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和對麵的另外一個自己遙遙對視著。


    無論說什麽,做什麽,似乎都是一樣的。


    別說小樹了,就連唐羽都感覺到了怪異。


    無論是否是一場輪回。


    最起碼這一刻,可以訴訴苦了。


    “走吧。”


    “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兩個唐羽目光複雜,異口同聲的說道。


    轟轟轟。


    無形中的屏障再起,一點點的飄蕩在了兩個人之間。


    而彼此之間對視了一眼。


    在這一刻,兩個人同時的移開了目光。


    轟。


    仿佛大夢初醒一般。


    唐羽不由的後退了兩步。


    甚至他也在想,對麵的唐羽如果是真實的存在的,會不會也是如此呢?


    “假的,都他媽的是假的。”小樹不停的嘀咕著:“幻覺,樹爺我他媽的出現了幻覺,我看到了和我一樣的一個王八蛋,呸,我看到了和我一樣的一棵樹,不可能,樹爺我是混沌先天第一靈,整個混沌之中唯有我一個存在,不可能有別的。所以,都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小子,我告訴你,那絕對是假的,一場幻覺。”小樹咬牙切齒的說道。


    隻是聲音都卻在微微的顫抖著。


    很明顯是在害怕。


    因為它確實在恐懼。


    它也害怕這一切真的是一場輪回。


    不同的它,所經曆的一樣的,在走著同一條路的一場輪回。


    如果真的是在這樣。


    那麽背後到底是何人在安排,在布局?


    不過小樹不相信是真的。


    一定都是假的。


    反正它不信。


    不過就是區區幻覺罷了。


    也想要迷惑樹爺。


    完全不存在的。


    看著山峰上的那兩個輪回兩個字。


    唐羽似是本能的移開著目光,不敢和其對視。


    四周黑暗氣息的依舊如此的濃烈。


    他還在滅世盤內的空間。


    隻是唐羽卻有些茫然,一時有些分不清真假。


    到底什麽是真?


    什麽是假呢?


    如果對麵的唐羽真的存在,也許在他的眼中,自己定然也是假的吧。


    而在自己的眼中對麵的唐羽又何嚐不是假呢?


    也不知道對麵的小樹,會不會說出和小樹同樣的話。


    應該會吧……


    嗡嗡嗡。


    山峰之上。


    那兩個輪回的字,一點點的消失,隱沒。


    仿佛是一道詭異的法則的力量將其抹去了。


    唐羽歎息了一聲:“輪回到底是真是假呀?”


    “我所在的又是真,是假呢?”


    四周空空蕩蕩。


    沒有任何的聲音。


    唯有黑暗的氣息不斷的漂浮在他的四周。


    “肯定是假的。”小樹直接說道:“不過就是一場幻覺罷了。樹爺我才不相信是真的呢?還有對麵那個王八犢子,竟然敢冒充樹爺我,和樹爺我說一樣的話,肯定就是假的。因為樹爺我這麽機智,誰能猜到我下一句,想說的是什麽?”


    “所以,以此斷定,對麵的那兩個家夥,都是假的。唯有你我才是真的。”


    “小子,我感覺到了你心境有些不穩。”


    “你這不行,你得相信自己呀。”


    “他們都是假的,隻不過這方空間所呈現而出的一種幻像,又或者是一麵鏡子,在映照著你我。”


    小樹言之鑿鑿的說著。


    實際上它也在害怕,在恐懼。


    所以它本能的逃避。


    認為一切都是假的。


    唯有自己才是真的。


    唐羽笑了一下,點頭說道:“你說的對,都是假的。”


    隻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疲憊。


    真真假假。


    已經讓人看不透了。


    他不敢在貿然的看向其他的字跡。


    這些字跡太過詭異了。


    唐羽飛掠上了山峰。


    站在最高處,俯視著下方。


    可除了那無盡的黑暗的氣息,什麽都沒有。


    原本唐羽甚至還有些懷疑,最初的那位黑暗的存在,會不會就隱藏於此。


    但現在看來,應該不在。


    在一個,如果它真的隱藏於此。


    以自己的修為也未必能夠發現的了的。


    “你發現沒有,這裏的黑暗氣息,遠遠比外界更加的純粹。”小樹突然說道:“就好像是帶著生命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不是錯覺,確實帶著一種生命的波動的。”唐羽也感覺到了在黑暗的氣息之中隱藏著生命的氣息。


    黑暗死亡的氣息,竟然蘊含著的生命。


    這般的矛盾。


    可就像是那一朵時間九夜花一樣,托起了無數的宇宙,無數的道。


    蘊含著道的新生和隕落,也是死亡和生命的氣息一體。


    唐羽皺了下眉頭。


    “我靠,這到底咋回事,死亡的氣息和生機的氣息蘊含在了一起?”小樹滿是不解的說道。


    唐羽搖了搖頭:“雖然蘊含著生機的氣息,可這股氣息太過微弱了。在充斥著強大的黑暗死氣麵前,微不足道。”


    從山巔飛落了下來。


    唐羽再次凝視著那幾個字。


    你來了?


    說的是自己嗎?


    可除了自己應該也不是別人了。


    既然留下了字跡,它想要做什麽呢,又或者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麽?


    如果真的這樣,那麽隱藏的玄機,也一定在這幾個字之上。


    稍稍猶豫了一下,唐羽抬眼,再次向著幾個字看去。


    覆滅!


    轟。


    隨著唐羽的目光剛看到這兩個字上。


    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的目光直接吸引住了。


    嗡。


    那兩個字,突然間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幅幅陌生的光景。


    無數大道凋零。


    古星炸裂,然後粉碎。


    有著生命哀嚎著,那是生命最後絕望的呼喊,最終伴隨著大道的覆滅,依舊還是煙消雲散。


    一切都歸於沉寂。


    眼前唯有那麽一片無盡的虛無。


    空空蕩蕩。


    偶爾有著燃燒火焰的古星殘塊,劃落而過。


    像是一顆顆流星從眼前閃爍。


    然後片刻之後,殘塊突然間炸粉碎在了虛無之中。


    整個虛無空空蕩蕩。


    在不見一絲光亮。


    也沒有任何的生命。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刻。


    唐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這方虛無,就是最初嗎?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片虛無了。


    什麽都沒有。


    空蕩蕩的有些可怕。


    難道這就是覆滅?


    萬古,覆滅。


    一切都會到了最初這般的狀態。


    也就是變成了這片虛無。


    可眼前所見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即將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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