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震驚的看著唐羽,這般的強大,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了。


    昔年那個弱小的人如今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小樹突然有些懷念以前的那個唐羽了。


    最起碼可以感覺到那時候的他還是快樂的。


    甚至彼此之間嬉笑怒罵。


    而如今的唐羽周身卻充滿了孤獨的氣息,還有這一種悲哀在繚繞著。


    一想到那些,小樹有些恍惚了起來。


    原來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萬古的滄桑,所消散的一切。


    隻剩下了他還在孤軍奮戰呢。


    於萬古中尋找著變強的辦法,希望有這一日將所有的一切再次重現而出。


    轟。


    唐羽自我道閃爍。


    於混沌之中交織成了各種詭異的異象。


    是無盡的生命活力的氣息。


    又是死亡的恐怖在彌漫。


    有著花朵的綻放,轉而又枯萎。


    萬千生命似乎一瞬間的呈現,然而後一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轟。


    唐羽以自我道去感應著小樹所說的那方世界。


    這一次他準確無誤的感知到了。


    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的四周。


    甚至說他已經置身在那方世界的所在地,隻是無法進入罷了。


    兩個不同的空間。


    是道的分支,不同的道。


    轟。


    自我道衝入的那一刻。


    唐羽分明感覺到了宇宙之內像是有著什麽可怕的東西在凝視著自己。


    隻是一眼就讓他毛骨悚然,內心之中有著難以壓製的恐懼。


    這仿佛是不可抗拒的力量,是讓他感覺到了猶如螻蟻一般的弱小。


    然而還沒等著唐羽仔細去探查呢。


    自我道和另一個世界的交替,已經帶著他進入了那方世界。


    在這一刻,唐羽一把拉住了小樹。


    兩個人同時而入。


    轟。


    頓時一股荒涼冰冷的氣息襲來。


    讓唐羽都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飛揚的黃沙,斷裂的山脈。


    殘破的碎石,折斷的兵器,染血的山脊。


    一陣陣風吹過。


    嗚嗚……


    吼吼……


    仿佛是厲鬼的哀嚎,又仿佛是一些殘靈的不甘。


    唐羽神色平靜。


    以他的修為,能夠對他造成生命威脅的,不過就是黑暗最初的那位黑暗存在了。


    而且那位黑暗存在誰也不知道在哪裏。


    可以說如今的唐羽就是諸天第一。


    不過就是一方殘破的世界,還是被人打崩的。


    無論有著什麽東西。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將是如同虛設一般。


    “不錯,當時樹爺進入到這裏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似乎有著唐羽在,小樹也完全不擔心了:“小子,我抓緊探查一下,這裏麵還有沒有什麽寶貝之類的。”


    神念擴散,仿佛將整片世界都籠罩住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唐羽的腦海之中呈現。


    然而除了一望無盡的黃沙,碎石,斷裂的山脊之外,似乎什麽都沒有。


    他向前走了兩步。


    眉頭微微一皺。


    前方好像是一座斷裂的大山一樣。


    隻是在最上麵卻有著一個字:“荒。”


    這個字並且被黃沙掩埋了一部分。


    還有些歪扭。


    “這不是山,是一座巨大的石碑。”小樹說道。


    這到底是多麽大的石碑呀?


    竟然猶如一座山一樣。


    唐羽手掌探出,直接將這塊石碑從地底拔出。


    高約五六百米,寬大概三百米左右。


    上麵清晰的一個大字‘荒。’


    然而下方卻有著一道非常光滑的缺口。


    好像是被什麽利器斬斷的一樣。


    “荒?荒什麽?”小樹不解的問道。


    唐羽沒有說話,而是探查著四周。


    想要尋找著被斬斷的那半塊石碑。


    既然半塊石碑在這裏,那麽斷裂的那半塊應該也在這附近。


    隻是唐羽卻不確定,會不會被毀掉?


    “在這裏?”


    小樹突然驚叫了一聲,指著一旁山脊背後的一處說道。


    唐羽快步走了過來。


    一掌探出將那半塊石碑移動了過來。


    兩塊石碑果然完整的拚湊在了一起。


    荒界。


    兩個血色的大字,說不出的詭異。


    一撇一捺仿佛都帶著一種道的韻味。


    “你聽過荒界嗎?”唐羽詢問著小樹。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聽過又這麽一界。”小樹說道:“而且我也說了這是不屬於我們那方宇宙的,有可能它比我們所在的宇宙形成的時間更早呢?”


    唐羽皺了皺眉頭:“它不可能比我們所在的宇宙形成的時間更早,如果比我們所在的宇宙形成的時間更早,那麽這裏早已經被我們所以的宇宙道同化了,變成了我們所在的宇宙一部分。”


    “額,你說的對,樹爺忽略了這一點。”


    盯著石碑片刻,唐羽向前走去。


    神念籠罩,卻除了一望無際的黃沙似乎再也沒有了。


    小樹說道:“這方世間的破滅,你說有沒有和我們那方宇宙有關?”


    “未嚐不是道與道的博弈,才導致的如此的。”唐羽笑了笑:“大人物的博弈,損害的往往是那些微不足道的人。而道和道的博弈,足以毀滅一方世界,乃至一個宇宙了。因為這方宇宙所有的一切生靈都是它的棋子。”


    小樹歎息了一聲:“這就是道的可怕。但我們卻不得不依附道的規律而存。”


    它看了唐羽一眼:“當然,你小子是有機會跳出這方道的掌控的。雖然樹爺不知道你的自我道成長到了如何地步,但是按照剛剛你所說的那樣,你的道是可以替代宇宙道的。”


    “替代不了。”唐羽平靜的說道。


    “黑暗?”小樹試探著說道。


    如果真的要替代宇宙道。


    那麽需要將自我道烙印在所有生靈的神魂之中。


    如今整個世界恐怕都有著唐羽的烙印,但黑暗除外。


    唐羽將腳下一塊碎石踩碎,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也有一部分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不能替代,也不想去替代。”


    “為什麽?”


    “因為我如果真的替代了宇宙道,隻能隨著它未完成的規律繼續去運轉下去,當然未來是由我書寫,但是過去的所有一切,都將隨著宇宙道的消亡而徹底的消失,再也不會回來了。過去的是它的痕跡,屬於它規律中的一部分。所以自然都會消失。而我想要就是尋找過去,映照昔日。”


    唐羽看了小樹一眼:“所以這麽說,你懂了嗎?”


    小樹一怔,好半天才苦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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