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沉思了起來。


    萱兒的彼此之間應該會有這某種牽連吧。


    當然,這個隻是猜測,並不確認。


    寧若給萱兒換了一身衣服。


    看著這個樣子的萱兒,唐羽又想到了那個八九歲的萱兒。


    此刻這個萱兒就四五歲,就好像是以前的那個萱兒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唐羽竟然生出了一種時光逆流的感覺,仿佛回到了過去。


    萱兒依舊還是一日一忘,每天在固定的時辰睡去,然後又在固定的時辰醒來。


    每一天寧若都過去發生的事情打入到她的神魂之中。


    以這種辦法讓她銘記。


    看來那個萱兒之所以不會忘記,並且還在成長的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融合了另外兩個萱兒的緣故。


    如果那個萱兒還在,估計也會將這個萱兒融合,然後她還會長大一些吧。


    夜晚。


    萱兒已經睡著了。


    找到了萱兒,寧若眉目之間,更顯得有些擔憂了起來。


    這個是萱兒,但也不是。


    不是當時她看著長大的那個萱兒了。


    總之她的心境很複雜。


    而唐羽卻走出了這裏。


    放眼望去,整個天地都是銀裝素裹。


    天空依舊還有這白雪在不斷的飄落。


    似乎將這個世間都籠罩在了一片潔白之中。


    唐羽邁步走去,發出了踏雪的聲音。


    在漫天的潔白之下留下了一行淡淡的腳印,隻是很快,在漫天的飛雪之中,腳印再次被白雪所掩蓋。


    白發男子眼睛浮現在了唐羽的神魂內:“你要去做什麽?”


    唐羽腳步頓了頓:“我在看這個世界的真假。”


    聞言,白發男子笑了笑:“真真假假,皆在我眼。”


    我認為的真,那麽就是真。


    認為的假,那麽自然就是假。


    頓了頓,白發男子繼續說道;“你可以映照出昔日那些過去的了?但你為什麽沒有去那麽做。”


    如今唐羽確實可以將那些過去的人,再次映照而出了。


    以自我道重新去塑造他們。


    讓他們重現這個世間。


    “我需要的是他們在諸天的這方世界內,而不是自我道之內。”唐羽說道。


    白發男子一愣,轉而明白了過來。


    如今的唐羽確實可以將他們映照而出。


    但限於自我道之內。


    無法從自我道之內走入到這個宇宙道之中。


    “你說的對。”白發男子歎息了一聲:“看來唯有等到你的自我道大成,才能徹底的將他們映照而出,於你的自我道走出。”


    “如果自我道大成,完全可以代替宇宙道了。”唐羽淡淡的說道:“那時候萬千因果,所有的一切規律,都在於我的一念之間。”


    隻是唐羽卻不由再次想到了當時在自我道之內所看到的時間九夜花。


    而上麵那片沼澤之地。


    和自我道的氣息如此的想象。


    甚至唐羽都有些異想天開的認為,那是不是就是自我道呢?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白發男子歎息了一聲:“你要去哪裏?”


    如今對於唐羽,他已經有些看不透了。


    唐羽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已經遠遠的超乎了他的意料。


    按理來說,白發男子應該很是欣慰的才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如今的唐羽,他感覺到了有些悲哀。


    因為這種悲哀,他也曾有過。


    唐羽笑了一下:“看到了萱兒,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什麽事情?”白發男子詢問道。


    “為什麽這個萱兒,卻會有這那個萱兒的記憶呢?”唐羽詢問道。


    白發男子說道:“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也許就像是寧若說的,她將那些過去的記憶烙印在了這個萱兒的神魂深處,從而引發的一種彼此之間的牽連吧。”


    “畢竟這都是她的分身,如果說彼此之間有所牽連,也是應該的。”


    除了這個解釋之外,白發男子也想不到別的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唐羽看著漫天白雪,伸出手去,有雪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看著那片雪花,在他的掌心之中融化,化成了小小的一滴水,然後從掌心之中蒸發,消失不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是萱兒在真正的蘇醒。”唐羽沉聲說道:“真正蘇醒的萱兒,代表了什麽?”


    白發男子眼中泛起了一絲詫異,轉而,他說道:“她找到了她的哥哥,所以她才會在逐漸的覺醒。”


    當年萱兒斬了自己。


    化作萬千時間九夜花,綻放在歲月長河,開滿了古今未來。


    為的就是尋找到她的哥哥。


    如今的萱兒似乎接二連三的出現,並且無形中在成長。


    按照唐羽所說的,真正的覺醒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至於萱兒的哥哥……


    白發男子看了唐羽一眼,暗暗的歎息了一聲。


    “是呀,如果萱兒真正覺醒,那麽就證明她真的找到了她的哥哥。”


    唐羽低著頭看著腳下的白雪,他用力的踩了踩,發出了吱呀的聲音。


    一個有一個的萱兒的出現。


    都在自己的身邊。


    這讓唐羽不得不懷疑自己到底是誰了。


    還有他總認為這個世界,處於一種假。


    尤其是如今的自我道已經小成的狀態,這種感覺就越發的真實了起來。


    而且萱兒的哥哥也說過,萬道凋零,眾生不複。


    昔年見過的那個道,顯現也和自己說過。


    這個宇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唯有兩個人是真的。


    至於這兩個人……


    其中一個定然就是萱兒了。


    至於另外一個,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哥哥。


    唐羽想要去尋找一下真假。


    白發男子感應到了唐羽心境的顫抖:“有的時候,真假我感覺並不重要吧。”


    “清醒的痛苦,和虛假的快樂?怎麽選?”唐羽突然問道。


    白發男子好半天才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吧。”


    寧願清醒的痛苦,也不願茫然的快樂。


    無論是唐羽還是白發男子,他們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哪怕就是痛苦,他們也要去探索一些東西。


    唐羽哈哈一笑,笑聲在黑暗之中傳出很遠。


    風聲呼嘯,在耳邊發出了怒吼。


    漫天飛雪打落了下來。


    整個天地仿佛都被飛雪所掩蓋。


    唐羽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麽我就帶你去看一看這個世間的真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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