    最終落到了一顆閃爍的古星之上。


    然而不過轉瞬之間在歲月長河之中再次隱沒了下去。


    寧月的目光微微動了動,萬千情緒一閃而過。


    那是她的祖星。


    “哈哈,我會害怕?”沐清風笑了起來:“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他真的可以改寫注定的結局嗎?不可能,結局是注定的。依舊還由我們而去書寫。”


    四周歲月長河閃爍萬千景象。


    過去未來,都在它們身邊繚繞。


    “於我們黑暗之中隱藏了這麽多年還真是了不起呀。”沐清風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了起來。


    寧月平靜的看著他:“因為我而葬滅了黑暗祖地那麽多人?不知道你是什麽感覺?嗯?你應該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吧。”


    “哈哈,區區一些螻蟻罷了。你以為我會在乎它們?”沐清風不屑的大笑了起來。


    “隻要我想,我可以隨時創造出更多。”


    “我發現我對你很有興趣。如果你真的徹底於黑暗之中,那麽掌控者當為是你。”


    “你可以考慮一下,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沐清風說道:“想一想,萬古不覆,唯你長存。新開的紀元,整個芸芸眾生都在你的腳下,你可以肆意的屠戮,葬滅。”


    “除了我等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奴隸。”


    “你是萬古唯一。”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真的很欣賞你。”沐清風說道。


    然而寧月卻笑了:“這是畫大餅嗎?還是說現在的你如此的實力,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以此來讓我饒了你?”


    轟。


    沐清風周身黑暗氣息一顫,它雙目爆發出凜然的光:“如今的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也殺不死我的。你應該知道。”


    “我亙古不滅,萬古長存。”沐清風冷聲說道:“我給你的機會,希望不要不知道去珍惜。”


    “縱使萬古唯一,俯視諸天眾生又怎樣呢?”寧月輕聲說道。


    聞言,沐清風微微一愣。


    “就如同你們這樣?又能如何呢?”寧月淡淡一笑:“不過就是無盡的孤獨和寂寥罷了。”


    “所以我沒有興趣。”


    寧月踏著時光河流之上,緩緩向前而來:“我確實殺不了你。但是重傷你還是可以做的到的。”


    沐清風不由的後退了幾步,它厲聲說道:“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麽嗎?一旦我真的恢複原本的巔峰實力,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後果?我從來沒有想過,準確的說從進入黑暗的那一刻,我就不在乎什麽後果了。”


    寧月淡淡一笑,如此的燦爛。


    隻是於微笑的背後卻帶著壓抑了萬古的悲哀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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