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仙殿主疑惑的說道:“可是為什麽,我們會看到那朵花?並且顯現而出一些屬於你的記憶,也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會知道,我們並不是真實的我們,隻不過是有著她們記憶的新生的生命罷了。”


    對於這一點,唐羽有些猜測,但卻不敢確認罷了。


    稍稍沉默了一下,唐羽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其實幾個人都看出來了。唐羽那疲憊的神色的背後,有些東西在隱瞞著她們。


    “時間九夜花竟然這般的詭異,是無數道的新生和葬地?”鳳心顏臉上震驚未退。


    “有一個小女孩,她融合了時間九夜花,是那朵黑色的。她走出了時間,也走出了道的規律。”唐羽想到了萱兒,莫名的心裏有些一沉。


    他在這裏多久了?


    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怎麽樣了。


    “可是她卻自斬了,化作了無數的時間九夜花,綻放在了歲月長河,以時間九夜花化作自己的分身,存在在古今未來。”唐羽幽幽的說著:“但古今未來,又沒有她存在的痕跡,因為她可以融入到了任何一個紀元,走入任何一條歲月長河之中,可道的法則規律,卻無法映照出她的存在。”


    葬仙殿主和白發女子久久無語。


    “那個丫頭,到底有多麽可怕?”鳳心顏詢問道。


    唐羽搖頭說道:“沒有多麽的可怕。因為她自斬了,隻是讓自己綻放在了古今未來,然後去尋找一個人罷了。甚至她所綻放的分身,都被人斬滅過無數。”


    說著唐羽不由的歎息了一聲。


    身負逆天的強大的修為。


    走出了道的規律,走出了時間。


    就因為執念,因為尋找那個她所在乎的人。


    讓自己在次進入這裏。


    化身了那般的可憐小小人兒。


    一日一忘。


    真的值得嗎?


    唐羽不知道。


    畢竟值得與否,是萱兒自我的選擇。


    她認為值得,那麽就是值得的吧。


    葬仙殿主和白發女子眼中都閃過震驚。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尋找她的哥哥。一個執念吧。所以自斬,化作了無數的身影遊蕩在古今未來之中。”唐羽輕聲的說道。


    “她是一朵黑色的時間九夜花,而我們所看到是那朵白色的。”葬仙殿主說道:“為什麽那朵白色的時間九夜花會顯現呢?”


    “不知道。”唐羽眼中泛起了一絲悲哀,轉而岔開了話題說道:“所以你們是她們?還不是她們呢?”


    “於記憶而言,我們是,於生命的痕跡而言,我們不是。她們依舊還在萬古歲月之前,葬滅的那一刻,我們是你根究她們的記憶而重新所塑造的另外的生命。”白發女子笑了一下:“回去吧。我想,黑暗並沒有覆滅,而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應該走的。”


    鳳心顏開口說道:“是呀。回去吧。”


    她們都看著唐羽。


    回去?


    其實唐羽真的很想永遠的留在這裏的。


    真實虛妄麽有的時候並不是那麽重要的。


    唐羽低著頭,久久的沉默,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等你覆滅了黑暗,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現而出的。而不是這般的自我映照,自我所逃避在這個小小的世界之中。”


    白發女子歎息著說道:“如果你真的這樣逃避,我會很失望的。”


    葬仙殿主看著唐羽,也笑了起來:“哥,回去吧。你不應該在這裏了。你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我相信無盡的歲月後,我們還會再見的。等你覆滅所有的黑暗,做完你所認為的事情,那時候你一定可以將我們從歲月輪回之中尋找而出的。”


    唐羽看著她們,張了張嘴。


    “是呀,回去吧。”


    驪山老母等一眾人也走了過來。


    看著唐羽微笑了起來。


    “老三。”來哥叼著煙說道:“你回去吧。就像是她們所說的,萬古後我們還會在次相見的。”


    “師傅,回去吧。”


    “我們隻是承載著過去那些記憶的載體,而不是昔日的那些生命的本身。”


    “這樣對於我們來說,哪怕就是可以萬古長存,但我們依舊還是過去的我們一種烙印,替身罷了。”


    “況且,你還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們知道你累了。”


    “所以才會這般的將我們重新塑造,然後你逃避其中。”


    “但這不應該是你呀。”


    驪山老母走上前來,摸著唐羽的臉,她滿是溫柔的笑著:“回去吧。他日萬古後,我們還會再見的。我所認識的那個唐羽,他是不會這般的逃避的。”


    後土,女媧,通天,等人也都在複雜的看著唐羽。


    唯有接引和準提歎息了一聲。


    不久之前,他們還研究創業的問題呢。


    可如今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的必要。


    因為所在的,不過就是一方屬於唐羽的世界。


    就連他們,縱使有著過去的記憶,但卻不是過去的人。


    唐羽看著驪山老母。


    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麽。


    “聽我說,不要長時間的留戀在這裏,你應該回去了。我相信你萬古後,我們一定會再見的,你會將我從萬古的之中尋找而出的,對嗎?”驪山老母眼睛也濕潤起來,隻是她卻在微笑著,聲音如此的溫柔:“我等著那一天,到時候我們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到時候我們退居於三界之外,即使天崩地裂,都和我們再無關係。”驪山老母輕聲說道。


    她眼淚終究還是滑落了下來。


    隻是依舊還在微笑著:“短暫的分別,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相逢,不是嗎?”


    唐羽張了張嘴,隻感覺滿是苦澀。


    他看著眾人,這都是他所在乎的人呀。


    然而又不是過去的那些人。


    眾人也都看著唐羽。


    都在微笑著。


    萬古葬滅後的短暫的一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知足了。


    當然,他日一定會在次相逢的。


    這一點眾人都有著無比的信心。


    “回去吧。”白發女子說道:“短暫的一見已經很好了。”


    “哥,回去吧。”葬仙殿主也在說著。


    唐羽的身體都在顫抖著。


    他低著頭。


    這般的短暫的一見,到底是對還是錯?


    也許還不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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