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萬千歲月長河在閃爍。


    古今未來似乎都在眼前繚繞。


    然而卻沒有鳩鳳和小樹的痕跡。


    一道虛獼的身影再次浮現。


    是小樹。


    “小子,我等是先天生靈,與混沌合一,你找不到的。”


    說完後,那道身影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讓唐羽微微一愣。


    不由的搖頭輕笑了起來。


    還是放棄了尋找小樹和鳩鳳的念頭。


    其實他還有這底牌未出,如果他想,他可以找得到的。


    但是既然小樹躲著自己,那麽就隨它吧。


    將一張紙烙印在了歲月長河之中。


    紙上有著幾個字。


    “我很孤獨。”


    “很想你們。”


    看著紙張在歲月長河之中飄動,唐羽笑了笑。


    轉而一步踏出,與歲月長河之中而下。


    萱兒依舊那般,四五歲的大小。


    寧若坐在一旁,側頭向著唐羽看來。


    她輕輕一笑,如此的燦爛。


    “我離開多久了?”唐羽問道。


    “五年。”寧若淡淡的說道。


    她並沒有去問唐羽做什麽了?


    隻是守護在此。


    等待著唐羽歸來。


    如果沒有唐羽,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她也會很孤獨的。


    唐羽笑了笑,走向了萱兒,摸了摸她的臉:“小丫頭。”


    “哥哥。”


    萱兒突然睜大了眼睛,滿是笑意。


    如果是以往的萱兒,她絕對不會醒來的。


    如今的萱兒已經不同了。


    她開始記得一些所發生的事情。


    尤其是唐羽和寧若,她似乎永遠都不會忘記了。


    “哥哥你去哪裏了?萱兒好想你。”


    萱兒靠在了唐羽的懷裏。


    說著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最終她還是睡了過去,嘴角帶著口水,看起來如此可愛。


    此刻,唐羽卻有著一種遺憾。


    可惜呀。


    他是不會有孩子的。


    因為於未來而至。


    並且三世身同出一方世界。


    因果之力的掌控,都不會讓他有一個孩子的。


    說來真的有些可悲。


    如果他有孩子,應該也很大了吧?


    以前於天道的世界,他還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麽當時豬八戒都可以有,而他卻不會有呢?


    其實是因果的關係。


    因為他不屬於這裏呀。


    但是他又生存在這裏,總的說來。


    就像是天地間的過客一樣,遊蕩在古今未來。


    卻無法停留,不會有著絲毫的痕跡。


    一想到這裏,唐羽低著頭,不由的嘿嘿一笑。


    笑容如此的苦澀。


    寧若低低一歎:“怎麽了?”


    聞言,唐羽沉默了片刻:“其實我知道自我的最終的結局。”


    寧若笑容一怔,好半天才勉強一笑:“哪有什麽最終的結局呀?最終的結局,不應該是自我的努力的嗎?”


    自我的努力?


    什麽叫努力?


    於道之中你我都是微不足道的,一種規律,一種在規律中輪轉的螻蟻罷了。


    當你強大一些。


    自然會和道開始衝突。


    想要突破天道,就會天道的衝突。


    想要突破大道,那麽自然也會和大道衝突。


    而在大道之上,還有這宇宙之道。


    就不說道的痕跡。


    還有這黑暗呢?


    自古以來,陰陽相對。


    漆黑的存在,也是道的一種。


    與其說是和黑暗的博弈,不如說是和道的對決。


    其實白發男子應該早就知道了這一點。


    天蒼是否知道,唐羽不明白。


    “努力?”這兩個字,突然讓唐羽大笑了起來,笑的有些悲哀:“那什麽又叫做努力呢?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麽鬥不過黑暗。”


    他笑容收斂,搖頭說道:“沒有努力呀。是注定的。”


    你享受著祖上的遺留下來的所有的一切,然後告訴我去努力?


    這豈不可笑嗎?


    寧若看著唐羽的樣子,她歎息了一聲,在沒有說話。


    唐羽邁步走了出去,突然間,嘴角殷虹了起來。


    是血的顏色。


    是他自我道和宇宙之道的對衝。


    本源的傷勢。


    “最終我們的目的,不是黑暗,是破道呀。”


    唐羽坐著,看著麵前的一根小草,幽幽的說道:“他日草再生,以非今年色。”


    神魂深處的一道身影浮現。


    白發男子凝視著唐羽,眼中泛起了悲哀:“唯有如此,才能將他們於歲月之中尋覓而出。”


    “那……”


    唐羽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道:“那我……那我呢?”


    白發男子目光有些濕潤了起來:“我們都一樣的,不是嗎?”


    “破道,隨道。”


    唐羽呢喃著說道。


    破開宇宙道,隨著宇宙道。


    破道!


    破開宇宙道,萬古的重開。


    沒有昔日的那些人,唯有自己。以及天地重開的陌生。


    隨道。


    追隨道的規律而去。


    萬古可以重現,但自己卻融入道之中。


    沒有人記得,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就是最終的兩個結果。


    選擇自己?


    那麽永遠的高高在上,看著陌生的這片天地。


    選擇昔日?


    那麽自我於道之中輪轉。


    可以映照出昔日的一切。


    但自己卻被遺忘。


    唐羽神魂一顫,再次有著血色從嘴裏而出。


    其實這兩條路,他早已經知道了。


    但是他卻不信,在努力的尋找著第三條路。


    可惜,他沒有找到。


    不!


    還有一條路。


    那就是替道。


    但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這樣,那麽宇宙道會抹殺他所有在乎的人的痕跡。


    甚至他會被宇宙道不知不覺的同化。


    七情六欲之道的大成,未嚐也不是在道的規律之內呀。


    道!


    它呀。


    很可怕。


    掌控著一切。


    其實很簡單。


    就像是占卜一樣,確實可以預測到以後的一些事情。


    但更改不了什麽。


    也許你可以更改少許的一些過程,但最終依舊還是向著注定的方向而去。


    “你和天蒼,都不是人呀。”


    唐羽低低的說著:“兩個王八犢子。”


    白發男子看著他說道:“我會陪你的。你就是我呀。”


    “我也是你。”唐羽低沉的說道:“其實你早已經想到了這一切對吧?”


    頓了頓,唐羽繼續說道:“葬仙殿主也知道這一切。”


    說道葬仙殿主,白發男子口氣有些溺愛:“她呀一個小丫頭,但是非常的執著。如果她不知道,一些布局是沒有辦法完成的。”


    唐羽一愣。


    其實這場布局裏。


    有著太多的人了。


    白發女子,葬仙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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