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它並沒有直接去往那處祭台療傷。


    而是來到了祖地,老祖沉睡的地方。


    感覺到了那恐怖的氣息在一陣陣沸騰,蔓延。


    它無法太過接近。


    這樣的威勢太過可怕了。


    隻要它再次貿然向前,恐怕會將它直接鎮壓的粉碎。


    從這股氣息之中自然感覺的到了,老祖很快就要蘇醒了過來。


    但是以寧月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去阻止的。


    片刻後,它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轟轟。


    整個老祖沉睡的地方。


    都有著恐怖的威勢將其籠罩。


    無數星辰圍繞在了周圍,每一顆星辰都散發出來了無比可怕的威勢。


    轉而注入到了山脈之間。


    隨著大道的虛弱。


    靈氣的枯竭,越來越多的星域粉碎。


    如今能夠生存的仿佛隻剩下了最後的一方混沌星域。


    這導致了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混沌星域。


    對於唐羽並沒有說什麽。


    也沒有阻止他們的進入。


    隻是除卻混沌星域外,其餘的一些地方的凡人,似乎都已經葬滅在下了。


    星辰的崩碎,化作了塵埃。


    連帶著無盡的生命都是如此。


    繁華落幕,放眼望去,竟然是如此的淒涼。


    唐羽知道,不久之後混沌星域也會如此。


    隻是不知道那時候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還會有多少人?


    這段時間有著一種出乎意料的平靜。


    然而在唐羽看來,卻山雨欲來風滿樓。


    平靜的讓人感覺到了恐懼。


    他去往了大道行宮。


    道哥虛弱像是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一層薄霧了。


    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一樣。


    如果不是玩命的在堅持著,估計早已經陷入到了沉睡。


    “你的本源對我已經無用了。”大道擔心唐羽消耗他自身的本源,所以直接出聲說道。


    “生死輪回,春夏秋冬,日出日落。這才是運轉的規矩呀。縱使我為大道也無法更改本身的天地秩序和規律。”


    大道化作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坐在了唐羽的對麵:“萬載之後,天地重開之時,我們還會再見的。”


    它就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


    “要死你就趕緊死吧。”唐羽沒好氣的說道。


    “暫時還能堅持幾十年。最後的幾十年。如果要是還有大戰的衝擊之下,那就不好說了。”大道說道:“堅持到你所成長到她們所期望的那一步,我相信在這幾十年中你一定還可以突破,再進一步。”


    聞言,唐羽沉默了一下,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的。”


    他看向大道:“如果真的崩碎了,他們還在嗎?”


    “你能夠從夢裏拿出你所在乎的東西嗎?”大道突然反問了一句:“況且她們始終都在,不是嗎?”


    “唐羽你始終還局限周身自我的情感。你的執念太過,在乎的也太多。無法真正的偵破生死輪回的玄妙。縱使你領悟了地象,知道了基本的輪回,但是更多的你依舊還是局限了。這和你的性格有著極大的關係。”


    “看似你這個人不拘小節,有的時候更是滿不在乎,殺伐果決。其實你內心卻柔軟無比,甚至還有些優柔寡斷。”


    大道說道:“夢中所消失的一切何必去在乎?於現實可以重現便好了。”


    唐羽苦笑了一下:“恍然大夢一場,人生如夢。”他歎息了一聲:“凡人的一生百年之內,那不過就是長一點的夢罷了。”


    “夢境虛假?沉淪夢中,可如果於夢中可以擁有一切,沉淪夢中未嚐不是一種好事。”唐羽目光有些滄桑了下去:“無知是福,糊糊塗塗的也好。最痛苦的是明明白白了一切,卻又無法去改變什麽。”


    “這樣的話竟然會從你的嘴裏說出來?”大道的聲音有些譏諷:“我一直以為在這個世上有著一種不會倒下的人。即使最黑暗的夜,他們的眼睛也可以發光。”


    “我一直以為你就是這種人,可是沒想到,原來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你也會逃避。”大道說道:“唐羽你太讓他們失望了。”


    凝視著自己麵前的身影,唐羽幽幽的說道:“如果我一如以往一般,一無所有,我自然什麽都不會在乎了。”


    失去比一無所有更可怕。


    如果沒有見過光明,我本可以適應黑暗的。


    從進入天道世界,那時候他孤身一人,一無所有,自然他什麽都不在乎了。


    可是後來他身邊有了越來越多他所在乎的人,在乎他的人。


    他很高興。


    所以他也越發的珍惜這樣來之不易的溫馨。


    “於現實之中可以映照而出,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大道說道:“況且這方天地終究還是要破碎,無論你想與不想都會如此。”


    唐羽點了點頭:“我知道。”他看向大道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堅持不住了,到時候我來送你上路,讓你於我的身體內沉睡下去。”


    他和無間之地融為一體。


    無間之地。


    萬物之初。


    自然是大道所沉睡的最佳所在地了。


    “好。”大道說道:“如果真的這樣,我沉睡而去,隻希望萬載之後,你我再次相見。”


    聞言,唐羽不由的輕笑了一下:“誰又會知道萬載之後的事情呢。”


    不要說萬載。


    即使百年之後,也已經滄海桑田。


    百年後無人知你我?


    唐羽在笑著。


    隻是於大道而言,這般的笑容如此的可悲。


    它仿佛感覺到了唐羽的內心的悲哀。


    “萬載之後,眾生的遺忘,我會記得。”大道突然脫口而出。


    緊接著它感覺到了話語不對:“我會記得你的。”


    我會記得你的。


    這對於唐羽而言。


    更加增添了內心的悲哀。


    你會記得我?


    萬載之後再相逢?


    “哈哈哈……”


    唐羽突然大笑了起來:“好,萬載之後再相逢。”


    他淚流滿麵的看著大道:“那時候你要記得我。”


    “記得一個叫唐羽的人來過。”


    他哽咽出聲。


    眼淚流了下來,隻是他麵容卻在笑著:“記得唐羽,我曾來過。”


    對於自我本身的結局,他隱約的有些明白了。


    “我曾戰鬥過。”


    唐羽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他淚流滿麵:“記得我,一定要記得我,記得我,我就可以找到回家路,一定要記得我,我不想迷失自我,你要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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