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一切都解決後。


    他會徹底的離開這裏。


    進入虛無之中,再也不用回來了,因為也回不來了。


    那些過去的熟悉的一切都已經隨著過去崩碎的時光長河消失不見。


    即使想要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看昔日的一切也做不到了。


    這方天地歲月長河古今未來都崩碎了。


    而在那方虛無之中,更是沒有歲月的長河。


    有的不過就是一方永無止境的黑暗,或者是接下來永無止境的戰鬥,和那些被隔絕在域外的人族強者一樣。


    不斷的戰鬥,然後他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戰死。


    當然,唐羽也沒有信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夠走到最後。


    沐清風笑了起來,笑的如此的燦爛:“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被困於神魂深處,孤獨了無盡的歲月,他也在等待著解脫。


    禦空的神魂浮現,讓沐清風一陣恍惚。


    禦空神色複雜,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複雜一笑,還是隱沒了下去。


    “唐兄,我就在等待著你回來,真正的讓我解脫一切。”沐清風正色的說道。


    從那雙眼睛之中唐羽看出了他的孤獨。


    被禁錮在了神魂深處無盡歲月。


    這樣的孤獨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


    唐羽也忍受過這樣的孤獨。


    但最起碼的他比沐清風還是幸福的。


    因為他去見不同的人,不同的生命。


    乃至身邊還有這一些人的陪伴。


    而沐清風是真真正正的唯有自己在承受著那種深入骨髓的孤獨。


    如果要是自己,甚至也未必能夠承受的住吧。


    有的時候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獨的活著。


    “我還想帶著你並肩去作戰呢。”唐羽笑著說道。


    以他實力完全可以讓沐清風徹底的分裂出來,甚至讓他恢複昔日的修為也不是什麽難事。


    聞言,沐清風眼睛微微一亮,可轉而暗淡了下去,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修為太低了。而且我的一切都留下了過去的歲月長河之中,葬滅對我來說是我所認為的最好的解脫。”


    他突然笑了一下;“依稀還記得當年在仙閣的時候,以及和唐兄的第一次見麵場景。”


    那時候的他是天之驕子。


    甚至很多人都說他是諸天的希望。


    為人謙虛平和,但修為強大,年輕一輩未嚐一敗。


    但唐羽的出現卻打破了一切。


    那時候的唐羽比他的境界還要低,但卻生生的挫敗了他。


    那也是頭一次沐清風感覺到了失敗的滋味。


    也是因為那一次,他內心充滿了不甘。


    沒有經曆過失敗的人,他是承受不起失敗的。


    當時的沐清風就是這樣。


    所以大致了心不知不覺有些開始偏移到了一個極端的角落。


    然而如今想起來,沐清風卻感覺當時的自己實在是太過幼稚了,一點都不成熟。


    “萬古歲月埋葬了多少呀?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都葬滅在了那個紀元。”沐清風慘然一笑:“但還好,還有這唐兄的始終存在。”


    如果真的沒有了唐羽,一種無形的陪伴,和寄托,沐清風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


    死不死,也出不去。


    就是這樣的孤獨,沐清風承受了無盡的歲月。


    “如今我所想的就是將自己葬下。可惜呀,早已經沒有了過去的歲月長河,如果有,我倒是希望唐兄可以帶和我,去看一下往昔那些過去。”沐清風歎息著說道。


    “過去不會過去,隻要還銘記那麽就永遠都不會過去。”唐羽淡淡的說道:“過去的一切是歲月之中開出的記憶的花朵,也許會枯萎,會暗淡,但卻始終都在,隻要回想起來,就如同春雨潤萬物,那朵花就會再次綻放、”


    “隻不過這朵花會變成刀了,刺痛你的心。”唐羽歎息了一聲。


    他看這個從上個紀元存活下來的朋友。


    此刻多少帶著一些感歎。


    其實他們都在懷念著昔日大道世界內的一切。


    隻是卻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沐清風嘴角依舊還帶往昔那熟悉的微笑。


    那抹笑意始終都不曾改變。


    就如同唐羽這一頭白發一樣。


    似乎總是無形之中帶著一種悲涼的感覺。


    “禦空呢?”唐羽突然問道:“他不跑嗎?”


    “跑不了,也不想跑。”這聲音是禦空發出來的:“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麽做了,因為宇宙道的覆滅,我們都會死去。”


    “有些事情親手去做才有意義,為了你們這些黑暗的老祖,多少人的謀劃,以及多少人的死去。”唐羽說道。


    聞言,禦空沉默了一下;“你說的對。所以你可以動手了,我也想知道如今的你到底有多麽的強大?”


    他看著唐羽:“你走出了宇宙道,如果可以不介意說一些域外的光景,那畢竟是我們曾經夢寐以求想要去走到的地方。”


    “沒什麽好說的,隻是一方虛無,什麽都沒有。唯有大戰,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唐羽說道:“其實不如這裏,也不如大道。”


    禦空哈哈一笑:“聽你這麽說,那方域外似乎也沒有那麽的美好呀。”


    “所謂的美好不過就是你們所幻想的,自我所認為的。”唐羽看著他說道:“其實那裏更要殘酷,縱使超脫了宇宙道,自認為自己足夠強大了,但你踏入域外的時候,你會發現,你依舊還很渺小。”


    此刻唐羽和禦空就如同老朋友一樣在交談著。


    彼此的話語之中不帶有任何的仇恨和敵意。


    隻因為彼此的仇恨已經太過濃烈了。


    融入到了骨子裏,融入到了血液裏。


    “那你呢?”禦空突然饒有興致的問道:“我可不認為你會是最後墊底的,因為你的天賦太可怕了。”


    對於唐羽的天賦,禦空無比的傾佩。


    哪怕就是昔日的白發男子相比於唐羽在天賦這方麵似乎也弱了不少。


    “我相信你這樣的人到哪裏都可以大放異彩的。”禦空說道。


    “我暫時依舊還是墊底的,不過以後應該不是了。”唐羽笑了一下。


    禦空哈哈大笑:“說的好。”


    他笑容隱沒,低低的歎息了一聲,看著唐羽說道:“還是你們老友敘舊吧。不過動手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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